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
“王林,你且放心,我做好准备了!” 看这姑娘脸上的决然之色,倒是真有几分后来那个写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易安居士的影子了。 “……怎么说呢,此物确实有些污秽,但并非粪水那般……” 徐云呲着牙思索了一会儿,随后试探着问道: “李姑娘,你知道八支八支半吗?” 小李闻言,脸上顿时扬起了一个纯洁的问号: “八支八支半?” 徐云心中莫名浮现出了一股开车的负罪感,不过还是咬着牙解释道: “女子一个人是四支,男子呢,中间要比你多一支,是五支,加起来一共九支。 要是那啥的时候呢,两个人就又变成了八支,出来点但没完全出来的时候呢,那就是八支半了。 所以动作是八支、八支半……八支、八支半…… 而玻片上的东西,便是……” 宋朝作为一个风气相当开朗的年代,女性之间对于八支八支半的了解度其实并不低。 尤其是小李这种经常跑去青楼喝酒的姑娘。 虽然她把自己保护的很好,同时也有“文风”护体。 但耳濡目染之下,相关的认知也还是有的。 因此在徐云告知了玻片样本的来历后。 小李虽然脸红的跟苹果似的,但最后心中的好奇还是压过了羞涩,决定去观测x细胞。 其实吧。 这种事情在后世也挺常见的。 君不见多少阅片无数的老司机,实际上都只是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单身狗? 哦。 徐云也是啊,那没事了。 总而言之。 在鼓起勇气将眼镜放到了目镜上没多久,小李便一脸惊奇的再次看向了徐云: “真的有好多蝌蚪诶,有些在动,有些却静止甚至残破了。 王林,你说这头驴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啊?” 徐云:“……” 怎么感觉这姑娘似乎有点朝女司机发展的趋势? 随后一旁的王禀、老贾、以及已经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结束了漫长床戏的王越也都依次上前,好奇的观看起了驴兄的玻片样本。 大概一刻多钟后。 在场的众人除了几位仆役外,基本上都看过了目镜。 比起进行观测之前,此时院内的氛围无疑要凝重的多。 惊讶、费解、甚至恐慌。 这些表情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其中那位名叫林淮南的数学家,在离开显微镜后,甚至一屁股瘫坐到了地面上。 一脸世界观坍塌的模样。 徐云对此倒并不意外,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情况,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一颗大心脏的。 按照正常的轨迹。 后世在列文虎克发现了微生物并且公布后,同样有不少人呼喊着‘真理凋亡’,还有少数人崩溃的发疯或者选择了自杀。 毕竟对于那个时期的人们来说。 得知蚂蚁、昆虫甚至自己,都是由无数细小微粒组成的真相后,能平和接受的才是少数呢。 在宏观认知都尚未明确的时期,你告诉他们微观概念,这完全是一个有些超纲的知识。 就好比在21世纪。 你忽然发现身边的一个好朋友其实是高维数码人,他还在你面前哗啦啦的变成了数据碎片消失了。 试问有几人能承受住这种冲击? 在列文虎克那个时期,甚至还是靠着新教出手,通过自身的权威性来稳定了民众情绪。 否则按趋势发展下去,微生物学说引起的震动会更大。 当然了。 可能有些同学会问: 不对吧? 新教怎么可能这么开明?他们不是专门烧人的吗? 噔噔蹬蹬。 科普时间到。 实话实说。 在近代科学发展的初期,新教或者说教廷,其实是出了不少力的。 很多人可能听说过伽利略被迫害的故事,也听说过哥白尼被烧死,但内中缘由其实和科学基本上没多大关系。 首先说说哥白尼被烧死的事情。 首先呢。 这个压根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哥白尼在历史上是正儿八经的寿终正寝,真正被烧死的是布鲁诺。 其次,布鲁诺的死因也和为科学献身没多大关系——他压根就不是个科学家,甚至他连日心说都是在跑路的时候听说过的。 其实吧。 布鲁诺还是个牧师来着,只不过他信奉的是赫尔墨斯教派。 他对于日心体系的支持,根源便在于赫尔墨斯主义的深刻影响。 赫尔墨斯主义是一种古老的宗教,带有强烈的神秘主义、泛神论和巫术色彩。 这种宗教反对三位一体,所以在当时教廷的判定中这是一种异端邪教。 这种宗教崇拜太阳,而哥白尼体系正好迎合了这种要求。 所以机缘巧合之下,布鲁诺就和它对上了眼。 除此以外。 布鲁诺没有学习过任何天文知识,一些基础常识都一无所知。 比如哥白尼的宇宙论有两个环绕运动: 一个是诸星绕日,另一个是月绕地。 这也是当时天文圈争议比较大的地方。 布鲁诺只接受了前者,没有接受月绕地。 在他的认知中,所有的卫星也都是绕太阳转的。 后来他在1592年被捕入狱,1600年被烧死,期间整整过了八年。 教廷给他定的八条罪状中,全都和宣扬异端有关,和科学真搭不上多少边。 反而是受他牵连,后来的哥白尼日心说也被打上了一些符号,传播起来异常艰难。 至于伽利略嘛…… 了解的人应该多点。 伽利略其实一直都受到教廷的赞助,他和当时的教皇乌尔班八世还是好基友。 这俩货好到什么程度呢? 两个人不仅是老乡,而且还是校友。 乌尔班八世曾经把自己的侄子送到了伽利略那儿去读博士生,伽利略的两个女儿则委托了乌尔班八世去找出路,后来当了修女。 所以你看。 他们不仅是朋友,而且是通家之好。 1616年的时候。 当时宗教法庭——也就是教皇因为反感伽利略,下了一个叫1616年的禁令。 就是警告伽利略不要再宣扬日心说是真理了,顶多就是假说,明白伐? 伽利略表示o鸡儿k,当时也认了。 不过当时还是红衣大主教的乌尔班八世,则对这条禁令非常不满。 他在和伽利略的信中表示,如果我要是当了教皇,我绝对不会让它出山。 这个搁电影或者动漫里头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flag并没有影响到乌尔班八世,这货在1623年真当上了教皇…… 而眼见乌尔班八世当了教皇,伽利略就来劲了: 老子的哥们当了教皇,那我还不可以重提日心说吗? 所以1624年。 他就专程跑了一趟罗马,到那儿去劝说起了他的这个好朋友。 前前后后他去了梵蒂冈见了他六次,乌尔班八世最后说解禁没问题,不过你还是把它当做一个假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