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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觊觎可爱玩家[无限] 第78节

    如果时珑是一缸热水的话, 那他现在的怒气已经可以顶开壶盖子了。

    他是真心把林洛当成亲弟弟对待的, 想要护着他不被人伤害。结果到时候, 这人根本不是什么少年人,他就是云中之城最大的邪恶头子!!

    时珑气的要死,这一巴掌完全没留力, 细白的手掌扇到了叶伽那张俊美的脸上,把他的俊脸扇到了一边, 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红印。

    叶伽“嘶”了一声,皱着眉头,露出了一个不善的笑容:“你敢打我?”

    自从一百多年前, 叶伽把他那个血缘上的父亲活生生地抽干血液做成标本之后,就没有人敢再伤他一根手指头。上一个胆敢动他的行刺者,已经被他分成了十份,存放在了他的藏品室里。

    叶伽掐住时珑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颊,脖颈后仰,雪白的脸颊露出了难受的表情。

    叶伽脸色阴沉的像是雷雨天的前奏, 一字一顿地说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了,嗯?”

    怒气值上头的时珑缓缓意识到了什么, 迟钝地小小转过头左右看了看。

    他穿着单薄的衣服, 跪坐在城主的床上, 高塔四周都是守卫。而最坏的那个坏蛋, 刚刚被他亲过。

    吃硬不吃软的小魅魔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眼睛缓缓地睁大, 慌不择路地要跑。

    比他动作更快的是叶伽。

    叶伽圈住小魅魔细白的手腕,强行扯到了怀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小魅魔:“跑什么,现在知道怕了,刚刚打我的时候不是挺勇敢的。”

    他伸长手臂,从床头拿起了一副托盘,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时珑穿的单薄,叶伽身上穿的更少,只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衣,在时珑的挣扎间睡衣的系带松开,露出了叶伽流畅的肌rou线条。

    时珑软绵的脸蛋被迫贴到了男人结实精壮的胸膛上,雪白的脸颊rou被挤得嘟起,叶伽只觉得有一团软绵绵的云蹭在胸口。

    时珑恍若未绝,他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睁大圆眼睛,惊恐地看着托盘中不同大小的割刀、纹身针和染料。

    叶伽一只手按住时珑的脖颈,单手就把他制住在怀里,另一只手在托盘里挑挑拣拣,选了一把小号的割刀,慢条斯理地说道:“别动,我所有的藏品都要刻上我的名字。”

    “其他人都是用烙铁烙印上了,你这细皮嫩rou的,被烙铁烫一下就不完美了,还是用纹身吧。”

    把所有的收藏品刻下名字,是叶伽占有藏品的方式。

    写了上他的名字,这个小魅魔就被打上了他的标签,染上的他的气味,成为了他的人。

    叶伽也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强到有些病态,但是他并不打算抑制,当一个人强大到他这样的地步的时候便没有了约束。

    这么美丽的藏品,理应完完整整地属于他。

    叶伽的目光有若实质地绕着小魅魔的身体游走了一圈,用一种评估的语气说道:“纹在哪里好呢?”

    “胳膊?锁骨?小腹?后背?”

    叶伽每点到一个名字,时珑相应的部位就会瑟缩一下。

    纹身需要把小割刀割开皮肤,然后再用特殊染料染色,期间一直伴随着细细密密的疼痛。

    而对于时珑这种皮肤嫩又怕疼的人来说,这种折磨会持续好几个小时,甚至纹身结束后疼痛还会持续好几天,

    怕疼的小魅魔被这个变态吓呆了,圆眼睛呆呆地睁大,长睫毛一抖一抖地,连尾巴上的桃心都僵直地翘起来了,白绵绵的脸蛋呆滞地绷紧。

    叶伽思量了片刻,一锤定音:“我记得你大腿上rou挺软的,就大腿吧。”

    时珑瞳孔扩大,猛然挣扎了起来,小腿扑腾着,惊恐地说道:“不、不要!!”

    但是他哪里比得上叶伽的力气。

    男人捏住了时珑的小腿,轻轻松松地把他拽了回来,割刀划开了棉质布料,露出了时珑莹润洁白的皮肤。

    时珑确实很白,他平时穿着偏向舒适保守的风格,腿部肌肤终日不见阳光,更是白的像是一块莹润的玉,或者冬天的初雪,嫩的吹弹可破。

    像是一张最完美的白纸,只等着作画人在上面挥洒创作。

    叶伽满意地欣赏了片刻,掐住了时珑腿上软绵绵的rou,手中的割刀眼看就要落了下去。

    下一秒,叶伽的动作僵住了。

    他看到了这个小魅魔左边大腿内侧的那一枚繁复精致的黑色纹身。

    那是一枚骨头做成的心脏,像是有人虔诚地生生把一颗心剖出来,捧着献给了他的爱人。

    有人捷足先登,提前一步在小魅魔的身上留下了印记。

    他不是第一个拥有时珑的人,有人碰过了小魅魔,还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叶伽握着割刀的手指攥紧,后槽牙咬得吱吱作响,怒火混杂着嫉妒,简直要充沛头顶:“是谁弄的?”

    时珑呆呆的抬起头。

    叶伽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一字一顿地说道:“是、谁、弄、的?”

    “是谁碰的你,是谁给你纹上的?”

    嫉妒像是浓硫酸一样,在他的血管中流淌,把叶伽灼烧殆尽。

    想到小魅魔那雪白的长发和认真束起的低马尾,叶伽几乎要捏断手中的小刀:“是不是你那个死鬼老公?”

    时珑长而翘的睫毛翕动,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叶伽说的是他腿上的那个纹身。

    他的纹身,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时珑雪白的脸皱起:“和你没关系。”

    叶伽像一头被气疯了了的狗,怒极反笑:“好、好!”

    他终于安静了下来,竟然反而露出了一个堪称平静温和的微笑:“没关系,不就是一枚纹身吗。”

    叶伽嘴角挑起,慢吞吞地说道,“只要把你这块皮肤割下来,纹身也就没有了。”

    小魅魔还是会完全属于他。

    “你是我的收藏品,也只能属于我。”

    一道细细弱弱的声音打断了他:“我不是。”

    时珑低着头,从叶伽的角度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看到小魅魔雪白长发上的发旋。

    “我不是你的收藏品。”时珑慢慢地抬起了头,嗓音轻轻颤抖着,眼尾泛红,清澈的眼底含着一汪水,要掉不掉。

    他用力挣脱开叶伽的怀抱,动作间,被割开的衣兜里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那是两张巴掌大的生日贺卡和两枚漂亮的黑曜石。

    叶伽一愣,定睛看了过去。

    两张生日贺卡上,一张上面用整齐而认真的字迹写着【洛洛,生日快乐!你的眼睛哥哥帮你找回来啦!我们去找医生恢复视力吧:)】

    另一张写着【洛洛,对不起,哥哥赌输了,没有把你的眼睛赢回来:(。送你两颗黑曜石作为生日礼物,我可以当你的眼睛,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善良的小魅魔在少年的衣兜里看到了他的学生卡,偷偷记住了少年的生日就在今天,于是在赌局前就用筹码买来了两颗黑曜石,又写下了这两张生日贺卡。

    他怕给少年带了希望然后又失望,所以这一切都没有告诉他,单身一人去往了赌场。

    如果时珑赢了,那他就把那双眼睛和第一张生日贺卡给少年,庆祝他重新获得光明;

    如果时珑输了,那就把第二张生日贺卡和两枚黑曜石给他,承诺自己会一直陪伴他,直到少年安全地离开了云中之城。

    但是小魅魔怎么也没有想到,赌局的结果不是赢也不是输,而是他被骗了。

    今天不是少年的生日,他也不是什么失去视力的小可怜,分明是拥有整个云中之城的大资本家、黑心鬼,把他骗的团团转。

    他不想当自己的弟弟,也没有把时珑当成家人。

    他只把自己当成了玩具和收藏品。

    看着这两张他用心描绘的生日贺卡,刚刚被恐惧压下去的恼怒又一次从新席卷的了时珑。

    城主大人拥有世界上最大的财富,这样的两张平平无奇的生日贺卡和黑曜石又怎么会看得上眼。

    叶伽还在怔忪地看着小魅魔给他准备的礼物:“这是......送给我的吗?”

    “我的,生日礼物?”

    从来没有人期待过他的诞生,整整二百一十六年,他从未收到过一份礼物。

    时珑一把抓起两枚黑曜石,细瘦的手臂扬起,毫不留情地把那两枚宝石从高塔上扔出了窗外,就像是扔掉了他们曾经的那些温情时刻。

    “别!”叶伽脸颊骤然一抽,根本来不及阻拦,两颗黑曜石已经飞过高高的窗棂,消失不见。

    时珑小脸板的死紧,又把目光转向了那两张生日贺卡,手指用力,“刺啦”、“刺啦”几声脆响,两张精心写成的生日贺卡就被撕得粉碎。

    撕碎的纸片像是初冬的雪,纷纷扬扬地落到了一地。

    叶伽伸出了手,徒劳地想要接住那些细碎的纸片,纸片却从他的手指缝中漏了出去。

    “我不是你的收藏品,”小魅魔一双水洗过的眼睛清凌凌地看着他,低声说道,“我曾经想当你的家人。”

    叶伽的动作猛然顿住:“......家人?”

    回答他的是一滴眼泪:“但是现在不想了。”

    手指上湿湿的,叶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时珑掉下来的眼泪。

    小魅魔眼泪像是被拧开的水龙头,唰啦一下流了下来,顺着白皙软嫩的脸颊,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床单上,立刻把床单染上了一小滩深色水迹。

    他吧唧一声挥开了叶伽的手,咬着嘴巴,不想把脆弱暴露给眼前这个坏心眼的恶魔,但是他面嫩心软又泪点低,根本控制不住生理反应,眼泪像是大颗大颗的珍珠,从清澈的眼睛里流了出来,长而翘的睫毛被泪水沾湿,一绺一绺的黏在眼皮上,好不可怜。

    他没有哭出声,却比嚎啕痛哭更有感染力。

    小魅魔雪白的脸颊皱着,眼眶通红,鼻尖泛粉,一抽一噎的,嘴巴动了动,嗫嚅着吐出来几个字。

    叶伽凑近了小魅魔,等听清了他在说什么的时候,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我讨厌你。”

    “讨厌你!!”

    “......”

    叶伽这一生,听过很多辱骂

    有他小时候,父亲骂他是恶心的杂种,再长大了一些,那些被他骗上云中之城的人骂他是冷血的毒蛇。

    但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嗔怒地说,“讨厌他”。

    叶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心口。

    像是在心口上开了一个大洞。

    自从一百多年前他干掉了他的父亲,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疼过了。但是这一刻,他恍然想起来十六岁的时候,被父亲挖掉眼睛的疼痛。

    不、不,比那还要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