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 第57节
“唔,我倒是听了一耳朵。”崔大人这时才慢悠悠地走到老陈面前,“你们要封店?那恐怕不行?” “崔大人,您都听到了,这山珍馆不按规矩来,咱们天子脚下,万一出个什么事,咱们可是丝毫不敢懈怠啊。”老陈越说越小声,就见崔大人手抚上山珍馆门前的牌匾,眼里一片羡慕之色:“这可是草原科索罕部今年才进贡的玄钱木,大梁共两块,其中一块被陛下制成御桌置于国子监,这一块……是燕王殿下府上的吧?” 不待沈琢回答,崔大人又看向匾额上的字,突然笑道:“燕王的木,霍遥的字,你们真的敢封吗?” 戚斐一言不发,瞥了一眼老陈。老陈听着心里都快哭了,他哪知道这沈琢这么有来头,才刚到京城,抢了萧大人这单生意不说,还跟燕王和霍大人有交情,他甚至都不敢回头看戚斐的脸色,这回可真是把上上下下全得罪了个遍! “不早了,夫人还等着本官回去呢。”崔大人摆摆手,又同沈琢道别,卢唐颔首示意,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沉明街。 一时间山珍馆前只剩下他们几个。 “三爷……” “别叫我。”戚斐正烦得很,闻言睨了老陈一眼,揉了揉眉心问道,“既然有梁王殿下与霍大人作保,那官贴之事便可不再计较。沈老板,今日之事对不住了。” 沈琢倒没有怪戚斐的意思,人家是收到举报来查证,并非故意找茬,反而是这个老陈心怀鬼胎,一举一动像是迫不及待要把他们赶出去。 想到这,他看戚斐的眼神友善了许多,又见他老是揉眉心,便道:“我理解。戚三爷是不是不舒服?” “管好你自己的店。”戚斐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沈琢一眼,顿了顿道,“告辞。” 一群人顿时跟在戚斐身后散去,沉明街又恢复成以往空旷的模样。沈琢偏头,问身后的阿烟:“刚才有没有伤到哪?” 阿烟摇摇头。 “你这丫头,平时虎得很,怎么今日又不敢动手了?” 沉默片刻,阿烟不情愿地指着戚斐的背影道:“不是说,不是说那什么行会,咱们开店都要经过人家吗?我怕我拦了之后…火上浇油,给我们使绊子。” 沈琢失笑道:“你倒是想得谨慎。” 两人坐在门槛上回了会儿神,大起大落的后劲有点猛,沈琢靠在门边微微叹了口气,摸着这两块大梁限量款玄钱木心有余悸。 “呦,查完了?” 隔壁糕点铺子才刚开门,曹帧正搬着两块门板进进出出,刚才的动静他多少也听到一点。不过由于两边几天没有过交流,曹帧的话落到阿烟耳朵里就是明晃晃的嘲讽,她心下突然明白过来:“你早就知道!” “什么啊……”曹帧被阿烟这一吼吓了一大跳。 “地契什么的曹叔不打理,你最清楚什么有什么没有。今天的事是不是你挑出来的?就为了赶我们走?” “你这丫头别血口喷人啊!照你这意思,我没达到目的,就得天天在你们跟前晃悠软磨硬泡,一旦没声了就是在家憋什么坏呗?” “那不然呢?” 不止阿烟,沈琢也有些怀疑,毕竟曹帧是个前脚刚救他一命后脚就能过河拆桥的德行。曹帧见两人都投来狐疑的目光,有些冤枉:“要这事是我干的,他们没赶你们走,我还能优哉游哉在这开铺子?” 他索性坐在沈琢身边:“我早就提醒你了,你这店问题多的很,那日你该听我说完的。” “什么问题,不就是官贴和行会?”沈琢反问道。 “当然不是,还有……”曹帧一顿,看向沈琢,“套话呢沈老板?” 阿烟警惕地看着曹帧:“你还想索要报酬?!” “要想在大梁开店,里头的学问可多着呢,水也深。我十岁外出跑生意,能安稳到今日,那是因为我摸透了里头的规律。” 沈琢纠正:“没有安稳到今日。” “蒋术那是个意外,他不讲信用。你虽然认识这么多大人,可各行有各行的本事,他们懂得可不一定比我多。沈老板若是想知道这些,我是最好的选择。” “别相信他,他就是想讹咱们。” “你想要什么?收回店可不行。我问过霍大人,谁同我签的契书谁才能反悔,你没资格替曹叔做决定。”沈琢顿了顿,补充道,“我可以加钱。” 当初装修山珍馆,宋宴和霍遥送了一屋子东西,那些摆件甚至有几套桌椅都没花钱。后院的墙也是霍遥派了人帮忙重新砌的,没有找京城里的长工,这一来一回省下一大笔。前几日沈琢算了下余钱,约莫还有两三百两,再不行……他就向曾公借点……不过那是不到万不得已才能用的。 “一百两。你多给我一百两,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不再逼你离开。”曹帧晃着一根手指头,嘴角上扬,“这山珍馆,须得再加上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1】官贴:就是咱现在的营业执照。 关于更新:有段时间不是隔离吗丢了旧大纲,本来在家好好的写着新大纲,结果还没写完呢被逼着去某家炸鸡店打暑假工了(真的味道好重!一天站着超级累,半夜下班走路也不安全,所以建议有想法的宝们千万别找餐饮业!!!),所以更新隔了那那那那那那么久(dbq),好久没码字了最近速度也比较慢,抱歉抱歉,尽量赶着九点更(努力ing) 不会弃坑的宝们,专栏的树咱要整整齐齐的。 最后,谢谢你们等我那么久(虽然文笔很差通篇扯淡),飞吻飞吻~ 第71章 饕餮宴(三) “你是, 想接手山珍馆?”沈琢试探着问了一句。 阿烟愤愤道:“我看他就是看咱们生意好,眼红呢!” “生意好?你去瞧瞧陈曲楼,街口处的安庆酒楼, 这儿一天的客人都没人家一上午多, 我眼红什么?” 阿烟:“那你图啥?” “我呢,也不是非要收回这里。糕点铺子我答应老曹接手了,这几个月先老老实实在家做生意。但是几十年一成不变始终不是办法。我在想,”曹帧指了指两家衔接处,“不如把这里打通,有生意一起做,怎么样?” 懂了,合伙。 “你为何非要扯上我?”沈琢不解。 “不是你, 是这个地方, 说了你也不懂。如果你答应,你这山珍馆的官贴,包括行会那边的问题, 我都能替你解决。” “官贴我不能自己去办吗?还需要你?” “你办要一个月, 而我只需要半日。至于行会,”曹帧轻笑一声,“这些个老狐狸,你应付不了。” 沈琢随意的擦了擦手:“给你一百两,添上你的名字,你帮我做事?” “你添了我自己的名字,我就是在为自己做事, 还怕我干别的什么不成?” “那不一定, 说不准你就变卦了。” “嘿, 你就信我要收回这宅子的话, 别的一概不信是吧?” “阿烟,去把地契拿出来,再取一百两。”沈琢起身,朝曹帧伸出手,“曹兄,走一趟?” 曹帧一愣,随后拍上沈琢的手道:“爽快。” “沈大哥,你怎么被他花言巧语的给糊弄了?!” “放心,阿烟,你沈大哥什么时候被人骗过?” “就是,我长得这么像骗子吗?” 阿烟点头:“你在我这里一点信用都—没—有。”她虽然不情愿,可还是愿意相信沈琢的,便从宝贝盒子里取出家当,塞给曹帧道,“收好了!” 两人趁着没客人,风风火火赶到官府,县令老爷顶着一张青脸给他们重新办了地契发了官贴,他刚还在床上做梦,就被他俩投胎一样的敲门声给吵醒了,差点没让人把这俩小兔崽子轰出去。 沈琢见曹帧变戏法一样往外掏东西,那县令只管盖章的时候才体会到曹帧当时说他办事快是什么概念。 “以前做生意经常找大人开这些,他为了图清净给我发了一沓,我只需填好过来戳印就行。” “万一被人偷了呢?” “只有我亲自来才有效。”曹帧接过地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名字,“多谢大人啦!” 沈琢拿着新地契和官贴,还有些不敢相信,谁能想到一刻钟前他还被戚斐一群人要这个东西,一刻钟后就拿在手上了呢。 “这张给我,我晚点去行会一趟。”曹帧抽走官贴,“虽然也有许多店铺没在行会登记,可咱们毕竟是吃饭的地,以后卖酒卖茶,食材进料什么的通过行会放心不少,成本也低。” “呦,这就咱们了?”沈琢调侃道。 曹帧弹了弹地契:“瞧见了没,咱们的名字,以后你是沈老板,我也是曹老板了。啊对了,账簿什么的给我看看,还有菜谱什么的我们也要再商量一遍。” “你想添新菜色吗,但我不一定都会做。” “不是菜的问题,是量的问题。”曹帧刚踏过门槛,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突然又倒退一步,往上一瞧,连带着沈琢也停下脚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你我在想……要是两家合并的话,匾额怎么办……算了,先这样吧。”曹帧脑子里还列出了许多事,此刻一件一件地往外冒,说完这件还没等沈琢回答呢就又跳到下一件事去了,“行会共有三位行头,也就是老大,今天来的那位呢,叫戚斐,排行老三,咱们都叫他三爷。别看他年轻,同你我一般大,人家十五岁掌管家业,十七岁入行会,十八岁坐上行头这个位置,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跟那帮老狐狸平起平坐,雷霆手腕行事狠厉。以后行会若是有什么事要商量,或者需要表态但你不知道的话,就跟着三爷不会有太大错……当然他这种作风树敌也不少,你要真不想跟也可以保持中立。” “不是还有两位行头?” “另外两位就别去打交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不在你身上刮下一层皮是誓不罢休的。戚斐其人,面冷心热,做人做事公平公正,这对你我而言反而是最求之不得的。” “行会这边你这么了解,以后有什么事你去就行了,怎么还多此一举交代我?” “总不能一直是我去,咱俩分利你才是大头我四你六,你难道忘了吗?” “砰”的一声,阿烟将账簿摔在桌上,没好气道:“沈大哥这边五个人你那两个,让你四成反倒是沈大哥占便宜了?!” “这话说的,他把霍大人算来分利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把燕王也算上!这天下都是燕王的,你还愁他分不到利呢……诶,你拍我干嘛?” “门口的玄钱木是谁的钱?还有,小心你这番话被人听了去,又招来一堆蒋术,我可没那个本事回回救你。” “放心,燕王之事名正言顺,就是陛下来了也能这么说。全天下都知道先皇传位燕王殿下,是殿下自己不愿,力排众议将年仅三岁的陛下扶上位,当年百官罢朝上书仍旧没能阻止殿下,这事早已传遍了整个大梁。” “那也是皇家的事,与咱们无关。”沈琢叮嘱了一句,见他算盘打得极快,又拿起笔记了些什么别的,不由得多问一句,“你这写的什么?” “你这赋税没有添上去,入了行会还有每个月的通行费,家里头的开支也要算在总账里头。两边墙面打通的话,费用从那一百两里扣吧,不过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合起来。” 两人商量了一上午,又把二楼雅间重新布置了一番,将燕王殿下送的那几张四君子玉屏和梨木雕花桌搬了上去。两三天过去,门口倒是来的人比往常多了,可大堂内空荡荡的却没一个进来吃东西的客人。 “各位要不进来歇歇脚?在里头坐着总好过外面太阳晒。” 不料大家一看沈琢出来了,立刻散去。沈琢不明缘由,眼疾手快地抓住一个过路人问:“大家这是怎么了?” 路人甩了一袖子,原本不想多言,却见这沈老板长得端正俊秀,不由得一心软,叹了口气道:“无官贴未入行会,谁会冒着风险来吃啊!告辞告辞。” 当时闹这么一出,虽说最后不了了之,可还是不到半日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这两日忙别的去了,根本没复盘那天清早的事。 “陈曲楼的伙计把官贴镶了起来挂在大堂柜台,还明里暗里说咱们不守规矩迫害百姓!哪有他说的这么严重啊!” “是了,当时是老陈领着戚斐来的山珍馆,那匿名信又是谁写的?曹帧?” 曹帧一回来就听见沈琢嘀咕自己名字:“嗯?你叫我?” 沈琢也不遮遮掩掩,直接问道:“那封信不是你写的吧?” “什么信?行会那封?我行事向来直接,这种弯弯绕绕的东西我可不屑。 ”曹帧坦然道,见阿烟苦着一张脸,不由多问了几句,“怎么了,那人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沈琢把今天的事告诉给曹帧,他听完后恍然大悟:“难怪,我路过不少店,掌柜的时不时就拿出官贴来走一圈,惹得我还以为是行会的人要清查一次,没想到是因为咱们变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曹帧说完,想了片刻又道:“这事其实也不复杂。要不就是陈曲楼妒恨咱们占了钦天监的单,这信也是他们写的,要不就是有人看不惯戚斐,故意做的局,封了咱们店就是他戚三爷得罪霍大人和殿下,若是你和那两位人物交情足够深,那戚三爷也甭混了。若没封成那就让他吃瘪,白费功夫。一箭双雕,总归不吃亏,想得挺好。” “人家只用磨磨嘴皮子,就把咱们这边的生意断了,倒真是轻松。” “唔,也不轻松,当天回去的时候戚斐将陈曲楼同自己手上划了出去,如今若是转投二爷和老大,怕是得先抽筋剥骨。不过谁让他们不老老实实待着做事,专挑戚斐的忌讳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