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他舍不得,他怎么舍得那样对他的阿辞?明明捧着怕碎,含着怕化,只敢小心翼翼藏在心上。 皇帝说的不对,他的阿辞从来不是把玩的物件,阿辞..是他的命,是填满他一整颗心的珍宝。 只要这个人一直在他身边,那受其支配又有何妨,都是他心甘情愿。 谢辞沾取些药膏轻轻涂抹到李徐的脸颊上。 “没想到陛下那么疼你还会跟你生这么大的气,我不会也要挨揍吧?” “不会,这事和你没关系,况且若不是你,援军未至临岭关就破了,功远大于过,陛下应当封赏才是。” “算了吧,不挨板子就谢天谢地了。” 指腹带着药膏在脸颊轻轻打圈,吸收得差不多,谢辞又沾取些药点在对方微有裂痕的嘴角上。 “疼吗?” “疼。” “那我轻点。” 手腕被握住,谢辞一愣,眼前的人忽然靠近用额头抵住了自己的额头。 “你,你做什么?” “看看到底还热不热,刚刚手凉,我怕不准。” 谢辞抽回手往后躲开:“我说了已经好多了。” “阿辞。” “嗯?” “你的脸怎么红了?” “啊?红吗?”谢辞用手背挡住脸颊,本没有变化的脸颊,因为这句话真的开始泛起了红。 李徐轻轻一笑握住谢辞的手,用帕子将指腹上残留的药膏擦去,习武留下的茧子划过掌心成了异样的撩拨。 “退热了就好,这几日都想着你,担心你,今晚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什么啊,谢辞低着头心中烦闷,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至于睡不着吗?总说这些乱七八糟话做什么? 真的...很讨厌。 “我兄长快回来了。”他转移开话题,但心里还是难以名状的复杂。 “好事,在皇城会多留些时日吗?想来除却在邕州的一面,上次见谢扬将军已经是数年前了。” “会吧,这次我决定和兄长一起走,已经和爹娘商量过了。” 李徐怔住:“什么意思?” 谢辞放松地叹口气笑道:“大病一场真的是险些死去,不过也想明白许多,久留富贵温柔乡乱人心智,我该回到我应去的地方。” “京中太无聊,等帮斛律风杀了乌禄答我就随兄长去北境,待上几年,嘿嘿,没准儿能和兄长一样娶到北境的姑娘呢。” 眼前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谢辞抬臂在对方眼前挥挥手:“知津兄?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李徐慢慢露出不达眼底的笑,“挺好的。” 谢辞未觉有他玩笑道:“到时你可不要太想我哦。” 李徐注视着眼前这个脸上带笑的少年,心情极速落寞转为阴寒。 不会想你,因为我根本不会让你走。 去北境?娶妻?绝无可能,谢辞,别想离开我半步。 “知津兄你怎么又愣神了?” “没有。”李徐笑着看对方,“阿辞,你眼睛上是什么?” “什么?” “把眼睛闭上。”李徐轻托住谢辞的脸,慢慢靠近想把落在对方睫毛上的绒毛吹开。 “五殿下!” 房门推开,两人具是一愣,沈玉秋快步走过来福身:“不知五殿下驾到,妾身有失远迎。” 李徐放下手微微颔首:“我忧心阿辞的病情,故而未得通禀便闯进来,望嘉良侯夫人勿怪。” “殿下言重了,侯爷正在花厅已为殿下备好茶点,请殿下移步一叙。” 李徐看向沈玉秋,在那双眼睛中找到了对自己的不欢迎,他微扬唇角,心下了然。 “不必了,我只是来看看阿辞,天色不早,也该回了。” 他抬手轻轻将谢辞睫毛上的绒毛拿掉,温柔一笑:“阿辞,我明日再来看你,好好休息,听话。” “哦..” 李徐笑着站起身走到沈玉秋身边行礼:“若阿辞有不适之处,还请嘉良侯夫人派人知会一声,几日未见阿辞,晚辈实在寝食难安。” “怎能劳烦五殿下挂心。”沈玉秋脸色已经有些难看,招呼来小厮侍女去送李徐,“妾身近日身子不爽利,便不远送了。” 明晃晃开始赶人,李徐挂着礼貌的笑看眼谢辞便转身离开了。 送走人,沈玉秋把门关上急着走到床边坐下:“娘跟你说什么来着,不许与五殿下太亲近,你都当耳旁风了?” “我..我没当耳旁风啊。” “那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我眼睛上落了东西,他帮我拿掉啊。” 沈玉秋看着自己的糊涂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以后离五殿下远点。” “为什么啊?”谢辞想不明白,不高兴道:“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怎么远点啊,难道不分青红皂白就绝交吗?” “你还顶嘴,我是你娘,娘不会害你,你必须听娘的话,离五殿下远点。” 谢辞应付道:“知道了,知道了,等我离京肯定就远了嘛。” 沈玉秋想想也是,五殿下如今到了可议亲的年纪,阿辞离京后定是几年无法相见,到时五殿下再一娶妻,估计能断了念想。 “最近有没有去青楼?” “没有。”谢辞果断回答,“绝对没有,我忙着公务、打仗,之后就一直在生病,怎么可能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