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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攻他失忆了 第53节

    只不过现在这个阶段,她并不方便出手,若是出手了,还叫十七岁的段修泽逆反,与她离了心,这对整个段家都是不利的。

    段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才三个月大,在知道段修泽失忆后,她便当机立断地流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再生一个固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重新培养一个继承人耗时耗力,未来更是充满了不确定性,段修泽是她教得最好的孩子,她确定不会有孩子再比他优秀,因此,她会润物细无声地为他扫除一切障碍。

    包括那个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的江望舒。

    *

    宋关自从大学那会儿被段修泽打掉了两颗门牙,即使去做了假牙,也还是有了诸多不方便之处,也因为段家势大,宋家闹了之后没有结果,便吃了这个哑巴亏。

    这对于宋关来说极其屈辱,但更让人无法容忍的还在后头,他事事都开始不顺,极其倒霉,一开始是毕设抄袭被爆出来他没能成功毕业,后来去会所玩被突然扫黄打非抓到了牢子,都没等到宋家来捞人就以极快的速度闹得满城风雨,将宋家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

    这里头没有段家的手笔都没人信,而段家势大,宋家即使有心想抗衡,也不得不考虑很多,因此将宋关从继承人的位置换了下来,拿了一个优秀的私生子顶了上去。

    宋关失去了一切,现在就靠家里接济的每个月十几万块零花钱生活,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当过宋家继承人再去给别人打工,他这辈子都过不了这个坎。

    宋关也很不平衡,知道段修泽带着江望舒私奔也想过去报仇,但他才刚付出行动,宋家就过来警告他了,显然是一直盯着他。

    宋关就只能先记下这笔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然而没几年宋关就听到了段修泽离婚回家的消息,段家竟也没事人似的将人带进了公司。

    这笔账恐怕没机会再算了,宋关极其不爽,恨得牙痒痒。

    这一天宋关听说某个会所来了几个漂亮男孩,他便和狐朋狗友过去叫上了几个喝几杯。

    暧昧的灯光下,宋关看新来的男孩确实长得很漂亮,很大方的一掷千金,哄了人高兴,便将人带到附近的酒店开房。

    本以为能过爽翻天的一晚上,没想到洗完澡出来,就被人闷了头揍了,更有一棒球棒狠狠地砸上了宋关裆、部,叫他疼得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宋关就发现自己在医院里,他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颤颤巍巍地掀开被子,护士走过来看见了,语气有些怜悯地对他说:“您这以后都不能用了。”

    宋关红着眼睛看她,护士补了一句,“睾、丸被打炸了,海绵体永久性损伤,您这以后不能用了。”

    宋关:“……”

    他眼前一黑,又一次昏死了过去。

    另一边,段修泽做好事不留名也分时候,像这会儿他毫不犹豫地就找江望舒邀功了,“江望舒,你还记得宋关么?”

    江望舒开完会,才有时间看手机,他看见段修泽的信息后回忆了很久,才回:“记得。”

    段修泽说:“这次我给他废了。”

    江望舒:“?”

    段修泽说:“你别不信啊,我真给他废了,我说的话就是证据,因为我一言九鼎。”

    长时间的开会让江望舒有些疲倦,往太阳xue涂了点精油揉着缓解了一下,一只手慢吞吞地打字回复:“那你要沾上官司了。”

    段修泽说:“不是,你听我说,虽然是我废的,但其实跟我关系不大,查不到我头上。”

    他跟江望舒细细说了一番,江望舒听着都愣住了。

    段修泽是没亲自上场,也没有雇人,他只是布局了一番,在周围酒店做了一番调研,然后误导来抓jian的人抓到了宋关头上,顺势把宋关废了而已。

    这其中弯弯道道不足与外人道也,但说出来都是能让人忍不住感慨一句“老六”的程度。

    江望舒这会儿第一次有种“这猴子竟也有我不知道的妙处”之感,对他的印象再次刷新了一次。

    又不禁在心里想,段修泽的的确确是继承人的苗子。

    即使这会儿他十七岁,也并不是那么单纯的。

    江望舒半天没说话,段修泽的信息接踵而至,“这次我把他废了,你这下能狠狠解气了。”

    “你怎么不说话?高兴疯了吗?”

    “你人呢?去拉屎了?你这坐办公室的可不兴久蹲,会长痔疮的。”

    江望舒:“……”

    第52章 晕鸡

    江望舒本来想跟他多说几句, 但一看到他这么口无遮拦,便聊性全无。

    江望舒干脆放下手机,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有些沉, 等醒过来的时候, 都已经是傍晚了。

    江望舒醒过来, 伸手去拿手机, 那一瞬间,看见手机在闪退。

    江望舒顿住了, 他将手机拿在手里思考了片刻,将手机链接到了电脑。

    毕竟江望舒是学这个的, 很快就从手机里截取到了一个小小的程序, 破解入径, 便知道对方的目的是自己的聊天记录。

    而自己的工作基本都在电脑会议上解决,要说有什么机密,那实在高看他了。

    江望舒目光落到了vx上被自己放出黑名单的段修泽, 心里微动,大概猜到了对方是谁。

    江望舒拿起手机,看到了段修泽的信息, 他思考片刻,还是没有回复。

    但现在江望舒对现在的段修泽已经没有反感情绪了,甚至, 经常被对方所触动。

    江望舒没回段修泽, 段修泽也从一开始的邀功到后面变得困惑。

    好像他对江望舒如何,他反应都是平平的, 唯独对他手工做的大章鱼很喜欢。

    段修泽给江望舒打了个电话, 这会儿江望舒倒是接了, 段修泽喊江望舒的名字, “江望舒。”

    江望舒“嗯”了一声。

    段修泽说:“过几天我来看你,要不要?”

    江望舒说:“不要。”

    段修泽听着江望舒的呼吸声,心想,距离产生美也是有道理的,从前两人一直在一起,段修泽也不觉得江望舒有什么稀奇的,现在分开了,连江望舒的呼吸声都叫他觉得好听。

    段修泽捧着手机靠在公司外边角落墙上,声音都掐出了几分柔和,说:“要的,我想看看你。”

    江望舒顿了一下,说:“不要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

    “……”段修泽说:“我声音怎么了?”

    江望舒说:“像嗓子里卡了一只拖鞋。”

    段修泽:“……”

    这让段修泽微微羞恼起来,说:“看你这话说的,我这叫轻声细语!”

    江望舒说:“你这叫夹子。”

    段修泽:“……”

    段修泽哽住。

    江望舒反而笑了起来,段修泽能清晰地听到对面浅浅的笑音,沾染了本人的温度,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段修泽羞恼逐渐褪去,他耳朵被江望舒的笑声沾染了几分红色,渐渐地往他耳根爬,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热的。

    段修泽望着自己呼出来的白气,低声说:“你故意的吧?”

    江望舒说:“我只是在学你而已。”

    段修泽愣了一下,“学我?”

    江望舒俨然已经找到了和段修泽的相处之道,“嗯。”

    段修泽反应过来,忽然乐了,说:“这就是夫妻相吧?”

    江望舒一听到这句话,唇角翘起的弧度又落了下去。

    无论和十七岁的段修泽关系修复到什么程度,他们曾有过的夫妻关系都是他已经不愿意放在明面上若无其事调侃的事情。

    江望舒语气瞬间就冷了,对段修泽说:“那也不是和你。”

    毕竟是电话粥,江望舒如此明显的语气变化段修泽当然听得出来,他稍加思忖便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声音也跟着弱了下来,“……早晚要跟我像的。”

    江望舒垂眸看了看时间,转移了话题:“段修泽,我记

    得你这些很早就开始接触计算机了,不是吗?”

    段修泽没想到他会忽然转移话题,顿了一下,回答:“是啊,怎么了?”

    江望舒说:“你母亲找黑客入侵了我们俩的手机,你找我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段修泽没想到话题会画风突变到这个地步,他屏息了好一会儿,才说:“她看到哪些东西了?”

    江望舒听到他的话,竟有一丝欣慰,若是这人开口是“我妈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你是不是误会了”等等,那他也没有必要和他继续聊下去了。

    江望舒语气淡淡地说:“她想看什么,便看什么。”

    段修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江望舒说:“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你既然会宁愿跟我……也不愿意回家继承段家,说明段家有什么你不能接受的事情,从这件事上也能窥见一斑,你母亲控制欲很强。”

    江望舒顿了一下,思及段修泽很多事都有他在段珑授意下诱导对方的影子,其实他也并非多么无辜。

    但这些,之前的段修泽是知道的。

    江望舒还记得这个是两人随意聊起的话题,还是段修泽先开的头,段修泽问他:“在段家你一直过得不开心吧?”

    江望舒当时不愿意提段家的日子,因此语气平淡地说:“还好。”

    段修泽伸手握住他的手,说:“我知道,你过得不开心,因为我,因为我妈。”

    段修泽很坦诚地说:“我当时,是很不懂事。”

    他这样说,江望舒也就稍微放开了些许,对段修泽说:“我也惹你生气了,我们俩两清了。”

    段修泽却说:“你听我妈的话,那些不算。”

    江望舒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问:“你都知道?”

    段修泽说:“知道。”

    段修泽似乎也不愿意多提,只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对他翘起唇,眸光里泄出几分随意又认真的神光,低声说:“以后我会让你每天都开心。”

    段修泽也的确做到了,江望舒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宛如新生。

    但是现在看十七岁的段修泽这幅模样,他又似乎没有那般体贴心细到如此程度。

    江望舒和段修泽说这些也并非是挑拨段修泽和段珑的关系,而是总有这么一出,就算失忆了,江望舒也希望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段修泽听了江望舒的话,没有反驳,他其实早有察觉,但从来都没有当回事,有时候父母管教孩子的界限是很模糊的,也没有一个正常的标准,他也以为他的父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