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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星际雌虫 第60节

    崽崽见蓝因坚持不抱他出去,闹了两三下,就屈服了,“那好吧,要一起等。”

    “好,爹爹陪你一起等。”

    章言和刘樊两人一同在第三批出来,章忠和青砚看到各自的堂哥和公子,没有通知蓝因和崽崽,直接上前去把他们扶到马车边上。

    章言的状态很好,除了下巴上凌乱的胡茬,给他添了些疲惫,精神还不错。

    刘樊运气却不大好,他分到的号房屋顶漏风,每到晚上凛冽的寒风钻进来,吹得人瑟瑟发抖,又冷又饿,晚上无法入眠,白天没法集中注意力答题。

    因为身体底子好,强撑了八天,今天终于撑不住了。出考场的时候,头重脚轻走路打晃,还是章言把他给扶出来的。

    大家一起帮着把刘樊扶上马车,青砚在马车中照顾自家公子,章忠跑着去药铺请大夫,章言和蓝因帮忙驾车回去。

    蓝因坐在驾驶位,章言坐在他的旁边,怀里抱着许久未见的儿子。

    章曜崽崽嗅了下他的衣服,双手捂住自己的小鼻子。好像在说,臭臭。

    一直关注他的章言自然看到了他的小动作,“九天吃喝拉撒都在号房里,没有办法换洗,身上的气味很难闻,熏到曜儿了。”

    章曜不说话,害羞地在他怀里越埋越深。

    “可别蹭了,再蹭你自己的衣服也蹭脏了。”章言将崽崽往外挖,他自己都嫌弃自己臭,可不想崽崽受委屈。

    蓝因对雄主说的九天不能洗漱心疼不已,“相公,曜儿这两天可想你了。知道你这些天受罪了,要和你有难同当呢。相公,等回去了,我把咱们三个的衣服,泡在一个大盆里,染上一样的味道,然后再一起洗。”

    这就不用了吧。

    人类幼崽的行为已经够迷惑了,小虫子别火上浇油了。

    等他们安置好刘樊,章忠带着大夫回来了。今日出贡院,生病的学子很多,药铺里人满为患。大夫能被请来,全靠章忠当时生拉硬拽,把人弄烦了。

    刘樊得了轻微风寒,大夫给他开了药,又给章言开了一碗安神汤才离开。

    “章兄,我这次会试凶险了。”刘樊哀叹。开考前,他对自己信心满满,觉得金榜题名不在话下。刚到考场就被一嘴的冷风教了做人。

    “刘兄切莫伤神,先养好身体再说。人事已尽,等待天意即是。”章言宽慰了他两句。

    “现在只能听天由命罢了。”

    章言告别出来,青砚朝他道谢,“章公子今日多谢你们了。”

    “不用客气,若刘兄有什么事,你处理不了,可以去隔壁找我们。”

    青砚再次向章言道谢。公子出考场时连站都站不稳了,全靠章公子拖着走。他当时十分慌乱,不知道是先带公子回去安置,还是先去药堂,还好章公子一家人帮了他们不少忙。

    等公子好了,要再去感谢章公子一次。

    章言回去喝了安神汤,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章曜正坐在他旁边玩玩具。

    “父亲。”章曜见父亲醒了,马上丢掉手上的玩具凑过来。

    章言坐起来,“你父亲呢。”

    “洗衣,你的,我的,他的,一起洗。”章曜比划着手指说。

    章言看到自己换下的衣服已经不在,儿子也换了干净的衣服,忍不住扶额,真放一块儿去洗了?有时候也不需要这么言出必行的。

    *

    等待放榜期间,学子们都放松了心神,不管考得如何,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出了客栈或者租住的院子出现在社交场合上,与天南海北的学子探讨学问,讨论国家大事。

    伤心了两天的刘樊吃过药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在外头结识了不少自己感兴趣的朋友,还给章言引荐了一二江南来的好友。

    看着公子振作了起来,青砚提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他还真怕公子到时候落榜了,带一个憔悴萧索不成人样的公子回去呢。那时候他向观音菩萨就许愿,只要公子能振作起来,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就算公子去青楼他也不管了。

    若是刘樊知道青砚怎么想的,非要狠狠地敲一下自己书童的脑袋。他去青楼只是和朋友交际,什么都没有做。

    三月初七这天,会试放榜。

    章言以第九名的成绩得中贡士,认为自己没考中在放榜这天故意躲起来的刘樊名列第二十八名。

    等报喜的官差来时,主仆两人都惊了。

    青砚手忙脚乱地去找红纸给人家包红封,好声好语地把人送走,回来看到一旁发呆的公子,忍不住埋怨,“公子,这就是你说的没考上啊。”

    “这我也不知道。”刘樊也纳闷了。

    吹了九天的冷风,艰难地答完题。考卷上到底写了什么,喝了几碗风寒药睡了一觉,他早就忘光的一干二净了。这都能考上,说不定他是属于老天偏爱的那类人。

    “那公子你今天躲着章公子一家不去看榜,可就小家子气了。”青砚给自家公子泼冷水。

    刘樊想了一下也是。

    他怕看到友人们得意自己在一旁失意,今日推了好几个朋友的看榜相邀,如今自己中了却没有出现,的确不够大气。

    刘樊赶紧打发青砚去看其他人的榜,然后回房间把自己收拾得体了才出门。

    章家全家人一起出来看榜,等看到刘樊的名次,章忠没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就是刘举人说的发挥失常,人家发挥正常的也没见能考到第二十八名啊。举人说的没有考好,和他们小老百姓想的没有考好是不一样的。

    小虫子看到他家雄主这次又没有考到第一名,十分为他心疼,小心翼翼地观察雄主的脸色,注意不说让雄主伤心的话。雄主努力多了这么多年的书,就想考个第一名,考了这么多次都没有考过第一。离达成愿望最近的一次是上次乡试考了个第二名,就差一点点。

    “曜儿,你父亲最近心情可能会不好,你不要惹他生气哦。”蓝因私下里偷偷叮嘱自家崽崽。

    章曜疑惑地看向他,“为什么。”

    “因为你父亲很努力很努力了,却一直没能考到第一,上次有一个人比他考的好,这次有八个人,你父亲很伤心。”蓝因道。

    “哦。”章曜表示懂了,又来了一句,“我,考第一。父亲,高兴。”

    章言:???

    他怎么不知道他因为没有考到第一心情不好。

    小虫子,这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这么造谣。

    还有小曜儿,不愧是父亲孝顺的好大儿。

    *

    作者有话要说:

    章言:风评再次被害。

    第085章 遇人拦路

    会试之后是殿试。殿试的时间定在四月初。

    通过了会试的学子称为贡士, 贡士都有参加殿试的资格。殿试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黜落任何一名考生。学子只要能参加殿试,没有意外情况基本上就是一名进士了。

    具体的进士排名则是在殿试上决出来。到底是一甲、二甲进士及第还是三甲如夫人进士出身, 一考定终身。

    但今年科举流程与以往不同,为了确保过了会试的学子是有真才实学没有弄虚作假,在殿试前又增加了一场复试。

    只有过了复试的贡士才有参加殿试的资格,没有通过不仅会被取消会试成绩,还有很大可能会追究科考舞弊的责任。

    刚刚榜上有名的考生还来不及春风得意,正对即将到来为期两天的复试严阵以待。

    复试地点定在礼部。

    考察的目的是对有参加殿试资格的贡士把关, 流程虽然严格, 题目却不难。

    第一天按照殿试的时间做一篇策论, 日出开卷日暮交卷, 完全按照殿试的流程来。第二天考察奏对, 专门的考官在上头提问四书五里的问题,学子口答。为了防止作弊, 每个人问答的题目不尽相同, 但难度都维持在一个适中的程度。

    复试只论合格不合格,不需要排名,因此成绩出的很快。三天时间, 考官就给出了判断。

    这一届的贡士都很给力, 没有出现滥竽充数名不副实冒名顶替的事情,都很顺利地拿到了殿试资格。出结果这天,蓝因章忠和章曜一同陪着章言去礼部。

    刘樊和青砚和章家人同行。

    “章兄,这次殿试我准备完全, 章兄可要和我比一比。”拿到合格证明的刘樊意气风发, 想和章言在殿试上一较高下。

    刘樊此人初相识时会觉得他是个守礼进退有度的君子, 但等和他相熟了, 就知相比较君子之风,此人更慕名士才子的风流恣意。

    同时还有些争强好胜,不过这一面只在熟识的人面前不避讳,在陌生人面前他还是很会掩饰的。

    章言和他相处四月,对他的学识也是清楚的,如果他没有前世见闻加成,也只是和刘樊不相上下。刘樊运气不好,分到了风号还能在考中学子中占据前列,压了许多天之骄子一筹,这助长了他的气焰,让他对自己的学识更加自信,更想要和章言这个在他前头的朋友比一比。

    他要比,章言自然奉陪。

    “自无不可。”

    “父亲,考第一。”蓝因怀里的章曜举着小手为章言加油打气。

    “相公,考不了第一也没有关系。”蓝因怕雄主想起考不了第一的伤心事,打断崽崽道,“我相信你一定能比刘举人考得好,你们中间差了十九个人呢,刘举人要超过那么多人才能追上相公。该着急的是他不是咱们。”

    “我也觉得是我堂哥欲盐否赢。”章忠跟着他哥夫和小侄子为堂哥鼓劲儿,自家人当然站自家人。

    章家人一致对外,刘樊自觉一个人吵不过四张嘴,把青砚拉过来,“青砚,你家公子被他们一家人仗着人多欺负了,你快来帮我。”

    “公子啊,你能平安出考场不要生病,青砚就谢天谢地了。”

    刘樊看着不和他一条战线的青砚,觉得扫兴。殿试在太和殿里举行,无风无雨也没有臭号的存在,还会为考生提供一餐午饭茶水,哪有那么容易得病。书童果然比不上人家的亲堂弟、亲夫郎、亲儿子。下次再离家,他走到哪儿就把娘子带到哪里去。娘子那么善解人意一定会站他这边。

    想到家中的夫人,刘樊终于觉得安慰些了。

    章家人不知道,因为他们这一刺激,刘樊将来不管走到哪里,都坚持带着家眷。和其他兄弟相比,他自己小家的日子过得别提多热乎了。

    他们走到南道口街道,打算买些吃食再回去时,一个面容精悍带七分狡诈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身强体壮的大汉,拦在他们面前。

    “我家主人有情章贡士。”

    章言面色一冷,拦住将崽崽塞给章忠挡在他面前的蓝因,“你家主人是谁。”

    “章贡士去了就知道了。”

    “何方鼠辈行事藏头露尾,连家门都不敢自报,章兄光风霁月,不与此等宵小之人打交道。”刘樊替章言打抱不平。

    “小子找死,我家主人也是你能说的。”中年男人听刘樊侮辱他的主人,指使手下人给章言他们一些苦头吃。

    刚开始动手,手碰到章言的中年男人,就被蓝因踹倒在地。两个合围刘樊的下人,蓝因扯住他们的衣领,将人扔了出去。

    蓝因一边算着自己的刑期,一边不留情地把这些人踹出去丢出去。

    等所有前来找茬的人七倒八歪躺在地上,蓝因给自己算出了一个长达千年的有期徒刑,真的是罪过罪过。

    一旁用手捂着头,想要一会儿少挨些打的青砚见状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章夫郎真是个猛人。然后又看向一边不动如风的章公子,敢娶章夫郎的章公子也是不普通人。

    他家公子自不量力的提出和章公子比试,青砚觉得他已经看到结果了。

    紧紧抱着小侄子躲在一旁的章忠从哥夫带给他的冲击中回过神,他终于知道这些年堂哥不敢拈花惹草的原因了。哥夫这么厉害,除非不要命了,才惹他不高兴。

    “曜儿,你爹爹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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