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午夜的吻别在线阅读 - 第六章

第六章

    根据龙依的说法,要给老婆安排相亲,为人老公的是不能出现的。

    但李鸣很怀疑,他若不跟在魏绣蓉身边保护她,万一她被某个坏男人欺骗,失财又失身,那该怎么办?

    他会想再给魏绣蓉找个老公,是担心自己死后她没能力照顾自己,那挑选出来的人当然得经过他的考验啊!否则他哪知未来陪伴他老婆的男人是熊是虎,还是匹狠心的大野狼?

    可龙依说那样只会搞砸事情,那该怎么办?

    要不他先去参加某些电脑、外语、社交舞之类的课程,再从其中挑出几位还可以的男士,然后鼓励魏绣蓉去报名那些进修班,让他们在课堂上不知不觉地认识嗯嗯嗯,越想他越觉得这是个好方法。

    不过他得想个好借口说服魏绣蓉走出家门,迈进社会。

    李鸣努力转着脑子构思整篇演讲稿,他才走到大门口——

    “咦,你回来啦!”魏绣蓉也正准备踏进家门,她手中还抱了一个大大的牛皮纸袋。

    “绣蓉!”他有点吓到,很少看她怎么说,她的打扮、穿着太正经了。他记得她一向爱穿棉质休闲衫,偶尔他鼓励她多换些造型,改穿一下洋装、套装,她还会嫌麻烦,想不到今天她居然穿起三件式套装了。“你今天有约会吗?这样子的打扮很特别。”

    只是他终于知道她为何不爱穿套装了,她身材不高,又生了一张圆润的娃娃睑,配上自然鬈的头发,平时穿着休闲衫,瞧来是很舒适优雅。但一穿起正式的套装,就有点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怎么瞧怎么怪。

    “没有啊!”魏绣蓉边摇头,边掏出钥匙打开门。“我去报名上电脑课,所以穿得比较端庄一点嘛!”

    “你报名上电脑课?”喀地一声,他吓得手上的公事包都掉到地上了。

    他那个一向以专职家庭主妇为荣,平日除了家务,就爱唱歌仔戏、逛逛大卖场的老婆竟主动去进修了。

    曾经,他无数次鼓励她走出家庭,不论学什么都好,去当义工也行,总之就是尽量不要与社会脱节。

    她总是左耳进、右耳出,成天跟他嘻嘻哈哈,事后照样过着她的悠闲日子。

    当然,悠闲不等于无所事事。

    这幢位于阳明山的百坪别墅,里里外外可全靠她一人打理维护。

    结婚这么久,他没有换过一颗灯泡,通过一次厕所。

    这不是因为他家的各式生活设备先进到永久不坏,而是因为他有一个在家务上堪称万能的老婆,上会修理电线、下会安装冷气机、洗衣机。这个家只要有她在,他几乎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他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发现她这个优点,她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在维护这个家的正常运作,没其他心思去做别的进修。

    他应该感激老婆如此辛苦地付出才对,至于她是否懂英文、会电脑,具备社会竞争力,那又有什么关系?

    那些东西他都有,他可以分给她。

    她专心经营一个温暖的家,让他在疲惫的时候,有个坚固的避风港,这样很好。他满足,并且真心爱着这样的家。

    想不到她突然变了,恍惚间,他有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似乎又有某些超出他计划表的事情要发生了。

    魏绣蓉一脸讶异地望着他。“鸣哥,不是你一直叫我要多学点东西的吗?那我听你的话去学电脑,有什么不对?”

    “可是以前你不是很讨厌成天学东学西的,你说过,与其一天到晚去上课,你宁可多花时间到花圃里种点菜。”这样说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在这片高级别墅区里,别人家的院子里种满玫瑰、兰花、百合之类的美丽花卉,独独他家的园子里种的是空心菜、小白菜、青江菜。

    因为魏绣蓉说,自己种的菜比较好吃,而且也便宜。

    当然啦!这块小菜园让很多人笑到差点掉下巴,不过真正比较过自己种的菜和外头卖的后,连李鸣都不得不承认,他家园里的菜比外头买来的好吃多了。

    “那是人家小时候不懂事嘛!”天晓得近几日魏绣蓉有多后悔当年读书时没把电脑学好。

    她在李鸣的保险箱里发现了一袋药,本来还想上国家网路药典的网站将药名输入进去,应该不难找出他究竟瞒着她服了什么药,导致他最近言行举止怪异。

    可当她一打开电脑,整个人就呆了。

    现在的cao作介面跟六年前她读书时所学的相差好多,她花了大半天才连上网,找到国家网路药典的网站点进去,将药名一一输入,查出来的药物居然跟实品天差地远。

    比方说——她看到一包黄色、方形的药片,到网站上输一入那一长串英文药名,点出来的药物解说居然是红色胶囊。

    她看得都呆掉了。怎么会这样?

    而且还不只是一种药出错,是全部的药都搞错了。

    她怎么查都查不出个结果,因为她的电脑程度实在是太烂了,除了开机、关机、上网,连打字她都是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慢慢地找。

    在网路上,她完全找不到有关李鸣服用的那些药物的功能和疗效。

    她整整对着那台电脑三天,瞪到眼睛都快瞎了,最后不得不承认,除非她拥有更高深一点的电脑知识,或者干脆拿那袋药去找一家医院检验,否则她是别想弄清楚那堆药的成分和疗效了。

    她不敢直接把药带出去。换作一个月前,她敢,因为她知道李鸣规律的作息时间是永不改变的。

    但最近,李鸣更动了自己的作息,她可不敢赌,当她将药带出去的那一天,李鸣会不会突然提前下班回家,把她逮个正着。

    她倾向于加强自己的电脑能力,说不定只要她学好了电脑,就可以在网上找到那些药真正的功用。

    她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学电脑的,不过上了第一堂课后,她深刻怀疑自己得花上一年半载的时间,才能搞懂那堆药到底是什么。

    也许李鸣说的对,自从嫁人后,她逐渐与社会脱节,如今,那些高科技跟她之间的距离已经变得遥不可及了。

    因此在回来的路上,她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要奋发向上,总有一天,她要追上这日新月异的科技。

    “鸣哥,”她挺起胸膛拍拍他的肩。“你放心好了,我再也不会每天瞎混日子了,我会努力向上,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时代新女性。”

    听完她的豪语,好半晌,李鸣眨了眨眼后。做出的第一个反应是“绣蓉,今晚不要做饭了,我陪你去看医生吧!”

    他想,她一定是病了,而且是病得很重很重,才会突然脑筋秀逗。

    *  *  *  *  *  *  *  *

    魏绣蓉最近常在想,做人真是难啊!

    你不努力嘛,人家说你不上进。

    你努力嘛,人家又当你脑袋坏了。

    天知道她这样辛苦地死拚活拚为的是什么?不过是想维系一段婚姻,希望这个家好,这也能出问题?真是见鬼了!

    但魏绣蓉还是很有恒心毅力地坚持下去了。

    她现在除了每天的日常家务外,还另外报了三堂课,电脑、英文和药膳调理。

    她天天忙得像颗陀螺一样,但老天似乎故意与她作对,在她越忙的时候,那平静到近乎无聊的日子就越容易出岔子。

    比如今天好了,她弄好早餐,送李鸣去上班,准备再把衣服晾一晾,就可以赶公车去上英文课了。

    谁知道她前脚才出家门,还没走出“菜园”就想起瓦斯忘了关,她赶紧跑回去要关瓦斯。

    当她取出钥匙打开大门,一个穿着藏青色西装、戴眼镜、身高约一米七的男人就站在她家客厅的窗户边。

    那男人看到她,还露出一脸纳闷的表情问:“小姐,你找谁?”

    拜托,这问题才是她想问的好吗?

    而且这家伙是不是新闻看太多,脑筋打结了?以为穿得西装笔挺闯入民宅,被人发现后只要力持镇定,就可以将人唬弄过去?

    但那也得是对出门许久的人才有可能啊!

    她连真正的大门口都还没有走出去,笨家伙就突然出现在她家客厅里,那一定是他有问题,不会是她迷糊到走错屋子嘛!

    想都不用想,魏绣蓉立刻按下玄关的警铃,同时跑出大马路,高声叫道:“警卫,有小偷,快来捉贼喔!”

    这片别墅区可是高级住宅,警卫的素质很好,一听到有人喊捉小偷,三名警卫立刻跑了过来,同时全区的警民连线也启动了。

    那个小偷也吓傻了,他没想到那个看来毫不起眼的小女人这样厉害,而且还很聪明,一看到他就停下脚步,连让他捉她当人质的机会也不给。

    魏绣蓉一喊完警卫,立刻往旁边闪。她可不认为自己有本事逮住一个大男人,捉小偷这种重要大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负责才好。

    所以她躲得远远的,不要碍事。

    只是她没想到,那个小偷被她揭穿了身分,竞恼羞成怒,一把火烧了她的家。

    当那股nongnong的汽油和着烟硝味窜进她鼻问,她脑袋轰地一声,像有一颗炮弹爆炸了。

    “混帐!”她的堡垒、她的梦想、她一生的幸福都寄托在上头,怎么可以轻易被毁坏?

    “叫消防车!”她一边大叫,一边抱起园里的九层塔盆栽冲进去,看也不看就往里头扔。

    那个小偷还以为她气疯了,要杀人,吓得惊声尖叫。

    但魏绣蓉扔盆栽的目标却不是他,而是地上那片正在蔓延的火苗。

    用汽油点燃的火焰无法以水扑灭,但土却可以。

    她丢了一盆九层塔后,跟着又出去抱了一盆薄荷扔进来。

    三个警卫看到火苗也呆了,捉贼他们在行,但灭火,尤其是这种泼汽油纵火,他们可没辙。只能呆呆地站在一旁看。

    当然,他们也在注意那个小偷。只要他一出来.三名警卫保证不会手下留人。

    面对这场乍起的烈火,似乎只有魏绣蓉一个人想尽办法在努力控制火势。

    这也很正常,水火无情,不是当事者自己,谁肯冒着生命危险去跟一场可能形成涛天烈焰的大火对抗?

    魏绣蓉拚命丢着盆栽,让那些土盖熄肆虐的火苗,烟灰弄得她满脸黑,?f心的臭气更熏得她呛咳不已。

    可是她不敢停,就怕稍一疏忽,这得来不易的幸福堡垒就要崩溃了。

    突然,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喊了声:“大家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家里有灭火器的还不赶快拿出来,你们以为让这火势扩大下去,你们家还可以幸免于难吗?”

    那些话点醒了住在这片高级住宅区里,平时在职场上表现一流,但面对突发状况却呆若木鸡的人们,他们马上反应过来,搬土的搬土、拿灭火器的拿灭火器。

    不过三分钟,就有最少十部小型灭火器对着这场可恶的烈火发起凶猛的攻击。

    那些家里没有灭火器的,也把园子里植着高级花卉的土壤掘起来,一盆又一盆地往火灾现场搬。

    其中有几个一时搞不清楚状况,竟提着水桶过来,让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训斥了一顿。“白痴,汽油纵火是无法用水来扑灭的!你水一泼,汽油流动更快,火苗扩散的区域也会加大,得用化学药剂和土壤才行!”

    她指挥着众人救火,短短十分钟,在所有人心底却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长。幸好火势控制住了,没有再蔓延,被彻底扑灭了。

    而那个小偷也被三名警卫给捉住,扭送警局。

    魏绣蓉感激地望向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如果没有她,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也许整个家都烧光了。

    “谢谢你,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一张熏黑的小脸泛着异彩,凝视着这陌生的女人。

    而突然冒出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龙依。

    她会来这里纯属意外。

    她认识李鸣,并且救他一命本来就是个巧合,而一开始,他是很不屑与她交易的。

    后来李鸣会来找她帮忙,全是为了魏绣蓉——那个在他嘴里天真到近乎单“蠢”的老婆。

    在李鸣的形容中,龙依本以为魏绣蓉是那种胸大无脑、只有一张脸可以看,其实满脑子浆糊的大笨蛋。

    可是她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能吸引如李鸣这般优秀的男人,令他至死都无法放手,不顾男人的颜面,坚持要为她安排一个好的归宿,才能放心死去?

    可真正见到魏绣蓉后,龙依发现魏绣蓉并不如李鸣所形容的那样愚蠢。

    起码火灾一发生,第一个做出正确反应的就是她。

    再对照魏绣蓉之前对付小偷的手段,龙依觉得她根本不笨嘛!相反地,她反应灵敏,是标准大智若愚型的人物。

    也许在这对夫妻中,真正软弱的是李鸣也说不定。龙依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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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李鸣下班回家,看见魏绣蓉竟然和龙依一起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他的胃癌还没有发作,心脏就差点停止跳动了。

    为什么龙依会在这里?那是不是代表他所有的秘密都曝光了?

    怎么办?他要如何向魏绣蓉解释他隐瞒自己患病的事?又要怎么告诉她,他放心不下她,想要再给她找个老公,所以连日来那一连串的聚会就是他为她安排的相亲宴?

    魏绣蓉八成会疯掉!天底下居然会有当老公的给自己的老婆再寻第二春的?这这算什么?

    李鸣已经觉得自己变成一颗活生生的王八乌龟蛋了。

    “呵呵呵”适时,龙依的轻笑声响起。“既然你丈夫回来了,那我也该回去了。有他帮忙收拾,相信屋子很快就能整理完毕。”

    收拾屋子?李鸣听到她的话,这才注意到——

    “这是怎么一回事?”天哪!他的家好像被一场猛烈的火灾兼土石流给肆虐过。

    漂亮的原木地板被烧得坑坑洞洞,天花板也整个熏黑了,还有大量的泥土地上、墙边,整个情况只能以“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龙依款步走过他身旁。“看来这回我错估你夫妻二人的能力了。也许真正软弱无力、无法照顾自己的人是你才对。”她的话声很低,只有李鸣听见,落后她三步远的魏绣蓉并没有听见她的话,只看到她嘴唇在蠕动。

    魏绣蓉有些讶异,今早龙依助她灭火,还主动帮她清理屋子。

    她原以为龙依是个热心的过路人,为了感谢她,在粗略地打扫完毕后,她才请龙依进屋子喝杯茶、吃些点心。

    但龙依为什么要对李鸣耳语,难道他俩早就认识了?

    那么李鸣回家的时候。怎么不替她们介绍一下?而且龙依也摆出一副初次见到李鸣的样子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底直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可龙依却没有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就这样笔直地走了出去,不多时,整个身影没入昏黄的夕阳中。

    李鸣听了龙依的话,没有时间思考什么,因为他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魏绣蓉。“绣蓉,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她摇摇头,把出现小偷及对方纵火、后来龙依突然出现帮了她一把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末了,她很生气地紧皱眉头。“现在的小偷真是混帐,意图行窃也就算了,失风了还纵火烧屋,还好及时扑灭,火灾只波及半个客厅,否则今晚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

    但他想的却不是小偷的恶劣,而是什么样的小偷会随身携带汽油入屋行窃?那分明是有预谋的。

    “绣蓉,你说那个小偷被警卫捉住、扭送警局了?那么警察那边有没有说,小偷为何要放火烧屋?”

    她愣了一下。“不是因为他被我识破身分,一时恼羞成怒才放火的吗?”

    她圆瞪的双眼、微张的小嘴构成一副古怪娃娃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所以他说老婆天真嘛!小偷失手愤而纵火是有可能,但匆忙间他哪里来的汽油点火?除非他事先就准备了。

    “绣蓉,你觉得世界上有多少人会随身带着汽油去偷东西?”

    “呃”她的大眼骨碌碌地转了几圈,那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不知道耶!”

    “那个小偷的来历大有问题。”李鸣解释道:“如果只是单纯地想偷东西,他不会随身带着汽油。所以他是有目的的,而且如果得不到便干脆毁掉它就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了?”

    魏绣蓉瞠目结舌,那么复杂的内情他是怎么推断出来的?她简直要对老公缜密精明的脑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我立刻打电话去警局,告诉他们你的推理。”话都还没说完,她已经拨起电话了,连让李鸣开口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李鸣本来是想告诉她,一切只是他的推断,又没有证据,就算她直接去警局告诉侦办此案的警察,对方也不一定会采信,更何况是一通电话。

    但让李鸣吃惊的是,魏绣蓉拨通电话,讲没两句,脸色就白得像张纸,手指颤得像要散掉一样地将电话挂了。

    “怎么了?”他走过去抱住老婆的肩膀,却发现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绣蓉,你还好吧?”

    她呆呆地转过头,?饶诺乜?凇!改歉觥**焖担?邓***诳词厮?陨绷恕!顾?錾?谠屏窒缦拢?钡孛穹绱科樱?鹚邓廊肆耍?土?缘涟敢埠苌俜5?<奕撕罄吹教u保你惨恢笔亲ㄖ暗募彝ブ鞲荆你畹ゴ康较裾虐字剑?梢运邓?盍硕你嗄辏?徽嬲你豆?裁唇蟹缸铩?br />

    但今天,她不只看到小偷,屋子还被放了把火,然后那个小偷又自杀了。

    一下子接触到太多的社会写实面,她脑子乱得像是一团被十来只猫咪疯狂撕咬过的毛线,完全理不清了。

    但李鸣不同,他终究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突然的变故不旦让他惊讶,更令他的心底升起nongnong的不安。

    仿佛忽然间,有一大片乌云笼罩住他们单纯的生活,令他们快乐无忧的日子变得处处阴谋、遍地杀机。

    可他们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牛鬼蛇神,他完全没有头绪。

    难道他们只能被动地坐在家里,等候麻烦找上门来?

    毫无预警的,一抹身影溜过他脑海,带起一个疑问。为什么小偷出现的同时,龙依正好在附近?只是单纯的巧合,抑或是另有蹊跷?

    或许他该找龙依问个明白。

    *  *  *  *  *  *  *  *

    魏绣蓉也不知怎地,自从家里遭小偷又被纵火后,她就开始倒楣了。

    她学电脑、学英文、学药膳调理,全是为了她的亲亲老公。

    她从小到大没交过男朋友、没收过情书,更遑论被追求、谈恋爱了,人生中第一、也是唯一的男人,就是老公李鸣。

    后来嫁了人,手上套了只婚戒,加上一张不怎么样的面孔,更是断了她身边的排sao化。

    不过她自己也不在意就是了,反正她都嫁人了,能够跟老公甜甜蜜蜜在一起也就够了,谁还要一堆狂蜂浪蝶在身旁绕个不停?

    然而怎么也想不到,她一时兴起,进修了几堂课,二十来年没开过的桃花,居然一次给它开了满树。

    先是有同学对她表达爱慕之意,她用已婚的身分拒绝后,那家伙居然说:死会都可以活标了,更何况只是一张薄薄的结婚证书,撕了它,再结一次婚不就得了?

    她听得差点晕倒。现代人的婚姻观念都是这样地嗯,不可思议吗?

    接下来连老师都对她表示兴趣了,说什么这年头像她这样纯朴温柔的女孩子已经快要绝种了,无论如何都要追到她。

    “真是见鬼了,你说要追,我就要给你追吗?”魏绣蓉根本不理他,后来干脆转到其他教室去上课。

    这回更扯,班主任看中她了,而且他还是已婚身分,说什么跟老婆无话可谈、心中寂寞,相信她也是同样的人,两颗孤独的心灵既然有缘相遇,不如做一对神交的恋人吧?

    魏绣蓉觉得很奇怪,怎么就没人问问她,愿不愿意接受这些莫名其妙的感情?

    她跟李鸣的婚姻生活虽称不上蜜里调油,倒也是幸福美满,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再去寻找另一个知己,哪怕那人条件再好、学识经历再丰富,她都不可能动心的。

    她拚命拒绝那些前仆后继追来的男人们,来一个赶一个,来两个赶一双。

    但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用,那些人仿佛不知道“死心”两个字怎么写,拚命打电话,又是情书、又是鲜花的,几乎把她给搞疯了。

    今天有一个人更离谱,居然搞了个热气球,下头悬挂了一条长长的红布,就这么大剌剌地写着——绣蓉,我爱你。

    魏绣蓉快昏了。

    谁啊?给她一副弓箭来把那颗可恶的热气球给射下来吧!

    可恶,她不上课了。回家隐居去总可以了吧?

    她丢下课本,仓皇地逃出了电脑教室。

    但这并不能打消那些男人对她热切的追求之意,他们依旧不死心地追着她跑。

    幸亏魏绣蓉只是单纯,还不算太笨,发现自己跑不掉后,她立刻转变逃亡方向,冲进最近的警察局里。

    她就不信,那群花痴男有胆量勇闯警局。

    但她不知道,她这一切的作为全落入有心人的眼里“他们”正对她的种种行为做出各种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