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飲(上)
宴飲(上)
蜚鈴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孤零零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手腫得像蹄髈,下身恆久不散的熱痛中刺著陣陣刀割般的利痛。 “小會。”她乾澀著喉嚨叫道。小會是她的婢女。 “蜚鈴jiejie。”小會從外面進來,“床邊是大夫給你開的抹的藥膏。煎的藥,我馬上給你端來。” 蜚鈴擺了擺手,“替我叫一下紫苑jiejie或者紫蕪jiejie。” 沒多久,小會帶來了紫蕪,還給她端來了藥。紫蕪坐到她床邊的坐墩子上,她是一個細長眉眼,生得十分清秀的姑娘。 問題紛湧到蜚鈴的嘴邊,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最後千言萬語化為了,“是兩位jiejie把我送回來的嗎?” 紫蕪點點頭。 “感謝兩位jiejie大恩。”她試圖翻身下拜。 “你別動。”紫蕪說。 可蜚鈴已經動了,這一下動彈牽扯到了她的下身,她就像被閃電劈中了一樣,僵直著倒在床上,壓到了傷手。 兩處疼痛像驚天動地的黑潮,向她撲湧過來,她兩眼發黑,只能氣喘。 “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日後尋著了樂趣,便會好了。”蜚鈴朦朦朧朧地聽見紫蕪輕聲安慰。 她又昏睡了過去。 蜚鈴傷到底還是好了,只是從那以後她看見任何男人的身影就膽戰心驚。 幸運的是,仁川王又納了一位新人,一個小官的女兒,侍寢的第二天便獲封夫人。他接連一兩個月都沒來謝次妃殿裡。 謝次妃鬱鬱寡歡,時常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幾個侍姬都無緣無故受了不少責難。 然而蜚鈴卻高高興興地接受了。 不過她沒高興多久,仁川王便傳喚她們去侍宴。 “蜚鈴,不用打扮得太漂亮。”紫蕪這樣說了一句。 蜚鈴沒有刨根問底,這麼久相處下來,她分得清好歹。 她穿上了一件白綾的流雲襦衫,腰間高高束上霽色紗复裙,梳了個普通的環髻,勻淨了面,只點上花鈿丹唇。鏡中的她很素。 仁川王宴請的是他的僚屬,還有過來拜望的渝州刺史。 走在隊伍裡,跟著其他各宮侍姬一起魚貫進入仁川王宮正殿的蜚鈴頭皮發麻。 正殿高大恢弘,覆海殿牆由下至上繪著巨幅的彩畫,王座階下兩側一人一幾地坐著二十來個男人。 蜚鈴腦中僅有一個想法,他們每個人的胯下都長著一根粗大暴虐的rou莖。 侍姬們按照座次順序分別在這些人身邊坐下,輪到蜚鈴的是一個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從背後看起來,他頭端頸正,猿臂蜂腰。 蜚鈴坐上了他身後側的坐墩,看清了他的側臉,明晰而鋒銳的鼻頦,他轉過臉,蜚鈴來不及低頭,便又看到了他清朗而俊逸的眉目。 “奴名喚蜚鈴。”她輕聲道。 “在下李子羽。”他一拱手。他叫李翰,字子羽,仁川王的主簿。 大殿中樂師奏樂,舞女歌舞,男人們觥籌交錯,侍姬們替自己服侍的男人溫酒,續杯,布菜,陪酒。 蜚鈴小心翼翼,盡量離李翰遠遠的。不知道是她的小心起了作用,還是他真的彬彬有禮,亦或對她不感興趣,他們連衣角都沒有相碰。 而殿內其他的男人們則與陪侍的侍姬調笑,左摸一把右掐一下地輕佻胡鬧。 隨著酒意越來越深,本來就放肆的男人們開始醜態畢露。 寶座上仁川王將他身邊的侍姬按在食几上,剝去衣服急吼吼地開始用她的下體慰藉他冒著火氣的偌大陽具。 有仁川王帶了頭,底下的眾人紛紛像出樊籠的禽獸,有像仁川王一樣將女子按在几上抽插的,有把女子抱在他們膝頭揉摸柳腰酥胸,舉腰就搠的,有一起滾倒在地上親嘴摸乳,女吮男根,男捏椒乳,戲耍玩樂的,還有讓女子憑著食幾,站在女子背後急聳,形如交媾之犬豸的,甚至還有幾個男人共享一個女人,把她身上所有的洞都塞爆的。 舞女樂師恍若未見,照樣輕歌曼舞,只是歌聲樂聲愈加靡靡,襯托得男歡女愛的聲響愈加放蕩。 蜚鈴戰栗發抖,難怪紫蕪讓她不要穿得太漂亮。 她含胸駝背,不敢抬眼看這個李翰,並提防地盯著他胯部的衣褶,只盼著他對她不屑一顧。 可是,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那個地方卻越來越鼓,雪白的衣裾被她知道的那個東西頂得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