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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定婚龄 第42节

    秦见面满赤红、心中大囧!还有什么比得上被心上人扒了裤子打一顿屁股来得更加羞辱呢!他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好听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宋城南,宋主任,你松开我,我都听你的,再也不犯浑了,不和你大呼小叫了,叔儿、哥儿,我他妈错了!真错了!”

    秦见一身蛮劲,不如小时候好摆弄,此时的宋城南也出了一身汗,他将少年的裤子往下扒了寸余,露出里面的海绵宝宝的内裤边边。

    明黄的颜色差点让宋城南没绷住,这内裤是他过年买给秦见的,本抱着玩笑的心态,没想到这崽子还真穿到了身上。

    他憋着笑,努力做出发狠的样子:“那你现在说,为什么打人?”

    话音刚落,身下一直胡乱挣扎的少年忽然不动了。鸵鸟一样将头扎进靠枕的他,好半晌才传来恼羞成怒的声音:“宋城南,你打!你今天打了我,我就缠你一辈子!什么龚婷婷,母婷婷都他妈你给赶跑了!”

    宋城南被气得牙痒,他隔着外裤重重打了一下少年屁股,恶狠狠的说道:“秦见,你跟我撒泼玩滚刀rou那一套?我收拾新兵蛋子的时候你还撒尿和泥玩呢!好,缠我一辈子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缠不缠得紧!”

    他将秦见的衣服推高,露出劲瘦流畅的腰线,那把腰不细不宽,附着薄薄的皮rou,健美均称;皮肤过于白了,被白炽灯一晃,美瓷一般又泛出几分靡丽的优雅。

    宋城南不知怎的就别开了眼,可死鸭子嘴硬的秦见又让他不能犹豫,手插入明黄色的内裤,刚要向下一扒,屋中却在此时响起了一段铃音。

    “接电话,宋主任,你电话响了!”趁宋城南分神之时,秦见已经深长手臂将茶几上的电话捞了过来,并且毫不犹豫的接通。

    老式电话没有什么私密性,粗声大嗓从话筒中传了出来:“宋主任啊,秦见在不在你那里啊?他的一个同学来他家找他,说一定要见秦见一面。”

    打来电话的是租秦见家房子开夕阳红托老所的女人,秦见持着电话刚想说“不在”,就看到客厅窗户外面趴着一个黑洞洞的人影,正在向屋里张望。

    “宋主任,你在家吧,我看你家亮着灯呢,家里好像有人。”女人洪亮的声音从电话和窗外同时传来。虽然隔着厚重的冰花看不清什么,秦见的脸也蓦地烧红,他羞恼地再次挣扎,在宋城南的故意放水中,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提好裤子、拉好衣服,他发现电话已经易主了。

    “他在,你让同学过来吧。”宋城南挂断电话就去开门。

    晚上十点,深暗的苍穹像个狰狞的巨兽,一个身量细长的少年从那血盆的口中走进屋子,被温暖的灯光包围。

    连身上的雪都没抖落,少年进了屋子便直愣愣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秦见。

    宋城南审视着他,发现他看到秦见时,眼神慌乱的错开,双手紧紧的抓住裤子的布料。

    是羞愧和紧张的下意识反应。

    “秦见...”少年怯懦。

    秦见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双臂搭在腿上,全无刚才的窘态。他翻起眼皮看着那个少年,冰冷的问道:“你找我还有什么事?”

    “我...”男孩儿犹豫地看了一眼宋城南。

    “赶紧说,佬子没空和你耗着。”秦见不耐烦的嘴脸异常恶劣。

    少年赶紧向前迈了几步,吞吞吐吐的说道:“秦见,我可以去学校给你作证。”

    秦见抬起锋利的眉眼看着他,讥笑一声:“怎么?又不怕身败名裂、没有前途了?”

    少年惨白的脸色中透着红,他垂头低语:“我要离开这里了。那个女人又找上门来了,我和我妈又得搬家了。”

    “我想了好久,像我这种人,如果这回不帮你作证,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堂堂正正做一回人了。”少年的话轻飘飘的,像他的人一样单薄。

    秦见的目光慢慢放在了少年身上,他眼中已无讥诮,深邃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忍与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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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主任,你怎么就没打呢!欸~

    第74章 新茶

    滨城的三月中旬,冰雪终于有了融化的迹象。

    中午温度高时,路上积雪初融,雪水参半,裹着泥土,被过往的车流碾压,形成一道道松软泥泞的车辙。到了晚上,气温陡降,这些翻了浆的积雪再一次冻成坚固的形状,黑黢黢的支棱在路面,车子行驶在上面就如舌尖的跳跳糖,行人则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每走三五步都要骂上几句。

    宋城南带着秦见进老师办公室前,用力的跺了跺脚上裹着的污雪。谢了顶的男老师的脸上没了前几日的愁容,眯着不大的眼睛招呼宋城南落座。

    宋城南回了他一个笑容,却踹了身前的秦见一脚:“说话。”

    这一脚不重,秦见却十分给面子的趔趄了一下,他垂着眼皮的时候眼睛依旧是上挑的,像一只没有驯服的幼狼。他用余光睃了一眼宋城南,才不情不愿的说道:“朱老师,我回来报道,前几天的事给您添麻烦了。”

    “还有。”男人威压的声音再次传来,秦见的舌头舔了舔犬齿又道,“我以后会好好用功,不让您再担心了。”

    男老师喜得直搓手,连连应了好几声“好”,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子卷子:“这些是你不在时咱班做的卷子,各科的都在这,你拿回去做一下,不着急慢慢做,有什么不会的你就问我,或者问其他科的老师。”

    秦见低声应了一声,顶着三月里正午炽烈的阳光,他的脊背慢慢挺直,目中缓缓亲润了温度和尊敬。

    打发秦见去上了课,男老师特意泡了一杯新茶推到宋城南面前:“没想到事情处理得这般顺利,那些日子王勉的父母天天到校长室又作又闹,逼着学校给一个说法,还以为这事定不能善终了,没想到竟这般轻飘飘的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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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老师还记得昨天校长找到自己时的错愕表情:“被秦见打伤的那个王勉,他的父母刚刚给我打来电话,说不追究秦见打人的责任了,说都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无伤大雅。还让咱们学校息事宁人,不用处罚通报秦见了。”

    “宋主任,这其中定有什么因由吧?”热茶氤氲的水汽后是男老师探究的目光。

    宋城南点点头:“是有些因由,主要错在王勉,我们家秦见打抱不平,就是一时没控制好手劲儿,也是气得急了。现在话说开了,王勉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秦见大人大量就由着他翻篇了。”

    这话说得要多偏心就有多偏心,可因着男老师是秦见班任,护犊子的心里作祟,便也觉得顺耳。

    “抱打不平?”男老师恍然大悟,“我就说嘛,秦见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那王勉在学校又是差生里的混混头子,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入流的事儿让秦见气不过了。”

    他吸溜了一口茶水,眨着泛光的小眼睛,“啥事啊?秦见为啥不直接和学校讲清楚呢?”

    这时一个老师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带进来的冷风让宋城南想到了那晚来找秦见的少年身上涌动的寒意。一副怯懦且不谙世事的样子,身量纤薄,目光躲闪,却坚定的说道:“我给你作证,我要堂堂正正做一回人。”

    天晚风寒,那少年只穿着一件薄薄羽绒服,花里胡哨的,有点妖娆。他从羽绒服兜里掏出一个手机递到秦见面前:“那天趁你揍他的时候,我从水池里检出来的,找人修了修,可以开机了。”

    宋城南现在还记得秦见的当时的神情,有些震惊和不可置信,他说:“你这什么意思?”

    “这里有很多他录的视频,...录我帮他干那事的视频。都是他强迫我的,每一次都是!”纤细的少年提高了声音,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话中的真实。

    秦见知道那手机里存着什么视频,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能将眼前这个少年推入深渊......

    他与宋城南摊牌之后,虽然口上说两人掰了,但内心却无比渴望宋城南能够联系自己,即便是骂他一回打他一顿也好,总比全无消息要好得多。

    他一日等过一日,没想到却等来了宋城南交了女友的消息。

    无边的妒意和绝望几乎将他压垮,他不能清醒,不能思考,甚至不能想到那个名字。可那个名字在漫长的岁月中早已刻入他的骨rou,剥离不开、撕扯不下,像血液一样侵入他的四肢百骸,让他躲无可躲。

    他像被密封进了一个盒子,不见神明,没有出路。是他做的太糟糕了,他的神明才弃他而去。他在黑暗中一遍一遍咒骂自己,为何如此贪心,偏要起了私欲,为何偏要将他打上自己的烙印,收于自己的鹏羽之下,不让他人窥视半分?

    可要一想曾给他带来无尽温暖的光源别照他人,他妒火中烧的可以燎原,内心邪恶的念头一个也压不住,一遍一遍教唆他去征服,去抢夺,甚至去毁灭。

    就在这种极其阴暗扭曲的心态中,秦见撞上了纤细的少年。

    彼时,他正跪在人高马大的男学渣身前,满脸皆是泪水,无奈的吞吐呜咽。

    早上第一节课的铃声刚过,仅安置了高三一个年级的西楼由人声嘈杂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四班的那个大嗓门的物理老师,偶尔一声高喝回荡在空档的走廊中。

    三楼男厕最里面的隔间内,秦见蹲在马桶盖子上,手里掐着一根香烟。那是从他的一件夹克外衣的兜里翻出来的,是宋城南的烟。夹克曾经属于宋城南,只因他夸了一句“宋主任精神啊”,男人便偏要的脱下来套在了他的身上。心大如斗的宋主任哪里知道,“精神”夸得是人,哪里是衣服。

    昨夜一夜没怎么睡,各种恶念翻滚了整晚,现在秦见头疼得厉害,他不想进教室去受二次折磨,便躲在无人的厕所清净一会。

    蓦地厕所外门被猛然拉开,秦见听见好像有人被推了进来。

    在学校中,男厕所向来是禁忌之地,抽烟骂娘、打架斗殴,稀松平常。

    秦见皱眉,上午第一节课,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来打架?

    进来的人应该是两个人,啪的一声锁了外门,应该有些迫不及待,都没检查一下隔间里却否有人就动作了起来。

    只是声音越听越不对,没有皮rou接触的击打声,却传来黏腻幽怨的呜咽声,加之一个男声的恶劣调笑,秦见终于知道外面这二人是在干什么了。

    草!秦见觉得晦气。他皱着眉捏着手中的烟,掐算着两人什么时候能完事。

    然而调笑的声音越发不堪,呜咽的声音越发强烈,这竟不是一场两情相愿的苟合,无情的嘲弄挑破了正在进行的是强制猥xie:“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情书上写的那么情真意切,怎么现在倒不乐意了?我还没嫌你是个男的呢,草,让你咬是看你可怜,成全你对我的那份深厚爱意。”

    呜咽的人似乎挣扎了一下,那人的口吻便由嘲弄转为狠毒:“包着牙好好咬,不然我就让全校人都看看你跪在男人身下的贱样!”

    砰!厕所最里面隔间门被人从内踹开,老旧的门板弹到墙面上却无力弹回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草,谁在里面!”明显惊慌的声音传来,秦见掏掏耳朵信步走了出来。

    他似乎对两人的激情戏码毫无兴趣,越过站在地中央敞着裤门,手里还握着手机正在录像的男生,以及那个跪在地上泪水和唾液糊了一脸傻愣愣的少年,他径直走到洗手台前,找了个干净无水的地方,放下那根香烟,拧开水龙头洗手。

    洗完手他在裤子上蹭干水,又拿起那根香烟小心翼翼地装进烟盒。

    “欸,哥们。”在他将手放到门上的时候,那个敞着裤门的高大男生出声喊住了他,“秦见是吗?咱们学校的优等生。作为好学生,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秦见头都没回,啪的一声开了锁抬腿便往外走。

    “草,还挺能装。”那人啧了一下舌,又说道,“要不你也试试?虽然是个男的恶心了点,但总比自己lu强。”

    秦见终于停下步子,转过头看着地上一脸震惊的细瘦少年,眯着狭长的眼睛问道:“他也乐意?”

    男生看到有戏,又恶劣的笑了起来:“他暗恋我,情书给我写了一沓,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当然乐意。”

    “我不!不行,王勉,不行!”细瘦的男生终于抗争,他打算爬起来,却被高大的男生一把按住,“我手机里可有你那么多视频,你是想出名吗张烨?”

    一脚已经跨出门的秦见又退了回来,他再次锁上门,在男生戏谑的眼神中走到了两人身边。

    “来,试试,感觉挺他妈爽的。”男生向后一步,让出了位置。

    秦见却在他的笑容中,单手轻轻一勾,轻巧地将他手中的手机打翻。还亮着屏幕的手机翻了几个跟头,最后啪的一声落到了洗手池旁的蓄水桶中,砸出的水花溅了男生一裤子。

    “草,你他妈找死!”男生愣怔了一瞬后突然爆发,他一把拉上裤门,举起拳头就向秦见脸上砸去,“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他妈也是txl吧,天生的贱种、变态!”

    跪坐在地上的细瘦少年看到向来谨言慎行的优等生忽然变了脸色,目光似淬了毒液一般阴鸷,温润散漫的姿态被刀戟一般的冷厉取代,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没一句谩骂嘶吼,可细瘦少年知道他生气了,像漫画中被邪祟附体一样,从灵魂到躯体都散发着黑色的雾气。

    他甚至没看清那人是怎样动手的,只记得王勉扑了一个空,然后便张大嘴尖利的嚎叫,而那个优等生似乎嫌烦,他一把扼住对方的脖子将他掼到墙上,低哑且平静的说了句“好吵”。

    后面便是单方面的压制。高大的学渣在优等生面前像个幼稚园只会嘤嘤嘤的宝宝,细瘦少年慢慢的站起身,终于信了这世界上还有“希望”。

    少年举着手机:“这里有那天他录的视频,能证明你是在救我。还有他以前逼我的视频,可以...可以说明问题的。”

    秦见看着那部递到面前的手机,淡淡的说了句:“我打他不是为你,手机你拿回去吧。”

    细瘦的少年坚决的摇头:“不管是不是为了救我,你都帮我摆脱了他。而且帮我狠狠地出了一口气!”少年眼中不知何时蓄满泪水,他难堪地用力抹了一把,“我当初就不应该随随便便喜欢他,小说中都说学渣深情,都他妈是放屁!”

    “那你怎么办?当初不是求我不要说出去吗?”秦见问道。

    少年抬起纤细的脖子,眼中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我妈是小三,我是私生子,我和我妈一直被我爸的原配老婆追着辱骂、殴打,我们躲了无数个地方,年初才躲到新发镇上。我爸偶尔会给我们一点钱,从小到大只要他给的钱用完了,我就偷东西,我只偷五百元以下的东西,抓到了最多被揍一顿,我就就像阴沟的老鼠,被人追着打,只要打不死就顽强的活着。”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以后能光明正大的回到我爸身边去,住宽敞的屋子、吃好吃的东西,可我知道那个男人很自私,现在给我们钱是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可以给他传宗接代,但如果他知道我是txl,不可能结婚生子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抛下我们不管,任由他的老婆作践我和我妈。”

    他揉了揉鼻子,清了清沙哑的嗓音:“但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为什么要为他活着?我自个儿用力的生活,说不定也能活得很好。我要带着我妈离开这里,以后也不上学了,找份工作好好的生活,让他和他老婆永远都找不到我们。”

    “秦见,谢谢你,你不用顾及我,拿手机里的视频去证明清白吧,反正我也要离开这里了。”他咬了咬嘴唇,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会喜欢你的,秦见。”

    宋城南记得当时秦见看了过来,像怕被情人误会一样,他的眼神有些尴尬。

    被他看的有几分不自在,宋城南垂眸点了颗烟,思索着下一步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