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

    晁阳从旁边人的手中接过、喝空了一瓶酒。

    篝火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晁阳却有别的安排。她绕过几个帐篷，来到篝火的另一边，嘎鲁光着上身，正在那汲水。

    “你挺能喝啊。”

    “没啦，也就一般般能喝吧。”晁阳随便回答。

    “别人都去玩了，你怎么不去？”

    晁阳直视着他：“因为我在等你。”

    嘎鲁的动作在那里停了一下，然后放下水瓢，径直走了过来。“要做吗？”他问。

    八月的内蒙古，是夏天的好时光。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的风从天空中刮过，带来了湖水的气息。晁阳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看着嘎鲁。嘎鲁的身上微带着些汗，宽厚的胸膛映着火光。还没等晁阳回答，另一边却有人叫起他们来。

    “晁阳，来玩啊！”

    晁阳回头看了一眼，面带笑意：“你们玩吧！我有点事。”“什么事啊！”那群人起哄起来。嘎鲁擦了把汗，拉过晁阳。晁阳笑了，酒窝里藏着天幕的星星。

    “说了有事，就是有事呀。”晁阳笑道。“不会是和嘎鲁有关的事吧！”于凡喊。于凡是晁阳最好的姐妹，两人平日里总是形影不离，当然，除了晁阳“捕猎”的时刻。

    伊戈尔过来了。“嘎鲁，让晁阳去陪我们玩玩呗？”伊戈尔的眼睛贼溜溜的，像是浅滩上被湖水冲刷干净泛着光亮的石子。“这事你得亲自问她。”嘎鲁摇了摇头，下巴冲着晁阳一扬。晁阳不想去，但又不知道如何拒绝。毕竟，伊戈尔是嘎鲁的朋友。“还是不了吧。”晁阳偏过头去，留给伊戈尔一张侧脸。伊戈尔像是喝了酒，脸膛泛红，抓住晁阳的胳膊。“来吧。”

    “她不想去。”嘎鲁上前一步。

    在这细微的几十秒内，嘎鲁和伊戈尔，两个人的对峙。最终，伊戈尔退却了。“不想去……就不去咯……”他撇撇嘴，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朝着篝火的另一边走去。晁阳松了口气。于凡捏了捏晁阳的手，晁阳便明白了什么。

    “阳阳，我去别的地方玩，你们好好相处哈！”于凡笑得很贼。晁阳摆了摆手，于是于凡便消失在篝火的影子里。嘎鲁转过身，留给晁阳一个后背。他进了帐篷。

    在火焰的这一面，必必剥剥的声响格外清晰。晁阳的脑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有些昏昏沉沉。她喊，嘎鲁，喂，嘎鲁。嘎鲁不做声，只是在帐篷里沉默。

    晁阳也进了帐篷。进去的一刹那她就被人拖到了羊皮软垫上。嘎鲁的气息喷在她脖颈处，“要做吗？”

    “……要。”

    晁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