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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青松被忽悠住了,连衣继续道:“城主最是忌讳暗养私兵,官商勾结,裴言枫虽只是皇商,不用入朝参拜,城主却早已心生忌惮,否则裴言枫怎会墙倒众人推。” “何况你还马上就会是翰林院编修,将来是宰辅后备军,你觉得城主知道你手上经过黑蛇帮,他还会让你继续往上爬吗?” “到时候你要是因为黑蛇帮,白考了榜眼,可别怪当兄弟的没提醒过你!” 裴青松仿佛被说动了,正思考着,远处突然驶来一辆马车。 马车驾驶到不远处停下后,从马车里出来了个女子,旋即她又拽出个女子,大声道:“裴公子,快放了我家小姐,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连衣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明儿。 而她正拿着一把匕首抵在另一个女子的喉间,那女子早已花容失色,看见裴青松时,弱弱地叫了声“松哥哥”。 那女子竟是梁三三! 明儿不仅会武功,竟然还把梁三三抓来了! 连衣原本想出声让明儿别伤害梁三三,但想到她正跟裴青松谈判,就只好忍着没出声。 因为她怀里的舒清晚,虽还有温度,但却不知是力竭还是疼痛,早就昏睡了过去,她得尽快带着舒清晚脱身才是。 旁边的裴青松没辜负连衣的期待,脸色倏地变得极为难看,忍着怒气沉声道:“哪里来的野丫头,你快放了三三!你胆敢伤她一根汗毛,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前面袖箭里的六支短箭全部用来射杀连衣,此时已经没有短箭可以暗杀胁迫梁三三的明儿,只能干着急。 被威胁的明儿不怯反笑:“死就死!但死的时候有梁家嫡女、裴大人爱妻相伴,奴婢就算被挫骨扬灰,也无憾了。” “你敢!”裴青松气的脸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直接掐死明儿,“你敢伤她,我必诛你九族!” 明儿那架势,连衣也看的心惊rou跳。 万一明儿真的手上没个准头,把梁三三给割了怎么办? 她们跟裴青松的恩怨,那毕竟与梁三三无关,梁三三也自始至终蒙在鼓里,他们的争斗没必要让梁三三这个弱女子来牺牲。 连衣感觉到怀里的舒清晚似乎身子越来越烫,她担忧地伸手一摸,果然额头烫的吓人。 还有舒清晚背后渗透出来的鲜血,似乎已经越来越多,多到她好似感觉到那血都钻进她的夜行衣和里衣,贴着她的皮肤啃咬,把她强按住的焦急咬的更是难抑。 看来舒清晚身上的伤口已经刻不容缓,若是再等下去,可能生命垂危。 若舒清晚真的有个不测,她该如何是好,她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又怎甘心什么甜头都没尝过,就阴阳相隔。 如此想着,连衣便豁出去了。 她打横抱起舒清晚,往明儿的方向去:“明儿,你家小姐腰间被踢了一脚,胸口又中了箭,现在有点发烧,你快带她找个医馆看看。” 明儿探头看了眼连衣怀里的舒清晚,着急地想上前,却又犹豫了下,缩回脖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连衣知道她的顾虑,边掀开车帘把舒清晚放进去边道:“梁小姐交给我,你只管带着你家小姐走,看完病后若是......” “若是天亮我还没去找你们,你就带着你家小姐远走高飞,走的越远越好。” 明儿迟疑了会,还是把匕首扔给连衣,旋即撑着马车往上一跳,一言不发地驾着马车掉头离开。 确定舒清晚已经走远,连衣总算松了口气,她看着被她钳制在怀里满眼失落和害怕的梁三三,将声音压到只有梁三三听的到:“三三,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乖乖站着就好。” 梁三三神经微缓,仿似快哭出来:“阮大哥。” “没事的,都会好的。”连衣将明儿的匕首假装再靠近些梁三三的喉间,有分寸地隔开一指的距离,“你别怕,一会就好。” 连衣安慰完梁三三,朝裴青松喊道:“裴兄!考虑地怎么样了?是要你爱妻的命呢,还是要我们这一堆无关紧要之人的命。” 裴青松气急败坏:“阮连衣!你不要得寸进尺!三三好歹认过你做义兄。” 连衣好整以暇地笑了笑:“义兄是义兄,但我想做活着的义兄。” “裴兄,老实说,我真的跟你们斗累了,每天开开心心活着他不好吗?为何要斗来斗去?我真的没有想要你们怎么样,真的,如果当初不是裴言枫非要杀我兄长,我阮家也会跟你们裴家一直和睦下去的。” 梁三三大抵是听连衣自揭身份,有些惊讶地想扭头看她,没想到一转脖子,就将那一指的距离度了过去,皮肤堪堪切上了刀锋,没一会就见了血。 梁三三“嘶”地叫了一声,有些害怕地叫了声“阮大哥”。 连衣急的扯开一点距离,压低声音道:“你别动,安静点,很快就好了。” 裴青松那头看的不清晰,看梁三三突然捂住脖子,以为是连衣下了手,急火攻心道:“阮连衣!你竟敢下手!三三她好歹是你meimei!阮连衣你快给我停手!” 这时周围窸窸窣窣地传来了一些声响,连衣知道,是黑蛇帮的援军来了。 她狠了狠心,假意将梁三三脖子往后勒了个弧度,狠声道:“裴兄!你再犹豫下去,我可要手抖了。” “到时候发生点什么,或者你的爱妻有个什么,就怪不了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