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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乔怀清坐下,翘起腿靠着椅背,像公园里下棋的老大爷,一开口就老气横秋:

    “聂志煊这位小演员啊,这场戏演得非常有自己的风格,嗯?你问我是什么风格?这还用说?当然是‘演成这样不如挖条地缝钻进去得了哥’,简称’缝哥‘。”

    前有“狗实”,后有“缝哥”,小玉单方面宣布,她的嫂子是全世界最精通汉字造词的神。

    “当然啦,这是跟原版比,很不公平,毕竟咱们谭老师戏龄长,更有经验,区区肩扛百、亿、票、房的新、人、演、员,怎么可能超越呢?”

    他重音落得太明显,所有观众都听出这是句嘲讽。

    聂志煊至今出演过十几部电影,只当过两回男主,其中年初那部贺岁片票房最高,三十多亿,老牌喜剧演员与新晋流量的搭配,观众多数是冲着前者去的,但也算在了他的实绩里。

    剩下的那七十多亿“实绩”就更不用说了,连只有几分钟镜头的角色都算“扛票房”,水分多得堪比大西洋。

    刚才的两段话很快冲上了热搜,观众还期待着乔怀清继续制造节目爆点,他却话锋一转:

    “我以上的话只针对聂志煊本人,没有嘲讽他粉丝的意思啊。许多粉丝认为自己与偶像是命运共同体,偶像挨骂,就是自己受辱。大可不必如此,他赚钱的时候又不分你一毛,凭什么挨骂你要感同身受?大家都当乐子人,追星会轻松快乐很多。”

    弹幕有人夸说得好,也有人问:“难道谭郁时挨骂,你也不在乎?”

    “当然在乎!”乔怀清笑道,“因为我们不一样,我们确实是命运共同体,离了谁都不行。”

    小玉:“!!!”

    弹幕:“!!!!!!”

    谭郁时给cp粉发糖已经司空见惯了,但乔怀清这么明目张胆地主动发糖还是头一回。

    小玉隐隐觉得他变了。

    以前总是有意避嫌但没能避开,现在是干脆不避了,甚至勾引大家嗑他俩。

    尽管原因不明,但她凭直觉推测,似乎与之前看见mama后的那场爆哭有关。

    弹幕疯了一片,谭郁时只是含笑看着,并不言语。

    没反驳不就是默认?默认不就是在谈?在谈不就是要结婚?

    cp粉再次嗑昏。

    周萍坐在台下,关注着舞台区直播的实时弹幕,越看越奇怪。

    在线收看的总人数节节攀升,怎么弹幕反而越来越稀薄了?

    人都去哪儿了?这时候不看表演还能看啥?

    直到她切到等候室机位,看见密密麻麻无数条挡脸弹幕,一切困惑都有了答案。

    “……不愧是他俩。”

    有的人即便不是镜头的焦点,也能成为观众的焦点。

    聂志煊表演的时候没空看直播屏幕,等待点评时悄悄瞥了眼,发现弹幕数居然比肖沐承还少,脸色有些僵硬。

    聂涛当然不能让自己的儿子难堪,当即开口活跃气氛:“看见志煊站在台上,就仿佛看见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青涩,真是让人触景生情啊。”

    他说完这句没一会儿,弹幕突然开始“哈哈哈”,与他想象中的抒情氛围完全不同。

    周萍一猜便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忙问助理:“是不是等候室那边说了什么?”

    助理憋着笑回:“乔怀清又发功了,说聂导只占了‘触景生情’里的两个字。”

    周萍哭笑不得:“真服了他了,脑子怎么长的,里面有个骂人素材库吧!”

    原本紧张的点评与投票环节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聂志煊最终得票502,目前为止最高的一组。

    小玉对此表示强烈抗议:“那些业内人士肯定是看在他爸的面子上投票的,点赞率才72%,没比肖沐承高多少,现场票居然有420?我不信!”

    下一组舞台布置期间不会直播,但她还是压低了音量,只敢跟乔怀清抱怨:“怎么办啊嫂子,我们会不会输啊?”

    乔怀清已经换上了女主的病号服和假发,躺到道具病床上:“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小玉:“直不了怎么办?”

    乔怀清:“那我就驾船冲上岸掀翻他们,有你嫂子在,谁敢欺负你们?”

    “呜呜呜嫂子!”小玉抱紧他胳膊,“你终于亲口承认了!!”

    都自称嫂子了,离官宣还会远吗!

    谭郁时没参与他们的对话,在一旁来回走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乔怀清探身:“谭老师,找什么呢?需要帮忙吗?”

    “没什么,你躺好吧,vcr快结束了。”谭郁时走过来,调整枕头,让他躺得更舒适,“紧张吗?”

    乔怀清实话实说:“有点儿,怕给你搞砸了,你的粉丝骂我配不上你。”

    谭郁时点头:“那就不要搞砸。”

    乔怀清捶他一拳:“我以为你会安慰我。”

    谭郁时笑了:“那谁去安慰失望的粉丝呢?”

    乔怀清愣住。

    谭郁时不着痕迹地轻捏他的手:“怀清,假如有粉丝找你约稿,你画了一张很精美的图,我却在上面乱涂乱画,让你交付给粉丝,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乔怀清一下就听明白了,正色道:“我刚刚是开玩笑,我会认真演的。”

    “嗯,我知道你最乖了。”谭郁时俯身,拨开他颊边散乱的发丝,勾到耳后,“我只是举个极端例子,你排练期间的表现有目共睹,再砸也砸不到哪儿去,有我托底,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