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好平一张脸,根本看不出。 · 审讯室内。 陆堑微微前倾身体,“你现在这样针对我,难道是因爱生恨,恨我选了江含煜,没有选你?” 他顿了顿,“你要知道,我那时候正在争权夺利的要紧关头,江含煜手上拿着继承权,你什么都没有……我也是有苦衷的。” 简若沉细细看了陆堑一眼。 这一眼把陆堑看得心头一跳。 简若沉的状态实在是太好了,白色的线衫都穿得那么漂亮,整个人锋利又不失柔和,看上去很凉,但尝到嘴里一定是火热的。 他忽然想起1892时,简若沉靠在黑衣男身上,捂着肚子的样子。 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出的“有苦衷”有几分真几分假。 抛开利益不谈,简若沉…… 陆堑攥着手,“我们不如好好聊聊,简老板,你想一想,我们才是一个阶层。” 他引诱似的,轻声道:“香江是赚钱的地方。谈情谈笑谈利益,讲法律就没什么意思了,是不是?” 简若沉笑了声。 慌了? 关应钧被笑得心头一颤。 他知道现在这个简若沉不会被陆堑说动,也不会被蛊惑。 但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在说。 万一他走了呢? 万一他忽然换了一个人,顾起旧情了呢? 关应钧深吸一口气,心脏跳得厉害。 眼睛落在简若沉身上,看到他冷漠转身,抬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接着用笔敲了敲白板版面,冷声道:“那个捐献骨髓的女孩就被你藏在香江国际医院之内,是不是?” “移植的骨髓来历不明,做手术的医生却仍然敢做,想必他也不算无辜。”简若沉说着,往审讯室外看了一眼,“你说我们现在出动,会在里面找到什么?” 陆堑双手死死握住,精神上的步步紧逼让人神经紧绷,近乎崩溃。 简若沉看着他笑,“陆先生做生意蛮有天赋,一分钱都不用掏,就能赚过亿。好会压榨。我们可不是一个阶层。” 他信社会主义的。 陆堑听见话里的嘲笑,锁住理智的弦啪得崩断了。 他口不择言道:“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你当初跟在我身后讨好我,花700块买高仿手链就为了贴近我的时候,像一条狗——” 啪! 一声脆响,陆堑的话语声戛然而止,随即面颊上传来剧痛。 他这是…… 挨了一巴掌? 陆堑难以置信地看向简若沉。 简若沉垂眸看着他。 书里的那个角色那样赤诚,陆堑凭什么? 他想到那些被陆堑害死的人,被毒品弄得支离破碎的家庭,借着惯性的力道,反手又扇过去一耳光。 啪—— 这一巴掌更响了。 响到审讯室外的陈近才都跟着嘶了一声。 听着好疼啊。 还是用骨节扇的,扇得实诚又对称。 关应钧一愣。 缓缓勾了一下唇角。 计白楼:…… 这下看出来了,关sir刚才肯定吃醋了。 审讯室内。 边上的律师都看呆了,“你——你!” 他终于找到了抨击的理由,“你这是暴力审讯!” 简若沉轻轻笑起来,“暴力审讯?这个词是用在警察身上的吧?是警察才能叫审讯,我刚才只是在和陆先生聊天罢了。” 律师惊呆了,“你……” 管这个叫聊天? “我不是警察,我才十九岁,没到入职的条件。” 简若沉和善地勾着唇角,一双桃花面半点没戾气,却叫人如坠地狱,“而且是陆先生先出言侮辱我,我已经在他的订婚宴上澄清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今他当着我同事的面这样胡说八道,给我的名誉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律师骤然明白了面前的人想要干什么。 简若沉扫向瞳孔骤然收缩的人,从裤兜里掏出罗彬文硬塞过来的名片夹翻了翻,动作生疏而缓慢找到了一张律师名片。 他抽出来夹在指尖,轻轻甩过去。 名片飘落在律师眼前,上面的名字,正是律政界赫赫有名的白律师! 香江就没有他打不赢的案子,这是真正的法务天才。 简若沉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会状告陆先生侵犯名誉权,等我律师函吧。” 律师的手崩溃颤了颤。 这是什么? 这审讯室是什么十八层地狱吗? 陆堑被扇了两巴掌,反而要被告? 罪名怎么还增加了? 陆堑终于反应过来,他攥紧了拳头想要还手。 简若沉目光垂落:“我劝你不要动手,否则罪名还能再加一条。” 他转身走出审讯室,开门后一愣。 这么多人? 哦,对。 陆堑是整个九龙警署的仇人。 陈进才竖起大拇指,“打得好!” 他整个人都通了! 关应钧道:“走,去香江国际医院救人,以我对陆堑的了解,里面肯定不止一个受害者。” 男人声音里带着笑。 他抬起一只手,想要揉揉简若沉的头发,最终却往侧面一滑,落在了少年的肩膀。 轻轻拍了拍,又用力握了一下。 热度从肩膀蔓延开,简若沉挪了挪视线。 一会儿他要坐陈近才的车,方便偷偷吃斋烧鹅。 那东西味道挺大的,关sir鼻子太好,他吃完得散散味。 …… 与此同时。 香江国际医院之内。 江含煜对着围在病床边的记者落下一滴眼泪。 “我、我不知道陆先生会这样做。如果知道,那我不可能同意的。” 记者犀利发问:“那你现在怎么突然知道了呢?” 江含煜轻声道:“是大哥看不下去过来告诉我真相,他说大家不该被蒙在鼓里。” 江含煜声音哽咽,眼眶红透了,“我太对不起那个女孩了,我会承担她后续一切治疗费用,将她送回家。” stn的记者夹在诸多记者之中,只觉得面前这人恶心。 既得利益者不知道真相? 她不信! 老板的眼光真的厉害,这里绝对有大料! 她要想办法把事实爆光在群众面前! 第68章 罪证 江含煜的病房里人声鼎沸。 记者们长枪短炮严阵以待, 生怕漏掉什么关键信息。 日光倾泻下来,恰好洒在病床上,照得那些眼泪每一颗都晶莹剔透。 他垂着眼睑啜泣, 手指紧紧攥住被子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