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 第40节
江宴秋:?你没事吧?普通人怎么你了呢? 男子身后跟着一群与他衣服式样差不多的男女剑修,口中却毫不掩饰对江宴秋他们的阴阳怪气:“仙盟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本意就让我们锐意进取,猎杀最多的怪物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没想到贵派作为第一大宗,竟然也有这样躲躲藏藏、毫无进取之心,眼里只有那么点粗鄙金银,目光短浅的家伙,真是叫人失望啊。” 他身后的剑修们同样大声附和:“孙师兄说得对啊。” “竟然被几株破灵草迷得走不动道,昆仑也不过如此嘛。” 江宴秋:“……叽叽歪歪说半天,你们谁啊?” 敢情挑衅了半天,对方却连自己的名号也没听说过。 大师兄孙茂时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你竟然不认识我?怎么可能!你肯定是在装蒜!”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认不出他们堂堂苍衡剑派! 江宴秋一脸莫名其妙:“你是什么你,你谁啊脸这么大,我非得认识你干什么?先自报家门不是最基础的社交礼仪吗,还是你们宗门都跟你一个样子,鼻孔朝天看人啊?” 曾经有过鼻孔朝天黑历史的江成涛:“……” 仿佛膝盖中了一箭。 憋说了,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点黑历史。 楚晚晴悄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最近几十年突然冒出头的剑宗么?把我们昆仑当假想敌不知道多久了,门里弟子就跟被洗脑了一样,一个个都魔怔了,我出门最烦碰上他们门派的人。” 如果是昆仑是座屹立千万年,传承悠久的top高校,那苍海剑派就是从草根一步步逆袭到大城市的乡镇励志优秀青年。 这个门派原先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小派,但自从新掌门继任后,开始对门中弟子立下极为严苛的修行要求。 每日只能睡两个时辰,天不亮就开始练剑,练到手臂都抬不起来、肌rou渗出血也不能休息。不像昆仑,入门的前两年教一些杂七杂八的课程,苍衡剑派只教弟子练剑,也只许弟子练剑。 只要你剑练得好,哪怕是读不懂经书、大字不识的文盲也无妨,照样能在门派弟子中地位超然。 当然也有弟子熬不住这种强度的修炼,伤了废了的也大有人在,因此但凡坚持下去的那部分苍衡剑派弟子,都更为拼命,也更为自负,不容许别人说他们苍衡剑派一点不好。 这一届的大弟子孙茂时,本是一位渔家子,被师尊带回去后一朝登入仙途,成了十里八乡啧啧称奇、响当当的大人物——那可是老孙家祖坟冒青烟才出来的一位修士老爷。 孙茂时极自卑又极自负,在苍衡剑派疯狂内卷,不要命似地修炼,终于成了赫赫有名的大师兄,在这一代年轻弟子中也小有点名气。 昆仑弟子中,剑修占了大部分,因此被苍衡剑派当成了自己的头号假想敌。 出身高贵如何,看重天资又如何? 也不过如此! 此时见到昆仑的这几人,不仅只抓到一只烛阴狲,还一派云淡风轻地准备混过试炼这几天,苍衡剑派的自尊心疯狂膨胀,优越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凭什么这些人可以这么自在悠闲!凭什么他们不去争! 江宴秋被他一通逼逼叨碰瓷也不生气:“你想抓就去抓呗,我们还拦你了不成?真是搞笑,管天管地还管别人干什么,有这个扯淡的闲工夫你都抓上两只了。” 谢轻言施施然把储物袋中的烛阴狲倒出来放在地上,在苍衡剑派众人惊到眼眶子瞪出来的目光中,慢悠悠地点了点烛阴狲的数量。 “啊,十八,也还行,凑个吉利数。江成涛你们呢?” 江成涛配合地数了数,大方承认:“十三,比你少点。” 孙茂时看了看自己手里仅有的四只烛阴狲:“……” 不仅少,数字还不怎么吉利。 谢轻言挂着彬彬有礼的笑容,把烛阴狲重新装回储物袋,好似刚刚真的只是为了清点数量,全无炫耀之意。 “既然如此,那便祝贵派旗开得胜,早日追上我们了。加油哦,苍衡剑派的道友们。” 苍衡剑派所有人,脸都瞬间门涨得通红,面面相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们火急火燎地冲过来一番嘲讽,结果人家反手一掏,是他们的几倍还多。 脸简直比被抽了几个巴掌还疼。 孙茂时脸涨红得发紫,等江宴秋他们浑不在意地转身走了,才粗声粗气道:“咱们走,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先让他们得意两天,看谁笑到最后!”! 第31章 这段莫名其妙的无妄之灾暂时告一段落。 苍衡剑派趾高气昂地来,灰溜溜地走,一个个都憋着口气,重新满秘境找烛阴狲去了。 与此同时,很多默默窥伺的视线也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 江宴秋这才发现,原来这片空地聚集的弟子虽然不少,却是泾渭分明地分了几搓。 一袭白衣,神情高冷淡漠,仿佛不将任何人事放在心上的是老对头上玄,一群人拉长着个脸,活像正赶往奔丧现场。 身穿朴素袈裟,对外界纷扰充耳不闻、年纪轻轻便目露慈悲的是少林——一个女弟子都没有,果然是和尚庙。 还有其他一些门派和散修,也都是熟人三三两两抱团。 江宴秋还看到了江佑安,刚刚他们跟苍衡剑派发生争执时,江佑安也只是冷冷地看着,没有一点上来帮忙的意思。 说不定他心里还十分赞成苍衡剑派的看法,不屑于与咸鱼为伍。 江宴秋想起先前被打断的话题,问道:“轻言,你对蛊师还了解多少?” 谢轻言沉吟道:“千年前,人间魔气肆虐,天魔降世,是各路魔修最势大,也是最为猖狂的时候。那个至暗的年代,修为高深的大魔势力割据,为祸一方,致使人间生灵涂炭。不仅有善于驱使蛊虫的蛊师,还有靠人血、生魂修炼,甚至驱使活尸、魔物的各路妖邪魔修,是不折不扣的人间炼狱。” “后来仙门正道以昆仑、上玄、少林三宗为首,联合众仙山成立仙盟,合力将天魔击杀,并将四溢的魔气重新封印进地底,自那之后,修真界的格局也有所改变,世家中不少都是在那之后崛起的,直到三百年前,剑尊横空出世,奠定了如今‘一尊三宗五大姓’的格局。” “原来是这样。”江宴秋心道,原来修真界还有天魔这种boss的吗? 他还以为前期最大的反派就是谢轻言了(:3_ヽ)_詹台乐不满地戳戳江宴秋的肩膀:“哥哥,这些我也知道,你都不问我。” 江宴秋:我怕你一个“不小心”把魔宗简史背出来…… 江宴秋咳了两声,刚准备说什么,倏忽只见,原本亮如白昼的天地像被遮上一层幕布,一下子全黑了。 只有天幕的正中间,突兀地升起一轮血色的红月。 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不少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不过大家好歹也都是踏入仙途、修炼了有些年岁的修真者,很快稳住心神,掏夜明珠的掏夜明珠,有火折子的点火折子,还有各种照明用的符箓、咒术……很快,漆黑一片的秘境中亮起无数道小小的微光,虽然不至于把周遭照得亮如白昼,好歹是摆脱了两眼一抹黑的境地。 江宴秋心中估算了一下:“这秘境的昼夜交替还真是猝不及防,刚刚白昼过去了起码有二十个时辰……要是黑夜也持续这么久,就有些麻烦了。” 楚晚晴道:“确实,我听来过秘境的师姐她们说,这里头的四季、昼夜更替都古怪的很,完全不按外面的时间流逝。有次前一秒还是炎炎夏日,下一秒就下起飞雪,大家事先谁也没料到,没一个带厚袍子的,差点没把人冻僵。” 江成涛也微微皱眉:“那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江宴秋想了想,问道:“王道友,詹……表弟,你们是自己有其他打算,还是准备与我们呆在一起?” 詹台乐笑嘻嘻道:“哥哥,我这世上只有你一位亲人了,不跟着你跟着谁呀?倒是那边那个红衣服的,一路上臭着个脸,一幅人欠他钱的样子,哥哥我们把他赶走吧。” 江宴秋:“……” 他干巴巴地看着王湘君:“仙子,你意下如何?” 大小姐嘛,肯定不乐意跟他们呆在一处,说不定还要去寻宋师兄呢。他也就是客气客气,随口问问。 王湘君不轻不重地瞥了恨不得黏在江宴秋身上的詹台乐一眼,淡声道:“我留下。” 眼看棕发少年又要闹,江宴秋只得拍了拍他揽在自己肩上的手背:“这秘境的确古怪,刚刚还闹出了蛊师的事,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希望是我的错觉吧。咱们人多点也好,有什么事还能商量商量一起应付,落单了确实不方便。” 詹台乐气呼呼地把脸埋进他的脖子:“好吧,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那听哥哥的吧。” .与此同时。 由于附近的烛阴狲都被捕捉殆尽,站在密林边缘,即将深入腹地的苍衡剑派一行人:“……” 一位眉毛粗壮、身形瘦削的男弟子犹豫道:“……咱们还进去吗?” 黑灯瞎火,就连看清脚下的路都难。 孙茂时本来已经萌生退意,但想起刚刚才跟昆仑那些人放过的狠话,咬牙道:“进,怎么不进!” 他偏要给那些人看看!他们苍衡剑派不是吃素的! 抬头看了一会儿天边高悬的血月,江宴秋拦住了还想去周围晃晃的其他人:“要不我们要不先修整一下吧,你们觉得呢?” 刚进秘境第一天,除了他们,没有其他门派弟子这就打算原地休息了(:3_ヽ)_谢轻言却是无条件支持:“可以,我都行。” 江宴秋解释道:“刚刚过去的白昼整整持续了二十个时辰,这才第一天,大家精力充沛可能感觉没什么,但这血月之夜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感觉,最好还是先节约体力和灵力,观察一晚再说。” 楚晚晴双手双脚赞成:“附议!我早就累死了,没好意思说。”她吐了吐舌头:“你懂的,江成涛捉起烛阴狲来实在太疯狂了。” 江成涛:“……” 他本来有些犹豫,但见楚晚晴都喊累了,也道:“你们都先睡会儿吧,晚上我守夜。” 江宴秋摩拳擦掌:“这些都是小事,实际上,我有样东西想要试验一下。” .伏在地上折腾了半天,江宴秋拍拍衣袖上的灰,站直道:“完工了!嘿,看着还行。” 那是用朱砂混合着凤凰血绘制的一个精妙的阵法。 江宴秋从江氏的藏书阁中学到的,名叫周天星斗阵,主防御,可借星辰月华之力,在这种有圆月的晚上阵法的威力最强。 虽然也不知道他们头顶上到底是不是月亮…… 至于凤凰血,被认出来也不怕。他本就是江氏子弟,有浓度稀薄的凤凰血作材料也不奇怪。而江宴秋把自己扎手指尖放出来的凤凰血兑水过后加了几滴混在朱砂里,也算是稀释了浓度。 这样他们守夜也守得轻松一些。 接着,在其他宗弟子震撼的目光中,江宴秋淡定地掏出了一个巨大的帐篷。 ——当然不是现代露营那种,而是被称作幄帐,是用妖兽的皮毛和天蚕的丝线织成的,轻薄又透气,防御功能一流。大小正好被外面的防护阵法包围在里面,相当于双重保障。 江宴秋招呼道:“困死了,赶紧睡觉赶紧睡觉。” 其他宗弟子:“……” 你到底是来秘境试炼还是春游的啊混蛋! 詹台乐第一个钻进去,作为魔宗少主的义弟,丝毫没有非昆仑弟子的自觉,笑嘻嘻道:“哥哥,我要挨着你睡。” 楚晚晴挽起袖子跟上:“我是女修,到时候男生自觉点睡在我画的线外啊。对了,”她看着王湘君,把人一起拉进来:“咱俩挤一挤,他们你睡里边,我睡外面。” 女装大佬王湘君:“……” 他僵硬并坚定地拒绝了楚晚晴像姐妹一样挽他胳膊的意图,冷声道:“我打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