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献舞

    第二章   献舞

    赵逍然立于纱幔之外，俯身拱手道：“在下今日多有冒犯，赵某欠姑娘一个人情。”

    一旁的纸鸢不知所措地低头整理梳妆台上的首饰，一件件排好，她没想到这闺房里真的藏了个男人，而且，还是个英俊的男人。

    “你这样怎么出去？我这窗外可没有什么树供你飞檐走壁。”她穿好舞衣，撩开纱幔赤足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他依旧俯身，礼貌地不将眼神停留在她身上。

    “你去拿一套小厮的衣服来给这位公子换上，”她抬起手，对着铜镜轻轻地勾画眉尾，“等会你跟着我下楼表演，结束后然后趁乱混出去吧。”

    “多谢姑娘。”他一言不发地背立在她身后，静静地等她梳妆。

    亥时将至。

    她梳妆完毕：“走吧，小心点，别被人认出来。”

    随着一阵异香传来，少女已经走在了自己前面。

    他低头跟在她身后，只能看到她赤裸的双足，小巧玲珑，指甲用鲜花捣碎的汁染得深红，纤细的脚踝上层层叠叠地缠绕了几圈银链，挂在上面的小铃铛随着步伐在空中摇曳，发出异常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们等待在通往舞台的密道里，等待着亥时的来临。

    “纸鸢，你一会儿为公子带路，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我派去买胭脂的。”

    此刻，台下的宾客们酒劲正上头，都已蠢蠢欲动。

    随着一声口哨响起，胡琴、木笛、手鼓同时开始演奏欢快的音乐，伴舞的姑娘们从舞台的另一边踩着鼓点列队走出。

    气氛逐渐燃起，当音乐达到高潮的瞬间宴会厅的灯烛齐齐熄灭，人们还来不及反应时，舞台又突然闪烁起了亮光，远看星星点点，竟然是一排被琉璃灯盏罩住的萤火虫。

    一名身着西域服饰的少女沿着星光徐徐走来，她赤着娇嫩的双足，一条金黄色绸缎灯笼裤颇有俏皮感，上身只穿了一件镶满圆形贝壳小缀片的裹胸，将丰满紧紧围住，下摆的流苏随着舞姿轻轻摇晃。纤细的腰肢上戴了一串挂满银铃的腰链，让婀娜的曲线更加撩人。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系在耳边的面纱，轻盈的薄纱随风飘起，让人隐约能窥见背后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而偏偏它又时常巧妙地落下，这欲擒故纵半推半就让人心里痒痒。

    好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不过今天醉月不弹自己最拿手的琵琶，而是随着欢快的音乐跳着自由的舞步，就像一个奔放的异族少女。

    宴会厅的灯烛又再一次全部亮起，这一次是一片金黄灿烂。少女扭着腰肢沿着舞台跳了一圈，获得台下一片叫好后，背过身去回到舞台中央，

    “她要揭掉面纱了！”

    “醉月！醉月！”

    “我是陈府的大公子！醉月！”

    “醉月我爱你！”

    她缓缓抬起手臂，一边揭下面纱一边屈膝转身。

    他站在舞台侧面的密道里，是第一个看到她脸的人。

    她似乎是故意直勾勾地将眼神里的魅惑全部抛向自己，琉璃灯在她黑夜般的眸子里折射出七彩的光来，眉心勾画着的雪莲将自己深深的吸引。

    他一时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