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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一切都是孽

    蓟槐和寒逸帆商议完整个计划之后,寒逸帆马上对婧儿吐出一部分的计划。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婧儿比较好,他深知婧儿绝对会有心软的机会的。

    金陵

    “奶奶。”寒毓儿莲步轻移,靠近寒老夫人。

    寒老夫人转过身来“毓儿,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寒老夫人低哑的声音充满整个暗房。

    “奶奶,我们这次真的很大损失。”寒毓儿跪下来“请奶奶惩罚”

    寒老夫人摆摆手“罢了。这次会有什么损失,我很清楚。”寒老夫人冷笑了声。“没有关系,只要不妨碍我们的大计,谭丫头的生死,我们就不用这么在乎了。”

    “奶奶,此言差矣。”寒毓儿得到允许之后,站起来。眸底闪烁着诡异的亮光“这次,之所以失败。全都因为谭婧儿这女子。”

    寒老夫人终于有反应了,轻轻抬眸。“哦?”“如果不是她,大哥也不会出手,如果不是大哥出手,我们又怎么会失败?”寒毓儿淡淡地说。

    原本她们已经打算放过谭婧儿了,反正谭家的东西,她们都已经得到了,又何必赶尽杀绝?可是,没有想到那女子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勇气上京师告御状。如果让她告成了,那她们费煞心思,所做的一切都付诸流水了。

    寒老夫人冷哼一声“毓儿,别将所有错误都推到人家身上,还有,逸帆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不能够出事的。”

    “奶奶,毓儿知道错了。”寒毓儿听得出来这是寒老夫人的责备。

    寒老夫人满意的蜃“我累了。”

    寒毓儿马上从暗门里走了出去,知道人影不见了之后,寒老夫人才从暗盒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纸张。

    “师兄,我说上官师兄不会有事的。”水盈波害怕寒逸帆不相信似的,还不断的重复这一句话。

    走在一旁的蓟槐看不过去了“水姑娘,如果你闲着没事做,那就先去休息一下。”他当然看得出来水盈波不满自己的多话“晚上够累的,你还不去休息?”

    这句话很平常,可是听在有些人耳里却是另一回事。当然,这两位当事人却浑然不知自己被当成怪物看了。

    倒是寒逸帆有点哭笑不得,这个蓟槐不是一个官吗?干嘛对和水盈波说出这些话来,即使他知道蓟槐说的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可是那些人并不知道啊!

    “蓟大人,我说,你别这么说话好不好?”就连婧儿也忍不住了。

    蓟槐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可是水盈波却还是毫无知觉。让所有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如果让水盈波知道蓟槐的话里有另一层意思,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而寒逸帆也觉得这个师妹有点过分了,在山上保持这种个性是不错,可是到了山下来,保持这种个性,可是不好的现象。

    “蓟大人,我看你还是先回府衙吧!”寒逸帆意有所指的说。一个官老爷在身边,那些人又怎么会出现?

    蓟槐点点头,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师兄,你一个人能够保护师嫂吗?”水盈波淡淡地问。

    寒逸帆觉得有点困难,如果那些人人数众多,他又怎么能够保证自己能够保护婧儿?这么问,难道水盈波要离开?

    “你要离开?”

    水盈波点点头,她还想回到金陵,让衣娴去救治上官昭。她昨晚夜观星象,发现上官昭的星星越来越黯淡了,如果不尽快找到他,或许,他们师兄妹从此就天人永隔了。

    纵然寒逸帆知道水盈波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可是他此刻真的很需要有人帮忙。如果不是,他也不会麻烦水盈波。

    好像是看穿了寒逸帆的心思,水盈波只是笑了笑。“放心,师嫂在你的保护下,绝对不会有事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救得了上官昭。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让寒逸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罢了。”寒逸帆淡淡地说。“你啊!总是太过鲁莽,所以这次的时间无论有多着急,你也不能够冲动。鲁莽,一定要冷静应对。”他就是不放心这个小师妹,现在他有可能失去了师弟,不想再失去一名师妹。

    水盈波怎么会不知道寒逸帆的意思,朝着婧儿一笑“师嫂,我师兄就拜托你了。”话毕,她一个纵身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轻叹了声,婧儿望着明显神游的寒逸帆,她又怎么不知道寒逸帆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呢?可是,上官昭出事了,没有人希望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寒逸帆又何必想不开?

    婧儿知道自己其实没有资格这么说寒逸帆的,因为她深深了解到失去亲人的痛苦。如果她的弟弟,谭捷诺死去了,她一定会疯掉的。

    两人走在喧哗的大街上,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可是总有一些讨打家伙出来打搅人家收拾心情的时间的。

    寒逸帆唇畔扬起一抹冷笑,这些人来得正好,他一肚子的郁闷没有办法抒发出来。正好打一场,让他心里舒畅一点。

    手一扬,将树上的嫩青绿叶捻了一片,往身后的一棵大树上的黑影射去。或许没有料到寒逸帆会来这一招,躲不及,那人之后落下地来了。刚抬眸,颈上就架着散发寒光的长剑。

    寒逸帆冷笑着,斜睨躺在地上起不了的黑衣人。“大白天的,穿黑衣,不就更加引人注目么?”

    那人像是受到羞辱,正准备咬舌自尽,没想到,下颚却被人先一步捏住。婧儿则是一脸惊恐的样子看着地上的人“帆哥哥,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虽然不想要有人伤害自己或者是寒逸帆,可是也没有想过那人会自尽啊!

    倒是寒逸帆却见怪不怪的“婧儿,这些人是死士。任务失败的时候,会自尽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些人换句话说,就是不用可怜的人。

    寒逸帆说完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地上的人的xue道。免得他有自寻短见,他要死,没有人理会的,只是他现在是寒逸帆的重要证人,寒逸帆是绝对不会让他死掉的。

    “寒兄,这些人就连死也不怕,那还会畏惧些什么?”蓟槐有点忧虑地说。

    寒逸帆却勾起唇角,不说话。倒是婧儿在一旁看不过,上前来解释“蓟大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虽然死不是他们的弱点,可见,他们就是因为自己的弱点被人捉住了,才会变成这样的。”

    蓟槐像是明白了,不再说些什么。反正他再说些什么也没有用,这两人根本就是情意绵绵,又怎么会让他介入?

    “帆哥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吧?”婧儿问出疑惑已久的问题。“这次,你可别想着隐瞒我。”

    寒逸帆身影一顿“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会恨我吗?”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受到很大的打击。

    “如果你现在不说,我就恨你。”婧儿虽然算不上刚烈,可是倔脾气一旦使上来,任何人都说不动她。

    轻叹了声“婧儿,我告诉你。你听了之后,你决定恨我也好,离开我也好,都由你决定。”寒逸帆不无心痛的说。“这件事情,刚开始我也不敢接受,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接受了。婧儿,我想要告诉你,无论你是不是恨我,我也会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婧儿觉得自己问了一个不应该问的问题,她刚才听到寒逸帆这么问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奇怪了。她只不过是觉得那些人来的太过诡异了,或许是那个狗官派来的而已,可是寒逸帆的眼神却告诉自己,事情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胆怯了,不想听了,可是事已至此,她不疼又能改变些什么?

    婧儿深吸了口气“帆哥哥,在你说之前,我想要问一下,那件事情和你有关吗?”

    “算是无关,也算是有关。”这件事不是他做的,没有经过一番调查,他也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只是他和那个人却是亲属。

    聪明如她,已经明白了寒逸帆的意思了。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即使被骂是不挟,她也无所谓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寒逸帆与其师兄妹是真正对自己的好的,真正关心自己的。

    望着婧儿明显变动的俏脸,寒逸帆缓缓说出水盈波帮她追查来的消息。他不知道婧儿会不会受得住,只是,他不想选择瞒骗婧儿,这些事情是她有权利知道的。

    话毕,婧儿脸带微笑的望着寒逸帆。“帆哥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可以认真的回答我,让我清楚,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帆哥哥。”

    “你问吧!”寒逸帆知道自己如果回答不了婧儿的问题,他就会永远失去婧儿了。

    婧儿的平静和寒逸帆的紧张形成强烈的对比“帆哥哥,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对方既然伤害了我家,很有可能为了野心而伤害其他家族,对于这件事情我是不能够坐视不理的。”

    溜了寒逸帆一眼,她很明白寒逸帆已经猜到自己想说些什么了。“只是,在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就不想,也不能够留在金陵了,你可以抛弃所有跟我在一起吗?”

    寒逸帆松了口气“婧儿,难道你不知道,其实从你想要上京师告御状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够容易解决的。那时候,我就有准备和你一起面对困难,至于那里,我也无心理会,这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既然这样,我又能改变些什么?”

    “帆哥哥。”婧儿感动的看着寒逸帆,心里荡漾着对他的感动,情意。她知道寒逸帆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当年会离家,也是为了自己,今天要放弃家族,也是为了自己。

    寒逸帆激动的抱着婧儿“婧儿,你知道吗?”他回想起婧儿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那时候我听到你离开了,还是只身离开的时候,心里有多担忧吗?”

    婧儿点点头,泪水不断的涌出来。以往,她看所有人都是好人,她也知道爹爹因为她单纯的心性而担忧不已。可是,老天爷却用这么残忍的方式让她明白,这个世界有多么的险恶。

    “傻瓜,别哭了。”寒逸帆望着婧儿的泪水,即使心痛不已,他还是高兴的。他的婧儿回来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淡了。他的婧儿,他单纯的婧儿回来了,其实,他知道的,单纯的她从来没有离开,只是被婧儿自己压抑了。

    婧儿一直以来压抑这泪水,现在,即使她想要收回去也是不行的。以往,她以为自己的泪水已经流光了,可是却没有想到现在居然可以这么容易被寒逸帆激起哭泣的念头!

    婧儿被寒逸帆的轻声抚慰下,终于停下了哭泣,双眼红红的看着寒逸帆。“帆哥哥,希望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她绝对不能够忍受再多的刺激了。

    她的人生前半部虽然可以算得上是沉闷的生活,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有什么样的刺激,老天爷居然在任何人都没有心里准备的时候抛下这么一大个麻烦给她。那时候,她曾经有过怨言,只是,她心里很明白,即使再多的怨言也不能够挽救些什么。

    喟叹了声,寒逸帆不知道婧儿心里到底压抑着多少不痛快的事情,从她的哭声看来,肯定不只是一点点而已。想当然耳,她在家族没落之后,投靠无门,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只是一名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只能藏身于青楼。

    一想到这些,寒逸帆就想要将那些伤害静儿的人全部杀光光。那个奶奶也真是的,明知道他紧张婧儿,居然还这么对她?

    似乎感觉得到寒逸帆的怒火,婧儿有点胆怯,她不知道寒逸帆为何突然间生气。不过,她却可以明白清楚,他又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在生气。

    “帆哥哥,你怎么了?”婧儿轻声问。

    寒逸帆勾唇一笑“没事。”他牵着婧儿的手“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你牵着手,一起闯荡江湖。”

    对于这个问题,婧儿从来没有想过“你喜欢闯荡江湖?”她怎么没有想多寒逸帆喜欢的是闯荡江湖,而不是继承家业?

    “你不喜欢吗?”寒逸帆意外地说“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们就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之后做一点小生意不就可以了?”

    婧儿觉得心酸,原来她的帆哥哥早就已经帮她安排好了,想到这里,她的泪水有人不住落出来了。guntang的热泪烫伤了寒逸帆的心“婧儿,你怎么了?还是,你不喜欢我帮你安排?”

    “不是的。”婧儿听到之后,马上摇头否认“我只是太过感动了。”

    寒逸帆不解的望着婧儿,他只不过是做了一些小事,安排了一下他们往后的人生。用得着感动吗?对上寒逸帆不解的眼神,婧儿只是淡淡一笑“帆哥哥,你知道吗?”

    “在我们家族出事以后,上官老板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而你是一个爱我的人,在一个失望的时候,我可以得到这些东西,不是很令人觉得幸福吗?”

    还有衣娴和水盈波的友情,也是她以前没有的,所以现在得到了之后,就觉得好快乐。或许,嫣然阁里面有很多得宠的花魁,原本她也以为那些花魁是知书达理的,只不过没有想到,她的出现将那些花魁的本性都撕裂出来,展现在大家面前。

    她不懂,她只不过一名弹曲的丫头,用得着这样吗?她不会跟任何花魁争夺客人,只会安然的弹曲,在上官昭的保护下,她生活得很好。只是,她真的可以这么一直下去吗?

    “帆哥哥,突然间,我好想老板。”婧儿也不是说谎话,她对上官昭只有单纯的友情,也可以感受得到上官昭对自己的不平凡的情愫,不过,她也知道那些只是假象。

    寒逸帆点点头“我也是。”上官昭是他们共同的朋友,怎么可能不想?

    轻声抚慰,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效果,只会让人觉得更加痛苦而已!

    “寒兄。”蓟槐从外面走进来,门也不敲。“寒兄,嫂夫人,你们的事情有进展了。”

    蓟槐的话让两人都觉得有希望了。“是怎么找到头绪的?”寒逸帆不解的问“昨儿个,你不是说了没有任何线索的吗?”

    “今天,我要去将那个死士杀死,没想到一个女子居然出现将他就走了。”蓟槐从怀里掏出一面黑色的,巴掌大的令牌。

    只消一眼,寒逸帆就说不出话来了,他任何时候都没有办法忘记这面令牌是谁的。苦笑了声“挣扎了这么久,终于露出来了?”

    婧儿一看到那一面令牌,也觉得不可思议。

    “寒毓儿。”两人不约而同的说出一个名字,一个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熟悉的名字。

    蓟槐正想说些什么,下人就来报了。“禀报大人,属下在郊外找到了那两名人犯了。”这个消息让蓟槐觉得振奋,但是却令寒逸帆觉得心寒。

    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寒毓儿眼睛散发着寒光,完全没有了在寒府所有的单纯眸光。寒逸帆和婧儿坐在一旁,看着蓟槐审案。

    蓟槐正想说话,但是寒逸帆却示意他不让他说话,自己走到寒毓儿跟前。“毓儿,你告诉大哥,你为何会这样做?”

    寒毓儿终于抬眸,望了寒逸帆一眼,冷笑了声。“大哥,你应该很清楚,在寒家里面没有一点能力的女子是不能够生活的。奶奶的野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没有能力,你觉得我还会生活在这里吗?哈哈,你是男子,还是长子,当然不会体会我们这些人的痛苦。”

    “可是,你也不应该这样。”寒逸帆当然明白奶奶的野心,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

    “哈哈,如果你看过那些jiejie,meimei是怎么死,你就会学我这样的。”寒毓儿回想起小时候见过的苦事,她一阵惊颤。黑衣男子将她抱紧“别怕。”

    这样的景象看在寒逸帆和婧儿眼底,不由得一阵叹息,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时候。男人点了寒毓儿的死xue,抬眸对上寒逸帆充满怒火的眼眸“毓儿她说了,她想要安然死去。所以,请你们别打搅她了,而且,她还说了,她奶奶的野心不仅是在金陵,要你们要小心一点。”说完,男人脖子一歪,升仙去了。

    他们临终的话,让寒逸帆他们惊秫,一个老太婆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想也是不仅是年老的时候才萌发的念头。

    对于寒毓儿的死,寒逸帆也只能叹息了,他能说些什么?什么也不能够说,只能说,这是寒家自己惹来的祸,找来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