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在线阅读 - 第216章

第216章

    ——《闲情偶记》

    【翻译:宴请客人有时要用饭,一定比家常吃的饭要精美一些,怎么使它精美些呢?让它有香味就可以了。我曾经给媳妇出主意,预先准备一盏花露,在饭刚熟的时候浇上去。浇过后盖上盖子闷一会儿,拌匀以后盛到碗里,吃的人都以为是米好,以为是什么奇特的品种而询问来处,却不知道它只是寻常的米。这办法我珍藏了很久,今天才跟人说。用这种方法时,不一定要整锅浇遍,那样很费花露,这办法就不能普及了。只用一盏浇一角,够客人吃就好了。花露以蔷薇、香橼、桂花做的最好,不能用玫瑰,因为玫瑰的香气客人容易辨别出来,知道不是谷物本身所有的。蔷薇、香橼、桂花三种花的香气和谷物的香气比较像,令人难以分辨,所以适宜采用。】

    *

    金莲杯:

    杨铁崖耽好声色,每于筵间见歌儿舞女有缠足纤小者,则脱其鞋,载盏以行酒,谓之金莲杯。

    ——《南村辍耕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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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火火火火火!

    下朝后,老皇帝带着一帮重臣去探望许烟杪。

    门一开,老皇帝差点谩骂出声。

    ——蠢猪!浑蛋!狗一样的东西!朕怎么生出这样的孽障!

    在他面前,小白泽的毛皮都好似没有光泽了,整个人恹恹的,完全是强打起精神来和他说话:“陛下和诸位上官怎么来这儿了?”

    老皇帝顿时觉得给福王的惩罚还是轻了。

    他放轻了声音,生怕把人惊到:“咱看你平时身强体壮,活蹦乱跳的,今日破天荒请了假,又有人说你是受了惊,吐了好几回,便上门来看看你情形如何。别在门口站着了,回床上躺着吧,下朝后便没那么多规矩了。”

    许烟杪心下一暖。躺回床上后,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给皇帝发挥君臣情谊的空间。

    对方抓住他的手,轻轻拍打手背,态度十分亲切温和:“是不是受委屈了?和咱说,咱给你做主——你可是咱的肱骨之臣,万万不能在此倒下。”

    许烟杪只要想起来那双小鞋心里就窝火。

    他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旧日里不许男人观看的小脚在网络上随意一搜就能搜到,正是这样,他才更加深刻意识到裹脚是一个多么不人道、摧残人的身体与尊严的一件事。

    “陛下!”许烟杪的脑子迅猛转动,已经准备列出好几个直戳皇帝肺管子的裹脚危害了。是那种就算福王是老皇帝的儿子,都会引起老皇帝不满的危害。

    ——是的,通过八卦系统,他已经锁定了罪魁祸首。

    “臣要弹劾……”

    然而老皇帝轻轻拍了一下许烟杪的手背。

    “?”

    【难道老皇帝知道我要弹劾他儿子,要阻止我?】

    即使现在躺在床上比较虚弱,许烟杪都挣扎着要坐起来。

    那面色苍白的,老皇帝都担心他激动出毛病来,骂道:“你瞎折腾什么!”

    随后又道:“你真想弹劾谁,就养好身体,写好奏章,明日朝会上将之拿出。若不养足精神,朝堂上如何与人辩斗?”

    许烟杪微微一愣,正要说些什么,肚子突兀地“咕”一声叫响,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从吐空肚子到现在,是一粒米都没进肚,饿得不行,但又没什么胃口。

    老皇帝看他一眼:“就你这样,还想弹劾人?莫不是刚出口,就被对方针对回来,你又没精力与之对抗,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着,他扭头看向后面一堆官员:“东西拿过来。”

    “东西?”许烟杪探头:“陛下还给臣带了东西?”

    那是一个小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碗黑芝麻糊。

    老皇帝将黑芝麻糊端了出来,手摸了摸碗壁:“还是温的,你现在吃正正好。这里面原本放了糯米,但你刚呕吐完,胃里空空,便换成粳米,平和五脏,补益胃气。”

    黑芝麻糊入口,一股温暖的感觉在舌尖接触后,渐渐蔓延,从喉咙往下流,顺着食管一寸一寸暖到胃部。

    空空的胃一瞬间受到抚慰,大大减缓了许烟杪身体上的不适。

    许烟杪:“谢……”

    老皇帝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谢什么谢,私底下礼数还那么多。你好好休息,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了。”

    *

    皇帝与官员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徒留许烟杪一个人看着那碗黑芝麻糊,心情十分复杂。

    但再复杂,吃完芝麻糊,身体恢复一点体力后,就要写奏章了。

    许烟杪突然发现,老皇帝刚才说得顺嘴了,明天其实不需要上朝,明天是休沐,后天才是他的战场。

    “正好,还有一天做准备。”

    ……

    两日后。

    许烟杪有过一次弹劾人的经验,第二次熟门熟路地站出来:“陛下!臣弹劾福王心怀鬼胎,危害社稷,置万民不顾,葬送大夏江山于水火之中。”

    百官顿时一阵牙疼。

    虽然弹劾这种东西,危言耸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都是往敌人身上使劲扣帽子、泼脏水,别管夸不夸张,是不是捕风捉影,先泼上去再说。

    但是,这事放到许烟杪身上,他们都微妙有一种……

    是谁!谁教坏了单纯的许郎!

    ——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