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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对话，名字…… 周六的课程被临时取消，相泽消太得以在医院里安稳的躺了两天两夜。除了第一天因为手术和治疗的关系而一直昏睡，之后的时间他都是清醒的。梳理完敌联盟入侵的事件后没什么事做，就想起了这之前在思考的那个问题。 令川应的个性究竟是怎么怎么发动的？ 她的档案里只是简单的写了“命令：通过话语cao控他人行为”。关于如何发动，又有什么限制，一概没有。简略的像是小学生的个性测试结果。 他回想总结了那天晚上被cao控前的几个可能的触发点：两人对视、令川应叫了他的名字、两人距离不超过五米、两人勉强算有过对话？ 当时发生的太快他又没有防备，可能还有其他的一些细节没有观察到，之后再试探看看。 出院回到学校后，治愈女郎又给他治疗了一番，不说完全恢复，但已经不影响正常的工作了，就是有一点…… “婆婆，请不要再包了！再包下去我的两只手就都不能动了。”相泽消太伸着被包成棒槌的右手挡在前，往回抽着自己包到一半的左手。 “不能动就不能动！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养伤！”治愈女郎的态度很坚决，一定要给相泽消太包到他摔一跤都不带疼的。 山田阳射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出声阻止。“等等！还是把左手手指留着吧！左手现在应该基本愈合了吧。” 治愈女郎瞪着他。“说什么呢！不过是勉强长好了而已，逞强的话伤口还会裂开的！” “不是啊……”山田阳射有点尴尬的抓着头发，视线瞥向一边。“那个……总要留一只手……use the toilet.” 医务室里安静了半分钟。 治愈女郎缓缓放下了手里的绷带。“说的是呢。” 于是相泽消太有幸的保留了左手手指的活动能力，但好像丢失了一点羞耻心。 “哈啊，中午了！”香山睡仰头打了个哈欠，趴到桌子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还有好多没忙完！吃饭的时间都要没有了！” 周一，要安抚学生和家长，又要针对敌袭开会检讨，讨论新的安保方案，教师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忙得晕头转向。唯有伤员身为相泽消太还算清闲，但他自己不肯给自己放假，单手戳键盘工作。 “我写完了！可以去吃饭了！”山田阳射敲下回车，倒在椅子上吐气。 “太好了……”香山睡有气无力地说：“帮我带份炒面面包。” 旁边累到瘫软的石山坚也举起四方的手掌。“那我要一份鳗鱼饭，麻烦你了麦克老师。” “Wait……”山田阳射有点不敢回答。他还不确定午餐是要去哪里跟谁一起，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没等他回应，教师办公室的门突然响了一声。声音很轻，似乎是无意的碰到了。现在正是准备用餐的时间，外面走廊上学生很多，偶然碰到也不奇怪，办公室里几乎没人在意这一声。 除了不知怎么回答的山田阳射和正在观察他的相泽消太。 “Um……”山田阳射正在犹豫怎么开口，相泽消太突然站起来。“走吧，我和你一起。” “啊？” 相泽消太从卡座里起身，走到山田阳射的旁边时小声地说：“前辈们都在努力工作，你想去哪？” 面对一屋子累趴的前辈，还有旁边虽然工作不繁忙但受伤未愈的相泽消太，山田阳射也确实没法说自己要去约会不能给他们带饭，无奈带着一串点单走了。 走到楼梯口，山田阳射停下来。“我上去……一下。” 他有些忐忑羞涩、不好意思，这副模样还真是少见。 相泽消太没有阻拦，看着他大跨步迈过台阶的身影，突然有种这个人和自己曾经认识的人并非同一人的感觉……变化太大了。 站在教师休息室门前，山田阳射犹豫着敲响了门。 “麦克老师！”令川应歪着脑袋从门缝里露出一张小脸，还没说什么先看到了他为难的表情，便贴心问：“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啊……”山田阳射磕绊地简略解释了一下，低着头不太敢看令川应的脸。“所以，今天不能一起吃饭了。” 令川应没有马上回话，弯腰向前，从下面看着往上看着山田阳射的脸。“因为这个所以麦克老师这么不开心？我没关系的啊。” 因为她表现得体贴，山田阳射越发感到内疚。 “在学校里确实不方便嘛，总不能占据工作时间谈恋爱。”令川应摆了摆手。“麦克老师还要帮忙带饭不是吗？快点去吧！不然其他老师会饿肚子的。” 山田阳射抿着嘴唇，突然说：“交换一下电话吧。” “嗯？”令川应眨着眼。“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工作时间不行的话，休息时间……”山田阳射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不安地吞咽口水。“Sunday，要出去玩吗？” 约会啊。令川应兴致上来了。 “好啊！” 她从裙子右侧口袋里拿出了灰色的手机打开。“社交软件要不要也一起？” 山田阳射报出自己的号码，看着她细瘦的手指在屏幕上点按着输入，忍不住想到了点别的，干咳一声把视线放到了别的东西上转移注意力。“诶？换手机了吗？” “是啊。”令川应晃了一下屏幕没有一丝划痕的崭新手机，“之前那个出了点问题不能再用了，就买了一个新的，跟麦克老师的那个很像吧。好看吗？” “啊……好看。”山田阳射捂住眼睛。这不就像情侣手机一样吗？ 送走了终于开心起来的山田阳射，令川应翘起的嘴角落下，撇了撇嘴。 餐厅里，照着那份长长的点单选完餐，山田阳射看着旁边始终沉默的相泽消太疑惑道：“你不点吗？” 相泽消太其实没什么想吃的，能量果冻省事又方便，他现在只有单手可以活动，吃那个刚好。但他都说了一起去食堂，什么都不点回办公室吸果冻，一起出来的真实目的就变得有些明显。于是他点了一份粥。 山田阳射看着他手掌都被包裹起来的左手。“碗不太方便拿，给你换成杯子怎么样？Cup soup！哦不对，gee？” “那就太奇怪了，还是换成汤吧。”相泽消太无法想象怎么用那个小杯子去喝熬到浓稠的粥，伸手又给换成了汤。 握着一杯温热的汤，相泽消太用另一只胳膊挂着一个只装了炒面面包的袋子慢悠悠地跟在抱着一堆食盒的山田阳射身后边吸边走，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刚好喝完。 把面包送给香山睡，相泽消太握着空杯子又往外走。“我去把杯子送回去。” “啊？等之后大家吃完了我一起去送吧。”刚坐下的山田阳射站起来接过杯子，但相泽消太没有坐下休息，停顿了一下接着往外走。 “那我去洗一下手。” 教师休息室里没有人，二年级的教室里也没看到。相泽消太拐进洗手间，用免洗洗手液清洗了一下裸露的手指准备回去的时候，却看到了那个找不到的人影。 令川应拎着便当包站在走廊上，侧身靠在窗边似乎是在看风景。她向着这边轻微侧头，看到相泽消太也在望着她后便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相泽消太甩着手跟上，跟随她进到了无人的消防楼梯内。 “在找我吗？相泽老师。”令川应先他几步，他进去的时候已经坐到了台阶上，便当包随手放在一边，双手撑着她自己的脸笑眯眯地看向相泽消太。 反手关上了厚重的门，相泽消太背靠在没有玻璃透窗的部分藏起自己的身影。 他不说话，被绷带包裹严实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连眼睛都看不清。 令川应只好自己接上。“相泽老师这样什么都不说，我怎么能知道相泽老师想要做什么呢？难道只是想要尾随一下学生？” “你知道，你已经违反了学生使用个性规范条例吗？”相泽消太开口说。 他现在正对着令川应，但其实并没有眼神相对。借助着绷带的遮掩，他把视线落在了其他的地方。 令川应点着头，表情坦率。“中学时有背过，就算是总结也好长一段呢。” 相泽消太动了动手指，身体依旧活动自如，但这个情况下更大可能是她没有使用个性。“对于自己违规的行为，你想说的只有这个？” “当然不是啊！”令川应摇头，眉眼弯弯笑起来。“我只会说，我还会做更多的！” 这副彻头彻尾没有一丝挽救希望的样子让相泽消太很想扭头就走，他没有那个闲时间做这种无用功。 “那相泽老师希望我有什么反应呢？诚恳认错保证再也不犯？”令川应的左手伸到了裙子口袋里，拿出了一只蓝色的手机。“那相泽老师会做一个好的表率，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看到那个让人无法忘记的手机，相泽消太倚靠在门上的姿势变了。 令川应双手夹着手机抵在额前，眯起双眼笑着。“相泽老师要去告诉所有人，你和同校学生发生了不正当关系吗？” “如果你这样做了，我就去认错怎么样？” 相泽消太没有说话转身就走，绷带的包裹让他没有一丝表情泄露，令川应完全猜不到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真的要去告诉所有人？ “站住！” 相泽消太手指轻轻颤了一下。看来目前可以排除掉对视了。 令川应走上前，握着相泽消太开门的手回拉，合上了被推开一丝的门缝。“相泽老师还真是无私啊，为了惩罚一个学生决定牺牲自己的未来？” 她拉下相泽消太的手，与他十指交握，轻轻摇晃。“如果真的被其他人知道了，相泽老师不仅无法再做老师，可能职业英雄也做不下去了哦。真的这么舍得吗？” 白天的阳光明亮，消防楼梯内的窗户做的很大，楼道里照的好像没有一丝阴影，相泽消太能清楚地看到令川应所有的细微表情。 她在紧张。她会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了？ 令川应踮起脚，伸手揽住相泽消太的脖子凑近，近到呼吸交融，心跳可闻。 “来和我玩个游戏吧，相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