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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爸,你看我这里什么都有

    

第79章 爸,你看我这里什么都有



    从牛头山回来以后,程策去尚家做客的频率大涨,直线上升为一周五趟。

    他被她一睡,睡出了一种自甘堕落的新思想。

    让程策烦恼的是,这种事做一次就想两次,做过五次,有时倚着窗刷牙,听个天气预报也会硬。

    他瞧不起自己。

    因为每每跟她独处,他都控制不住视线,总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腿和屁股发愣。

    这种如狼似虎的邪门眼神,搭配那张不耐烦的清淡脸,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原有的气质。

    小区内遛狗的妇人们窃窃私语。

    说这男孩看着像好人,其实不是好人,远不及英俊的赵家老四厚道实诚。

    她们固然是墙头草,随风倒,口味说换就换。

    不过程策懂得人言可畏,如果放任不管,话传着传着就会变味。

    因此,他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制定出来一套自我拯救的计划。

    该计划在笔记簿上,洋洋洒洒码了四页纸,带下划线,由荧光笔作高亮,主攻面子工程。

    照方抓药之后,程策的自律性有了极大的提升。

    为顾着内外兼修,他在勤于学业的同时,更加讲究作息与饮食,连宵夜也忍痛戒了。

    大半夜,失宠的张管事常捧着小锅,在厨房里独自对着手机屏幕食面,非常孤独。

    除此以外,他亦留意到外甥对衣橱里的东西挑剔起来。

    趁着国庆节,七夕节或是圣诞节给孩子送的意大利货,人板着脸晃衣架子,竟嫌它们还不够sao。

    更cao淡的是,平日里好好穿个白衬衫,花头越来越多。

    从前只懂得对袖扣挑挑拣拣,现在却指着男装杂志说,佑叔这个领针不错。

    张佑嗅到后院起火的味道。

    他说这叫得意忘形,路子走歪了,将来一定会被反噬。

    专心以色事人的程策一边做平板支撑,一边听西班牙语播客,没有理他。

    张佑蹲在旁边跟着听了一会儿,火了。

    “这么高深的内容,我就问你能弄懂吗,在这儿si,   si,   si的?”

    程策摇头,说当然不懂。

    他就是想练练语感,等拖家带口去加利西亚的山坳里徒步时,能在乡野餐厅里,替云云点个烤鸡腿。

    程策如此努力,没过多久,他所期待的三阳开泰便应验了。

    那晚,他一如往常背着学习资料和礼品来探视尚云。

    这没有问题,大问题是在他准备告辞之际,遭遇了一场凶残的特大暴雨。

    程策平静地往包里塞书,磨磨蹭蹭在卫生间里洗完手,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尚云面前,扶着她的肩说他这就走了。

    姑娘两只大眼睛瞪得水汪汪的,最受不了他用这样轻的低音说话。

    眼见大官人就要抬腿跨出房门,她几步便猛冲上去,环着他的背死活不撒手。

    这凄凄惨惨的画面,恰好被尚老爷撞见。

    他想闺女还是长大了。

    以前只见隔壁阿慈往她身上扑,哪能见到她主动往男人身上扑。

    于是老爷大手一挥,说尚云对门那间房,以后就留给程策,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身份做什么事,他们还是学生,学习最重要。

    程姑爷每夜披星戴月地来回赶,太辛苦了。

    “孩子,我不知道你爸妈有没有意见,反正我没意见。”

    程策站在里头环顾四周,胸膛微微挺起来。

    可惜这间房没有连通小阳台,否则,他简直想叉着腰,踩着栏杆,嘚瑟给赵慈瞧一瞧。

    他捂紧一颗感恩的心,表示一定会加倍督促尚云,他回头就制定加强版的学习计划,推着她共同进步。

    老爷摸摸程策的头,对这精致的头型赞叹不已。

    “......   对了,我橱子里有两件新T恤,马上就给你拿过来,洗完澡换上。”

    程策感动地说没关系,随即转身拉开书包,从里面取出了叠成四方的睡衣套装,以及一只鼓鼓囊囊的洗漱袋。

    “爸,不费事。你看我这里什么都有。”

    “......   ”

    赵慈包袱款款从训练营返程的那天,成日浸在盛暑里的潭城,难得起了风。

    他装着一脑袋临时抱佛脚刨来的知识,骄傲地像个将军一样,从越野车里跨出来。

    在那里熬了三星期,赵慈人瘦了点,皮肤也黑了不少。

    据说这是每日早晨做集体cao,他都不巧站在大太阳底下曝晒的缘故。

    赵二哥看着他饱受摧残的肤色,说这晒痕还带着汪主任宝刀不老的烙印,罚站就罚站,老老实实的,为啥要腆着脸,拿做cao蒙人。

    赵慈蹲在地上,往旅行袋外掏脏衣服。

    他坦言自己也不想信口雌黄,但不这么做,他担心爸爸会不给发绩优奖。

    “不跌份吗,真没想到如今这点钱你就算计上了。”

    赵慈说rou末也是rou,等今晚热乎地入了账,他立马就给吴道长把钱打过去。

    “阿慈,那事你别担心。这些天我手头松点了,分期付款有我替你撑腰,怕啥呢。”

    赵慈望着兄长那张永远没句实话的嘴,额骨头烧得冒青烟,他本想强硬地拒绝,以突显自尊与骨气。

    可是他转念一想,人穷志短,做什么要跟钱过不去。

    到了傍晚,赵慈主动给尚云打了通电话。

    他从赵三哥处挖到消息,知道尚老爷最近谈上了恋爱,隔三岔五往外跑。

    赵慈靠在沙发上,问她晚饭是不是又没人管了,如果肚子饿,别叫外卖,他下午刚做了炸鸡,请她吃。

    她那头静了两秒。

    赵慈觉得姑娘听起来矜持,实则是在咽口水。

    “......   当然,假如你有安排了,我就不来打扰你们。”

    尚云说没什么安排,程策今天跟张管事去牛头山办事,说好八点半才到这里。

    赵慈眉梢一挑。

    贱人就是贱,回回都掐着夜深狗静的时候上门,野心昭然若揭,生怕姑娘不留人似的。

    “哦,办事?不能是给张叔求姻缘吧。”

    “天哪,你猜得真准!他就是这么说的。”

    赵慈看过手表,再低头看着脚尖。

    “......   这还得等一个多钟头,你能扛得住?或者我现在把鸡送过来,正好陪你看会儿动画,吃完了我再回去做题。”

    尚云直勾勾瞪着眼前的书页,说好。

    “云云。”

    “嗳。”

    “除了炸鸡,还要别的什么吗?素的没有,但我能给你切一盒牛rou。”

    如他所料,这个绝妙的建议立刻被采纳了。

    他与她道过回头见,喜滋滋地按掉手机。

    赵慈借助背板的反光,照了照自己的脸,扒拉了两下头型,然后他一把抓起旁边的衬衫外套,光着脚往楼下厨房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