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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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商宁秀做了很长的噩梦,浑身guntang却发寒发冷,连续两日几乎没有进食,再加上逃跑路上遇蛇再被抓回来逼婚,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续惊吓,穆雷的毫无节制成了捶垮堤坝的致命一?击,她?病来如山倒,烧得神志不清。 天?快亮的时候,穆雷发现了怀中的女人状态不对劲,甚至都不用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因为她?绒毯下的体温都已经超过他去了。 男人轻轻拍了拍她?柔软的小脸,叫了她?一?声没反应,昏迷中的女人噩梦连连,被他碰到脸颊就下意识地呢喃呓语摇头往后缩,她?紧紧闭着眼,穆雷一?看情况不对劲,便赶紧给她?套了一?层衣服,然后去叫来了维克托。 此时天?色还未大?亮,就这么?短短三两天?的时间,维克托就已经是第二?次被他从梦乡中吵醒拉过来救急了。 帐子里的油灯光线温柔,床上的女人却是一?副极度痛苦的样子眉头深锁,维克托探了探她?露出绒毯的一?节洁白皓腕,稍稍有些吃惊于女人的状态。 “嘶,虽然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过这确实折腾得有点过了,要知道,她?毕竟是个中原人,体质本来就比不得我们?草原上的女儿,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妻子的话,以后还是把怒火发泄在别的方向上吧。” 穆雷黑沉着一?张脸,反驳道:“我没故意折腾她?,正?常行事罢了。” “额……”维克托相信库穆勒尔不会?撒谎骗他,但是眼前商宁秀这状态也全然不是装的,男人一?边在医药箱里找药,一?边转着脑子猜测道:“那?有可能是你们?两个的体型差距有些大?了,” “狗屁,我是个子比你高,但是她?也比古丽朵儿要高些,能有多大?区别。”穆雷不以为然,心里多少有些烦躁。 维克托看着穆雷吃瘪的样子哈哈一?笑,将药剂兑了兑,在瓷瓶里摇晃着,揶揄道:“那?你就该好好检讨一?下是不是行为太粗暴了,毕竟我和古丽朵儿从来没有弄成这个样子,你该克制一?些的。” 穆雷:“这他娘的还能带克制的?我连自己叫什么?名字当时怕都想?不起来。” “确实很难,不过……”维克托笑眯眯着一?双眼睛,朝他摊了摊手,朝昏迷不醒的商宁秀示意了一?眼,用眼神告诉他这就是后果。 穆雷不做声了,紧锁着眉宇,盯着床上脸色煞白的女人。 维克托轻轻打了个哈欠,将所有要用的药摆在了床头柜上,一?一?给男人解释道:“烧成这样一?定是有伤口,而且应该发炎了,这个绿瓶子口服,早晚各一?次,一?次一?口的量,另外这个白瓶子外敷,先做清理,然后十?二?个时辰换一?次,切记切记,完全愈合之?前绝不可再行事。” 商宁秀是被渴醒的。 她?嘴里干成了一?片荒漠,但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似的怎么?也睁不开,就这么?意识混沌僵持了片刻,才终于成功掀开了眼皮。那?种哭过之?后肿胀干涩的难受马上就缠了上来,眼上传来刺痛感,商宁秀眯着眼,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儿。 穆雷发现她?醒了,欣喜地快步走了过来,他在床边坐下,“总算是醒了,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 商宁秀在他坐过来的那?一?刻就飞快地缩起了自己的身子,那?种被人千刀万剐凌迟处决的痛感仿佛随着他那?庞大?的身躯泰山压顶而来,她?太害怕了,即便是浑身没力气虚弱得发抖,拖着残破肿痛的身子也要拼命往后缩。 穆雷关?于生?存这方面的经验很足,一?看她?那?嘴皮子就知道她?必定是渴狠了,虽然他有隔一?段时间就给她?灌点水抹湿嘴唇,但对于高烧的人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男人从床头柜取了杯子倒了温水,修长的猿臂伸过去想?捞她?,“来,喝点水。” 商宁秀动作?反应迟钝,被他捞住了往外带,她?扭动挣扎着,发出了微弱的呜咽声,眼神里都带着惊恐惧怕。 穆雷眼神很好,自然能看见?她?那?见?了鬼似的模样,男人邪火不打一?出来,蹙起眉头往前倾身,硬是将她?圈住了带进了怀里强行箍住,“你这什么?眼神,老子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是你自己要跑,跑了结果碰到蛇你能怪谁?吓成这副德性。” 商宁秀被他压在怀里动都动不了,她?脑子还晕乎乎的,脸颊酡红,被迫微仰着脑袋看着他,她?一?声不吭犟在那?,穆雷拿她?没办法,满脸不爽地问道:“你说你讲理不讲?” 商宁秀的嘴唇干得可怜,穆雷将水杯抵在她?嘴唇边上慢慢倾斜往里倒,看着怀里的女人配合的大?口咽了下去,穆雷唇边勾起满意的笑。 温香软玉在怀,就瞬间想?起了昨天?晚上那?销魂体验,于是他笑得越发愉悦,喂商宁秀喝完水后,就着姿势下去在她?沾着水的嘴唇上嘬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轻响。 就这么?一?下,怀里的商宁秀却忽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奋力挣扎扭动,脖颈手臂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开始泛起不正?常的大?片红点,她?气息急促接近于呼吸困难地喘,穆雷一?开始没看到那?些红点以为是自己手臂勒着她?了,便松手将人放了。 得到自由后的商宁秀赶紧爬去了床角最远离他的位置蜷缩成了一?团不动了,缓了好半天?,那?急促的喘息才渐渐平息了一?些,手腕上那?些看起来有些骇人的红点也跟着一?道慢慢消退了下去。 “你手上怎么?了?”穆雷拧眉注意到了她?身上的红点,他在其他方面或许粗枝大?叶,但打小在草原上摸爬滚打生?存经验丰富,对这种特殊的病态尤其敏感,他知道如果真是什么?烈性疾病,必须要尽早在并病发初期医治。 于是男人没有耽搁直接去找来了维克托。 维克托进门的时候商宁秀还缩在床上,之?前的头两次看诊都是深更半夜她?处在昏迷状态,此时商宁秀意识清醒,外男入室,她?立刻便垂下视线背过身去避嫌。 商宁秀端正?跪坐在那?,留了一?个纤细的背影给两个男人。她?原本是该下床去的,但是现在浑身上下实在疼的厉害,稍微一?个动作?都是钻心的疼,再加上她?的高热还没退,即便是想?这么?做也是有心无力。 穆雷边走还在一?边给维克托描述着刚才看到的那?些病症:“鱼食大?小的红点,手腕脖子上都有,身上其他地方我没来得及看,退得很快,前后一?共也不过十?来息左右吧。”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她?当时的呼吸也不太正?常,便又补充道:“病症应该还有气喘,但我不是很确定是不是其他原因引起的,你注意看看。” 维克托背着药箱,寻了最靠近商宁秀的那?一?边床沿坐下,而商宁秀则是根据他的方位来调整着自己的方向,始终都保持着用后背对着他。 维克托初步观察下来心里就大?概有了谱,排除了穆雷最担心的一?种烈性病,为避免位胆小的中原女人忧心自己的病情,便特意用汉语说道:“精神头还不错,不像是晕霉,晕霉那?种病即便是感染初期的时候也是浑身无力走路都摔跤,而且还会?伴随肠胃不适,大?多数人都要拉肚子,虽然也会?起红疹吧,不过是那?种成片成片的红疙瘩,跟你描述的也不一?样。” 晕霉是关?外草原上独有的病症,发病快反应烈,草原人都是闻之?色变,但久居中原的商宁秀对这两个字非常陌生?,听见?了也并没有太大?反应。 听见?不是晕霉,穆雷稍微放心了些,沉声道:“不是那?玩意就好,其他毛病都好治。” 维克托:“唔,不过我可没有她?们?中原医师那?种悬丝诊脉的好本事,具体是什么?病我还是得再仔细检查一?下,秀姑娘,你得坐过来一?些。” 商宁秀没有反应,小小的一?只坐在最里面,就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 穆雷向来没什么?耐心,更何况看病是非常要紧的事,于是他二?话不说,直接仗着自己手长脚长,就这么?膝盖跪着床面,强行将她?捞了出来。 商宁秀的挣扎来得比预料之?中还要再激烈一?些,她?在他怀里张牙舞爪,气息越来越急促,穆雷动作?雷厉风行一?声也不吭,刚将她?的手脚全都镇压在怀中,忽然听见?身后的维克托开口阻止道:“不行,库穆勒尔你先放开她?。” “嗯?”穆雷皱着眉回头,虽然不明白好兄弟何出此言,但也还是先依言松开了些手中的钳制。 束缚的力量一?松,商宁秀就赶紧又再缩回了床角中。 “我大?概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了,你看那?。”维克托走到穆雷身边,下巴微微扬起示意他注意看,角落里的商宁秀气息急促好像呼吸十?分困难,她?捂着胸口,即便是从背影看过去,也仍然能看见?她?泛红的后脖子,还有正?在蔓延着往上爬的点状的红斑。 第26章 对他过敏 “这可能是过度紧张产生的?症状, 我之前看过中原一个老先生写的?病理手记,有?一种被他称作‘过激’的?病症,和?刚出生的?奶猫奶狗一个道?理, 就是对某种曾经受过的?伤害或者是惊吓记忆比较深刻所致。”维克托挑了简单好?理解的?词解释给穆雷听, 后者的?眉头越皱越高:“她这么大一个大活人?, 又不真是猫儿狗儿。” “话不是这样说。”维克托摇头接着道?:“你看罗卡那么大的?块头呢, 前年骑马摔瘸了腿,一直到现在都是看见马就腿发软,这是心里的?疙瘩, 外人?很难理解的?。你好?好?想想她刚才?上一次出红疹呼吸困难的?时候,是不是你也强行抱她碰她了?” 穆雷舌尖抵着上颚不说话了, 维克托一看他这样就猜到答案必然是肯定的?了,穆雷斟酌了片刻后无奈问道?:“那这情况要怎么解决?” 维克托摸着下巴思考着道?:“这种毛病吧,影响可大可小?,说起来就和?那过敏一样,只不过现在她的?这个‘过敏源’是你罢了,只是这种情况一般来说药物是起不到什?么太大作用,我也没什?么经验, 但现在她身体?本来就很虚弱, 不能受太大刺激这一条是一定的?。” 穆雷拧眉道?:“只针对我一个人?过敏?凭什?么,老子又没打过她。” 说到这里, 穆雷越发觉得无法理解, 然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又接着说道?:“可是一开始我给她喂水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那……大概是人?刚醒还在犯迷糊?”维克托扬着眉宇, 猜测说道?:“或者按照我的?理解的?话,这种‘应激’或者说是‘过敏’的?情况, 应该都有?一个不同程度的?耐受情况,比方说罗卡以前光是听见谁提到骑马都会变脸色, 但现在就好?多了,远远看看马儿也没事。她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维克托又再观察了一下商宁秀的?状态,想了想之后说道?:“这样吧,我下午让古丽朵儿过来一趟试试看,她是排斥你一个人?还是对所有?人?无差别。” 两个男人?一直在用草原话交流,商宁秀听不懂,但她知道?他们必然是在谈论跟她有?关的?话题。 说的?差不多后,维克托背起了医药箱,最后走前跟穆雷嘱咐道?:“她的?药要记得及时更换,你再多盯着一点?观察下,如果没受到刺激她还会不会起红疹,以及有?没有?再出现别的?病症。” 维克托走后没多久,帐子外面传来滴答的?雨点?声,打在天顶上,十分清脆。草原上的?雨季一般在仲夏时节前后,这个季节的?雨水并不多见,外面不少人?都在急匆匆地收衣服还有?晾晒在外面的?谷物和?果干。 穆雷从?大帐取了午膳回来,他拿的?品类多,满满一整个托盘,单脚将门给带上后,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就隔绝在了外面。 已然是深秋时节了,大中午出太阳的?时候还没什?么很明显的?感觉,一下雨,那种刺骨的?凉意就开始酝酿出来了。 穆雷将托盘搁在了床沿边上,揭开了上面的?木盖子,热腾腾的?牛乳茶冒着香气,旁边还摆着切好?的?烤羊腿和?糯米蒸黄薯,和?一起各式各样的?小?菜摆在一起,然后男人?再去将炉子上单独熬煮的?白粥倒了出来。 “你这反反复复的?生病,也跟吃太少了有?关,每天那么猫食般的?吃,身子骨怎么好?得起来,过来,喝点?rou粥。”穆雷一边用匕首将羊rou再削成?小?块搅和?进粥里,一边抬眼瞧她,但直到他将吃食都准备好?了,商宁秀还是那么一动不动地裹着绒毯缩在角落里。 男人?看着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心里一股烦躁涌上来,但昨晚给她上第一遍药的?时候也确实看见有?伤,于是便沉声向她解释了一句:“我昨天没有?故意折腾你,以后也不会,你大可以不用这么害怕。” 商宁秀偷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她一直记得昨天在船上他看她的?眼神,也记得巨蟒横冲直撞捣毁花园时候他那贪婪索取的?模样,虽然现在这双眼睛看起来清亮随意,但她无法将这二者割裂开来。 商宁秀有?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之前一直紧张着,饿着好?像也没什?么太大感觉,但现在体?力?消耗巨大,又闻见了食物的?香味,口腹之欲逐渐苏醒,她的?肚子十分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声轻响。 声音很轻,外面还有?雨声,但她知道?穆雷还是听见了,男人?启唇笑了笑,端了rou粥朝她递过去:“这才?对,快趁热吃。” 商宁秀看着他骨节分明的?粗糙大手还有?白瓷碗里的?羊rou粥,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接下了。 见她肯吃东西了,穆雷的?情绪也跟着一并舒缓了,男人?唇边噙着笑,又再切下了七八片羊rou,就着匕首的?刀尖放进了她的?碗里。 商宁秀用勺子慢慢吃着粥,胃里久久没有?进过东西,温热软和?的?热粥滑进去整个人?的?状态都好?像恢复过来了些许。 男人?就坐在床沿边上跟她一起吃,他灌了一大口牛乳茶,嘴里嚼着羊rou,眼睛却是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没有?离开过片刻。那雪白的?颈子和?手腕,轻易就能勾起来他昨晚看见的?所有?的?春光,食髓知味的?恶狼根本不满足于昨晚得到的?那些口粮,还不够塞牙缝的?。 穆雷看她的?一举一动看得心神荡漾,怎么就能那么白,尤其昨天夜里在油灯的?光线下,二人?肤色的?差距,体?型的?差距,都让他克制不住自己想要狠狠地将她给吞食掉。 穆雷顿时觉得嘴里的?羊rou有?些索然无味,他的?呼吸节奏变缓,幅度变大,热血上脑的?时候体?温也跟着燥热,只可惜,她还伤着。思及此?,男人?沉下了一口气,牙尖摩挲碾压着rou块,又重新开始大口咀嚼,想要分散开自己的?注意力?。 商宁秀吃了几口后胃口就都被勾起来了,难得的?将一整碗rou粥都给吃完了。 她情绪低迷,原因有?许多,为自己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此?劫失了清白给这粗鲁野蛮的?草原人?,为身体?的?病痛难受,也为接下来有?可能要面对的?艰难处境而迷茫无措。未来的?日子,可谓一片黑暗。 穆雷接过了她手里的?空碗,眼看着她显然是在跑神,又开口问道?:“还想再吃点?什?么吗,再来点?rou或者黄薯?”嘴里这么问着,男人?没等她回答就直接给她又夹了几块黄薯放在小?碟子里。 草原上的?黄薯蒸过之后粉粉糯糯,加了rou酱与糯米,闻起来就勾人?馋虫。 穆雷趁着商宁秀愣神之际,悄无声息又坐的?离她近了一些,他瞧着她吃过饭后恢复了些血色的?脸颊,状似无意地接近她,试探着商宁秀的?底线,将碟筷递了过去。 庞大的?异物接近让商宁秀心跳加速,但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穆雷心里一喜,觉得维克托可能把事情预测的?太严重了,她可能就只是刚刚醒过来那一下子反应大点?,哪至于到对他‘过敏’的?地步。 商宁秀被他逼在了角落里,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紧张,她想快点?接过那碟黄薯快点?让这个男人?远离自己,手刚一伸出去,就被他的?大掌给拉住往后一带,整个人?摔进他炙热的?怀抱里。 穆雷用手臂将她圈住后夹起了黄薯低头喂她,“来,张嘴。” 商宁秀的?反应来得非常之快,几乎是在被他箍紧的?瞬间呼吸就变了频率,她喘气困难,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臂开始发抖,穆雷再次看见了那大片大片的?红色斑点?爬上了莹白如玉的?皮肤上,由内而外的?浮现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行行行你自己吃,别激动。”穆雷一看不妙赶紧将人?放开退下了床去,言语上尝试着安抚:“别这么激动你看你喘的?,深呼吸。” 男人?退开之后那种压迫感瞬间就减轻了不少,商宁秀自己很快就缓了过来,她努力?平缓着呼吸,那种窒息的?难受便慢慢退了下去。 穆雷叉着腰一言不发地站在床尾,目光盯着这朵娇弱的?牡丹花。之前没结婚的?时候要死?要活的?不让上,现在好?不容易礼数给她办周全了,才?开了一次荤就搞成?了这样,抱不能抱亲也不能亲,还不知道?这毛病什?么时候能好?,男人?心里的?郁闷情绪直接登顶,rou眼可见地烦躁,黑沉着一张脸叫人?不敢直视。 这场雨没下多久就停了,下午的?时候,维克托带着古丽朵儿敲响了帐门。 穆雷开门将外面的?夫妻二人?带了进来,然后便拿了凳子跟维克托坐在了靠近门边的?位置,留了足够的?位置和?空间给两个女孩。 古丽朵儿换了新衣裳,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对领裙子,提着一袋麦芽糖靠近床边,“秀姑娘,我来看你了,维克托说你生病了,我给你带了糖来。” 商宁秀身下还是疼,但现在状态已然要比上午的?时候好?多了,她靠在床头想要起身,古丽朵儿贴心地将她身上盖着地绒毯拉好?,“你别起来啦,我就坐在这跟你说话。” 古丽朵儿给她掖好?了边边角角,女孩弯着腰,茶色卷发落在商宁秀的?身上,穆雷看在眼中,这么近的?距离,要换成?是他,商宁秀早就要开始大喘气了。 维克托也看见了这一幕,抿着唇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向着那个方向偏了偏头,用眼神告诉他,看吧,她就是只对你一个人?戒备。 “cao蛋的?事。”穆雷不耐烦地低声骂了一句草原话,但又无计可施,最后烦躁地坐在凳子上,问维克托:“有?缓解的?办法吗?” 维克托想了想说道?:“我想的?话,心里的?疙瘩造成?的?,总不是越过去心里那道?砍就行了?你对她温柔些,让她慢慢适应你的?接近,先从?不太敏感的?部位开始 ,比如说牵手什?么的?,然后慢慢循序渐进,就当作脱敏的?办法来,应该是没错的?。” 穆雷黑着一张脸,显然是不怎么乐意,维克托也很能理解他的?想法,笑着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拜过了狼神,你肯定是想跟这个中原人?过日子的?,还是得慢慢来,要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强来,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那后面肯定会影响到夫妻生活的?和?谐,你懂我意思吧。” “知道?了。”穆雷闷着嗓音应了一句。 维克托双臂环胸看着里面两个女孩坐在床头说话,劝慰他道?:“想开一点?好?兄弟,这样一位金枝玉叶,如果没有?碰见你的?话,她现在的?生活必然是千尊万贵的?,你该多体?谅一些。” “整个盘城都被那中原人?的?叛军给攻陷了,我走的?时候别说是城里,郊外五里地上都能看见死?人?,如果没有?碰见我?那她现在可能在哪个山头的?阴沟里埋着吧,被老鼠虫子啃,连个坟头都没有?。”穆雷不以为然反驳了一句。 “额……”维克托脑子转了转,“这么算的?话……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那边古丽朵儿拉着商宁秀的?手说着话,原本只是为了试试她会不会排斥自己的?接近,后来这手里软软的?触感实在是太好?了,嫩豆腐似的?,古丽朵儿就这么握着捏了好?几下都一直舍不得松手。 “我吃过一次中原的?嫩豆腐花,那还是那年跟着他们去边关靖州城吃上的?,甜甜的?,里面还加了酒酿小?汤圆还有?红豆,哇,真的?终生难忘,但是这玩意太娇嫩了而且不好?存放容易坏,路途遥远商队都不愿意带来草原上,这些年就一直没买到,明年春天好?不好?,咱们骑快马,一起去再吃一次!” 古丽朵儿馋的?口水都要往下流,商宁秀的?神色稍稍松动了一分,复又抿紧了嘴唇,“他不可能放我去边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