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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解,顾阙不抬头。 顿时就有些尴尬了。 片刻后,内侍来回道:“铺子里面在修缮,听闻用的是稀罕物什,是会发光的七彩琉璃,看着就像是彩虹,百姓觉得有趣,就挤在那里看。” “彩虹?”女帝眼睛弯起来,吩咐道:“拿些过来看看。” “陛下,人家说了不卖,主人家不在,他们是帮工的,不敢做主。”内侍为难道。 女帝莫名无趣,想去瞧一瞧,这些人又堵着门口,她叹气,内侍忽而献计策。 内侍去换了许多铜钱,站在对门处开始撒钱,百姓争相去捡,门口自然就无人了。 女帝拉着顾阙去观看,顾阙不想去,匠人都是认识她的,万一露馅了该怎么办。 不想,匠人们闻讯也出去捡钱,铺子里就没人了。 片刻的功夫,女帝跑到里面去看,果是一块块大又透明的琉璃,色泽明亮,一块太大,她压根抱不动。 无奈下,她只好看了一眼,吩咐人留下,等着主人家回来买一些回宫去把玩。 若是用这等琉璃做一件透明的屋舍,那该有多好。 眼看着匠人要回来,顾阙拉着女帝跑了。 两人跑出铺子,女帝这才察觉自己顾世子敢拉着她,果真是胆大包天。 她欲恼,灵机一动,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时辰不早,也要回宫去了。 顾阙继续留下,从后门进铺子,她没有露面,内侍自然就没有看到她。 简单询问进程后,查验一番后,又从后门走了。 内侍依旧在门口等着。 女帝回宫后,颜珞闻讯而来,欲禀事,女帝拉着她说道:“今日我遇见你家小夫君了。” 温茯恰好在侧,不免屏息凝神去听,而颜珞问道:“陛下出宫去寻姑娘了?” “朕就是看看罢了,你可晓得,你家夫君拉我了。”女帝得意,“手脚可不干净哦。” 颜珞却嘲讽她:“你惦记多日了,还说她手脚不干净。她若手脚不干净,早就去颤上陛下。她为何拉你?” 女帝将实情说出来。 撒钱去看热闹,是浪荡子的行为,颜珞习惯了,看了一眼温茯,故意说道:“我家夫君性子淡,拉陛下一把可曾碰陛下的手?” “没有,拉着我的衣裳了。”女帝回忆一番。 颜珞嘴角翘起,“未曾有肌肤之亲,如何就是手脚不干净,陛下挑拨离间的计策可是不好哦。” 这么一说,女帝也感觉自己是在挑拨离间,但面上没有承认,依旧说道:“朕好心提醒你罢了,对了,你来想说什么事?” 颜珞看了一眼温茯,女帝立即摆手让她出去。 温茯俯身退了出去。 殿内仅剩君臣二人,殿门关上的一刻,温茯挺直脊背,看着厚重的殿门。 颜珞胜在与陛下一道长大罢了,才能一般,酷吏不过是用刑罚折磨人,谁不会呢? 温茯心里不服气,面上一片温顺。 颜珞来寻陛下,为的是怀章王手中的权势,还有兵权。这些人如同奶娃娃般失去了娘,该如何收拾,就看陛下的了。 在朝中需要自己的人脉,太后一呼百应,皆因多年来自己积攒的人脉,怀章王也是一样。 他死的太过突然,世子在忙于接管,这个时候,对陛下而言,他们就是一盘散沙,正是最好的机会。 在这时,温茯就没有用处了,对于大局,十七岁的温茯还嫩了些,她没有颜珞沉稳果断。 颜珞出手,就连女帝都觉得害怕。 一击必杀,杀人于无痕,事后女帝自己都害怕,幸亏颜珞臣服于她,不然这么强硬的敌人,她只有等死的份了。 颜珞出殿,已近黄昏,温茯近职地守在一侧,她走过去,“温大人去我府上坐坐?” 温茯诧异,无事献殷勤,必然有怪,她不应,借故说道:“今日是下官当值,脱不得身,要辜负丞相的心意了。” 颜珞勾唇,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温大人将自己的身子给了陛下,怕是不知男子的好。男子虽薄情,可会给你名分,陛下会给温大人什么?” “你……”温茯羞恼,面色涨得通红,“下官不过陪伴陛下几日,丞相生气就来诋毁下官吗?” 颜珞对她笑了笑。 笑与笑是不同的,顾阙的笑纯真,而她的枕边人颜珞的笑渗人。 颜洛说道:“宫里有专门验身子的嬷嬷,温大人去试试,若你是处子,颜珞的人头给你当球踢。” 温茯无言,泪水顺势滑下,梨花带雨,委屈极了。 颜珞恍惚,想起多年前父亲宠幸宫人,母亲发现了,宫人也是这般哭。梨花带雨,还有些柔弱的美。 她想了想,顾阙也是柔弱女子,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温茯一哭,颜珞就不想和她说话了,耿直说道:“慢慢哭吧,我不打扰你了。” 女孩子怎么都那么容易哭呢。 顾阙就不哭呢,也不会露出委屈的神色。肯定是她们做作! 颜珞自己安慰自己,回到署衙召来属下吩咐,下衙后,侯府来人,请她去侯府说话。 颜珞在收拾自己的桌子,闻言后抬眸看向传话的人:“告诉你家侯爷,秘密便是秘密,是不能一而再提起的,你家世子不知情,你家侯爷若是戳破了,我会让所有人都很难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