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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吴来子巧赚多娇 老虔婆夜拷玉女

    

第六回  吴来子巧赚多娇 老虔婆夜拷玉女



    诗曰:

    骡车驰过欲黑天,赚得阿娇好卖钱。

    正是火坑风光好,暮云声里试皮鞭。

    话说张小脚见他三人均已入她掌握,遂在胡同里租赁了一间土屋,也不修葺,只在墙上凿了三个小洞,地上铺把干草。

    她将杨氏起名sao姐,绰号灌浆货,刘玉环起名色姐,绰号一挨出。

    两个洗剥干净了,又给裹脚睡鞋,又涂了满脸的白土粉,两块红胭脂。每人先打五十下马威鞭子,然后送到窑子里,去作那送旧迎新磨皮擦rou的勾当。

    赵三管着把门巡风,梳头洗脸。到了更深夜静,赵三也就到里头去睡,在门上加一铜锁。小白狼张小脚不时去守夜。怕他们逃走。赵三又去托人写了一副红纸春联。贴在门上。以为新张之喜。郤不在话下。

    且说小白狼和张小脚干起这个营生。生意日有起色。二人喜之不尽。况且每日看活春宫大体双。不能无动于中。两个看的兴起。也就回到屋内。挂上窗帘。同赴巫山阳台了。正是:

    贪yin思欲非君子;见利忘义是小人。

    言归正传。且说胡二从前门外载了闺贞小姐,车轮转动,向着张小脚家中而来。那吴来子看见车行不远,飞走赶上前去,轻轻向车辕上一跃。吴来子同胡二两人一路上暗作手势,眉飞目语。胡二心中明白,更是马上加鞭,车声辘辘。不一时已到了张小脚的家胡同口。

    已是掌灯时分。胡二先跳下车来,走到胡同内,只见房门紧闭,窗户挂帘,料他二人有事在内。

    连忙向门上敲了两下。只听见张小脚颤声的气喘问道:谁呀?

    胡二道:是我。

    张小脚道:是你也得等会儿。

    胡二道:你快开门!有贵人到此。

    张小脚骂道:什么龟人鳌人的,该死的,存心捣蛋。

    胡二道:不是,是替你送货来了。吴来子方才叫我拖来了一个女子,说是什么小姐,你快来看看,美貌着咧。

    张小脚道:好,我就来。接着听见屋里振衣之声。不一时屋门呀的一声开了,那张小脚首如飞篷,两手提着裤子,衣襟不掩,内穿大红布抹胸,两只胖奶分在左右,颤巍的垂着。那小白狼一丝不挂躺在炕上,阳物直挺挺。那杨小好郤立在地上规规矩矩动也不动。

    张小脚一开门便问:那女的在哪里?

    胡二向外指道:在胡同口车内,你且整好衣裳骗她进来,再做区处。

    张小脚随即整衣,一面向小白狼道: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还不快起来收拾好。

    那小白狼挨了一顿骂,连忙爬起穿衣不迭。

    张小脚随胡二走到胡同口,只见吴来子坐在后车辕上,摆手叫他不要声张。吴来子轻轻跃下车辕,到张小脚面前悄悄说道:这里边是我从前伺候李大人家的小姐。

    张小脚道:既是大人家的小姐,你如何敢骗他到此地来?一旦事发,干系非轻。

    吴来子道:你有所不知,那李大人得罪了朝里的魏公公,已经下狱赐死,夫人也已自尽,就剩小姐一人,在京并无亲友,生的美貌非凡,被我赚了来,准可做一笔好买卖。

    张小脚道:且待我来看看。

    吴来子道:那么赚了钱可分我几个呀。

    张小脚道:那就分给你三分一如何?吴来子点点头,先蹑手蹑脚走向胡同里去了。

    胡二掀起车帘说道:已经到了,请小姐下车。

    那闺贞在车中憩了半晌,只觉四体痛疼,筋骨如碎。毕竟深闺娇养的女孩儿家,经得住什么风霜,因此疲乏不堪,昏昏思睡。被胡二一唤,蓦的一惊,勉强支持爬下车来,举目一看,但见面前站定一个妇人。只见生得:

    横眉竖目,阔嘴厚唇。

    面如大盆,身似肥象。

    铜铃一般两眼,兀自飞送秋波。

    麻花似的苍发,带了满头野草。

    满脸脂粉浪垢,只缠得端正金莲。

    话说小姐见妇人神气不正,心中踌躇。妇人何等乖滑,早已瞧出小姐心事。忙满脸陪笑道:不知小姐来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小姐道:不要客气,来给您添麻烦了。

    张小脚道:小姐奔波半日,想已疲乏不堪,无奈家室卑陋,有屈小姐玉体,入内先行休息如何?

    小姐道:正要托庇阴覆,只是心下难安。

    说完随即跟随小脚走入胡同。且见那胡同内:

    破瓦败砖,蓬室茅房。

    窄窄胡同,恰一人走道。

    小小草门。一碰就得砂塌。

    满地上是干湿泥,土墙上是窟窿圆洞。

    郤有个昏灯在挂,多少脏鼻破裈,出入其间。

    围集圆窟窿上,如苍蝇之附膻。

    小姐心想:看不透这破瓦廊舍,倒是住人不少。又见两傍土墙上尽是圆洞,多少下流人物伏在上面观看。心中纳闷,莫名其故,又不好启齿,不觉之间已随张小脚走到屋内。小白狼同吴来子早已溜出,只剩小好一人在室内站着。

    张小脚引小姐到屋里炕上坐下,指着小好道:小好,还不来给小姐请安。小好战战兢兢的拜了万福。小姐还以为是张小脚的女儿,也答了万福。张小脚取出窝头面条,与小姐充饥。小姐吃了一口,觉得粗糙难咽,郤又饿了一天,不得不吃。那张小脚灯下仔细端详小姐,真个是绝世美人,天下无双。怎见得:

    唇不涂朱而红,肤不施粉而白。

    发若乌云委地,面似莲花出水。

    乃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腰肢婀娜,举止大方。

    真不愧是万方仪态,千金闺阁。

    罄南山之竹,未能形容于万一。

    张小脚见小姐貌美,心中大喜,心想:这等天下少有地上无双的美人儿。何必非要送到自家窑子里去赚钱。倘若留着待价而沽。遇上一个王公大臣。富豪公子。看对了眼。买去做侍妾美姬。还不把上千上万的银子拿来。一生吃着不尽。用之无穷。

    张小脚想到这里,不敢怠慢忙道:小姐想是睏乏了,暂且屈尊在破炕上安憩一会吧。

    小姐道:适才因睏乏过甚,忘记请教尊姓大名,望乞原谅。

    张小脚道:奴婆家姓于,娘家姓张,只因生得脚小,人都称我为张小脚。

    说罢,将那端端正正的小金莲举起,与小姐观看。

    小姐一怔,暗忖:这妇人如何这般的不端庄?遂道:你与吴来子可有什么亲戚吗?

    张小脚道:他与俺丈夫是把兄弟,来往得如一家人一样。小姐的情形,方才赶车的胡二已经向我说了,我想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多多保重要紧。

    小姐道:多谢美意。

    小脚又道:小姐今年芳龄多大了?

    小姐道:虚度一十六岁。

    小脚道:大人夫人在世的时候没给小姐对亲吗?

    小姐一闻此言,羞的面红过耳,低声答道:尚未。

    张小脚道:小姐长成一十六岁,想来月经已通,不知想过男人否?

    小姐面红耳赤,低首不语,心中异常生气这妇人无耻。

    小脚又道:小姐不要害羞,俺们女人有什么说不得的话,人生在世无非为了情欲二字,少不的嫁上一个汉子,倘若高兴,靠上他三个四个,落得快活,要再不过瘾,。就到那窑子里去坐房,一天来上他个三十回二十回的,那才受用哩。

    小姐听罢,怒恼非常,暗想:这妇人她简直是戏侮与我。正是:

    红霞映粉面。怒焰起芳心。

    话说小姐被张小脚秽言秽语,说得性起,正待发作,又一转念:现在寄人篱下,何必性急若是。想必这妇人乃粗人之辈,不懂礼节。自家乃千金之体,何能与他一般见识。想到这里,气也平了,随张小脚怎样胡说,只当耳旁风,置之不闻,低头不理。正是:

    任何花言巧语。只算耳旁轻风。

    那张小脚见说小姐不动,正待另寻别方。

    忽见屋门启处,一个汉子鬼鬼祟祟探头张脑。小姐看在眼里,正是吴来子。急忙叫住他道:来子,你可找得红玉了不曾?

    那来子见小姐已看见他,也不隐藏,就大摇大摆的走进门来。后跟一条大汉,年纪约三十来岁,生得横眉竖目,身材魁梧,那就是小白狼。吴来子进来也不答话,醉醺醺的看着小姐,嘻嘻而笑。

    小姐道:到底你找着红玉了没有?

    来子道:你在此已有安身之地,正要替你寻些姑爷,给你过瘾,好不快活,还管那红玉作啥?人家红玉早已跟老和尚到山后玩去了。说罢哈哈大笑。

    又顺手向小姐香腮上摸了一把。小姐不觉大怒,立起身道:来子,你敢是疯了?

    吴来子道:我没疯,你才疯咧。

    小姐道:来子,你究是怎的?这又是什么地方?

    来子道:我的小姐,对你把实话说了罢,这儿是教坊,我带你来,就是替你寻上几千几万个汉子,给你过瘾,还不好?怎的骂起人来?小姐一听,啊的面色惨白,想站起身子,郤是哆哆啊啊的站立不稳。

    指着来子说道:来子,我父待你不薄,为何施此毒计来作害我?

    来子笑道:正是因为你父待我不薄,所以才给你寻汉子受用。

    小姐更不答话,心想:身入虎xue,命同游丝,不免受人的宰割。倒不如逃出此地,虽然外边是暗夜如漆,即或遇上豺狼虎豹强暴歹人而死,也强似在此受辱。因此不再思索,站起来就向门外边走。

    郤被小白狼一把拦住当心一推,大声喝道:那里走?小姐小脚伶仃,一个弱女子能有多大力气,一跌跌倒在地,哆嗦成了一团。

    小白狼又喝道:好大胆的小yin妇,胆敢在老子面前撒泼!说着,过来揪住小姐的青丝,举起来铁石般的拳头就要打下。

    郤被张小脚一把拦住道:不要如此,我看这小姐生得相貌甚美,不若留着卖给贵公富豪,赚一笔身价,你我二人一生吃之不尽。休得打坏了。

    吴来子插嘴道:不成!不成!他是宦门之女,知书识字。留在此地,不会遇着什么的大人物,就也出不了麻烦,倘若卖去豪家,一旦得宠,怀恨在心,追本求根,我吃不了可要兜着走呢。

    小白狼道:也是,俺们还是老老实实留下他吧。他既然够美,买卖一定也多,买卖一多,自然就赚钱了。

    小脚随即问道:你是愿与不愿?小姐伏在地上只是哆嗦,一语不答。

    小脚搀起他来道:我的赚钱小宝贝儿,快起来给你亲爹磕头。

    看官,你想小姐乃千金之体,那肯向着一个土棍一个娼妇磕头叫爹妈?随即说道:你们骗我来此,无非是为了几个银钱。我想这也不难,等我舅父来京时,多把银钱与你,即或不然,我还会画花卉羽毛山水人物,你们买了纸来,我画画与你们卖钱若何?

    吴来子道:你听,这不就是来了吗?这丫头的父亲就是诡计多端,所以才叫皇帝老子杀了。这丫头不知又要使什么诡计,花言巧语在这里骗人。

    这几句话激得小白狼性起,赶上两步,一手握住了小姐的青丝,往地下一按。啊啊一声,小姐跪在尘埃。那小好吓的躲到炕里不敢言语。

    张小脚喝道:今天问的只是你从不从,没问你别的话。小姐只是啼哭,并无半句言语。

    张小脚怒从心起,说道:人是苦虫,不打不成。

    叫小好拿过皮鞭,才在小姐细嫩玉体上抽了两抽。小姐翻身栽倒在地,啼哭不止。张小脚更是一路大打,只打得天昏地暗,香血溅尘。小姐起初还伏在地上哼呀,到了末了,不声不响,如打在铁石上一般。

    吴来子道:住手罢,看打煞了,不但你丢了摇钱树,连我这三分一的rou钱也分不着了。

    张小脚方才住手,把皮鞭交给小好道:看着!你不听话,也是打个死。

    再看小姐时,已是口吐鲜血,奄奄一息。随即同小白狼吴来子,三人扶掖到炕上,掏人中,灌热汤。不一时,只听小姐喉咙中格格作响,哭了一声:苦也。

    吴来子道:好了,缓过来了。天晚了,我可要睡了。

    张小脚道:打得老娘的手都酸了。又道:今天晚上杨氏没客,叫他陪你睡一宿吧。可不要大了劲,明天把本钱rou兒弄断了。

    吴来子道:那当是你来,天天缠着老七不放,从早上弄到晚。

    张小脚啊了一口道:该死的,睡去罢,别嚼舌根子了。吴来子笑嘻嘻的唱着小调去了。

    那张小脚吩咐小好打水净屄,与小白狼两个脱衣上炕。令小好垫在小脚的胖腰底下,小白狼便兴冲冲的爬上身。

    那小姐被张小脚打得昏去,及至醒来,心中明白,只是痛疼,玉体若碎,动弹不得。一面耳听得张小脚与小白狼二人yin声浪语,只当不知,紧闭了两眼,也不敢睁开。

    只听得小白狼叫道:好亲亲,cao得可爽利?接着半天没得声息。

    又听张小脚道:我今天不爽利,你那舌头呢?伸过来给老娘舔爽利。

    小白狼道:我男子汉大丈夫岂肯作此?

    小脚道:那你以后就别来。

    小白狼道:你当是我真不来吗?接着就听一片吮呷之声,吱吱怪响。与妇人的yin声浪语,搅成一片。

    正在这时,小姐忽觉有人握住金莲使劲一捏。不觉大惊,正是:

    守身冰洁如白玉。保体全节誓坚贞。

    要知小姐贞cao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