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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横财100亿 第225节

    这一刻,许芮只想找到外公,去找外公。

    她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冷静,她的心里乱糟糟的,脑子一片混沌。

    尤其是听到那部车的刹车有问题之后。

    因为她猛然想起,那个雨夜的路上,她似乎也遇到过刹车失灵,只是车祸发生得太快,太严重,太无法挽回,根本没给她多踩一次刹车的机会。

    一直以来,许芮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死因,虽然死得比较惨,但是车祸实在是太常见了。而且如果不是意外,又有什么人会大费周章的来算计她呢?

    算计她的小命?

    她到底威胁到了谁?她能威胁到谁?

    她的死,能让谁从中获利吗?

    许芮很想知道,也必须知道,外公一定知道,她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外公也是,小舅舅也是。谁都不能再不明不白的再死一次,不是每次都有奇迹发生。

    派对差不多结束了。

    外公在海景公馆里留宿,许芮径直找到了他的楼层和房间,急匆匆的敲门。

    祝弘森的房间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骆正庭,还有大卫,以及几个高管、秘书。

    显而易见,房间里的大人物正在谈正事。

    许芮的突然到来,令大家很是意外,视线全都投了过来。

    她也知道出现得不是时候,和大家打完招呼后,陷入了一阵沉默。

    骆正庭第一个打破沉默,笑着说:“芮芮啊,你是不是找错门啦,今天是福官的生日,你应该回去陪他过完最后几个小时啊。”

    大卫也平易近人的开了几句玩笑,只有祝弘森冷着脸,“大人们正在说事,你有事回头再说。”

    许芮不想回头再说,外公每次都说以后再说,结果就是她什么都不清楚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太可笑了。

    她张开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掉下来了,汹涌不止。

    祝弘森眼神一变,发现了外孙女的不寻常,“你这是怎么……”

    话音未落,许芮就扑了过去,抱住了他,“外公,我好难受啊,我想和你说说话。”

    她说的中文,除了骆正庭听懂了,其他人根本不懂,大家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连大卫也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正准备打电话给儿子问清楚,儿子就打电话过来了。

    听完了骆涵简短的电话后,大卫的脸色也变了,他看向身边的岳父,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谈谈。

    第159章 歪打…

    许芮抱住外公大哭时,室内的人已经跟在大卫和骆正庭身后,悄然离开了。

    祝弘森撩起眼皮看到了,也顾不上理会,还得安抚怀里的闹腾的孩子,哭得都发抖了。

    “你哭够了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许芮竟不知从何说起,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有上辈子的,也有现实里的。

    系统1212:“友情提示,重生关系到本次实验最重要的部分,你最好什么都别说。”

    许芮的嘴张了又合,“当成梦境说也不行?”

    系统1212:“不知道,但是如果产生蝴蝶效应,将判定任务失败。”

    许芮彻底闭上了嘴,不敢去赌。

    祝弘森见她迟迟不说话,眉头皱得死紧,不知道是不耐烦,还是被哭湿了外套。明明想将人拉开,却僵硬的拍了拍孩子的背。

    “有话就说,难道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上次我说你们吵架你还瞒着,这次……”

    许芮哭笑不得,又在一片冰冷中觉出了暖意,她抽噎了一下,“外公,和骆涵没关系。”

    “那和谁有关系?”

    祝弘森眯起眼,“说吧,我听着呢。”

    明明是有些冷的声音,许芮却感受到了坚实的依靠,即使她不说缘由又怎么样,只要外公相信她,她说月亮是方的,那就是方的。

    许芮抬起头,用惶恐的眼神看着他,“外公,有人想害我,我真的好怕,到底是谁想要我死?”

    祝弘森诧异之色一闪即逝,“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是不是喝酒喝醉了?”

    许芮摇着头,眼睛有些氤氲,认真又用力的说:“我没有胡说,我没有喝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真的有人想要我死,我的死能给谁带来好处吗?”

    祝弘森发现她的情绪很不对劲,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目光不由阴沉下来,“许芮,是谁和你说了什么吗?你先给我冷静下来。”

    许芮怎么可能冷静,她不能说出真相,那也得继续胡说下去,“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外公您相信我吧,真的有人想害我,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是谁,是大舅或者其他什么人,但总有这么个人!我甚至感觉我已经死过……”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祝弘森眼睁睁的看着外孙女情绪激动得忽然晕厥,要不是抱得及时,只怕就仰头倒下去。

    他脸色大变,“许芮!”

    大卫和骆正庭正在外面的小厅里说话,秘书和高管都回避了,只剩他们两人面色凝重。

    大卫将儿子所说的,安保和检车发生故障的事情,向骆正庭复述:“……如果不是今晚检查了出来,明天开这台车上路,发生任何一点‘小事故’,都能变成天灾人祸。”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骆正庭听得膛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回。

    “可能和祝爷爷的家事有关。”

    骆池和骆涵也先后赶了过来,骆池显然已经查清楚了那个保镖。

    骆正庭看向孙子,还没来得及问这里面的原委,骆涵便先一步问:“外公,芮芮呢?”

    今晚许芮和平时不一样,尤其是离开时的神色,令他很是担心,心里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许芮她和她外公在书房……”

    骆正庭的话音未落,书房的门便豁然打开,祝弘森走了出来,他怀里抱着的正是许芮。她双目紧闭,双臂无力的下垂,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芮芮!”

    众人大惊失色,尤其是骆涵,只觉兜头浇了冰水一般,透心凉,连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endi

    “许芮这是怎么了?”

    “sherry怎么了?我现在就让医生来。”

    “她太激动,晕倒了。”

    “外公,这样不行,芮芮需要躺下来。马上平躺下来。”

    骆涵完全无视了祝外公凛冽的眼神,硬是从对方怀里将芮芮抱了过去,安顿在了隔壁卧室里。

    与此同时,大卫也赶紧让管家联系了医生,还是公馆里常备的专业护士。

    医护人员陆续赶到,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谁都没有留在卧室打扰许芮的休息。三家人重新回到了书房,人人都紧绷着脸。

    祝弘森越想越不对劲,因为许芮的反常行为,与其说是喝醉酒太激动,不如说是受了刺激。尤其是她那意有所指的话,仔细想想,甚至并非空xue来风。

    而接下来,他就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她一看见那个保镖,脸色立马变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我从没见她这样过,感到太奇怪了,就问她,是不是那个保镖有问题?”

    “她告诉我,说那个保镖有问题,但没和我说是什么问题,只说那个人是她大舅的人。还让我查这个人,最后还强调我不要让爷爷坐这个人开的车。”

    骆池将他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这一说出来,大家便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尤其是祝弘森。

    他语气阴沉,“许芮真这么说了?”

    骆池点点头,骆涵则接着他说的,继续说了下去。

    “芮芮找到我,说要我帮忙查那个保镖的动静,查他来到这里后都做了什么。我让安保那边来回话,他们说那个保镖只选了一趟车,因为你们明天要去高尔夫俱乐部……芮芮便让他们继续查车子的安全问题,然后,查出车子的安全真的有问题。”

    大卫也一改平日的和颜悦色,拧着眉说:“是刹车问题,可大可小,如果发生意外事后很难查出来。”

    骆正庭心底一阵后怕,怒问道:“这保镖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真是祝远航的人?”

    这个保镖的底子看上去很干净。

    官方短时间内查不出什么,但是有了目标后,要辨认是不是祝远航的人,却很容易。

    比如从国际驾照上顺藤摸瓜,一路挖过去……

    骆池自然能找到专门做这个的人,他点了点头,“确实和他有关系。”

    骆正庭虽然已经猜到了什么,但真正确认时,眼神很是复杂,看向了老友,“早知道他们难缠,没想到丧心病狂到这程度。他们还没死心,这把火都烧到我的身上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事情到了这份上,不需要多说什么,其他人也能看出来,一切都和祝氏内部斗争有关。

    骆涵关心的却不是这个。

    “祝爷爷。”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祝弘森,只想知道一件事:“为什么芮芮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个保镖以前对芮芮动手过吗?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查他,还有查他的车?”

    骆池也这么认为,“很有可能啊,张秘书提到国际驾照的时候,许小芮好像就不对劲了。莫非,那个保镖也给她制造过车祸吗?”

    这个猜测虽然大胆,但是却很合理,不然无法解释许芮这一连串的反应和应对。

    可是,祝弘森却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许芮没有遭遇过车祸。”

    “怎么不可能?”

    骆涵的手不自觉握成拳,语气少见的带着怒意,“您并没有一直待在芮芮的身边,您怎么知道她没遭遇过车祸?或许您说派人盯着了,或是其他的什么,但那就能保证绝对安全吗?”

    “她十一二岁就去了香港,还那么小就要寄人篱下,没有任何一个亲人在她身边,如果发生过什么,真有人要害她,你们也不会知道。”

    骆涵不敢想象那种可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情绪从未如此激烈,好像体内藏着什么东西,急欲爆发。

    “就算知道也迟了,就像现在!那个刹车已经坏了,车祸已经发生了!而你却说不可能,你说不可能是因为你没亲眼看见,你没亲眼看见她的地方,可能发生任何事情。她还那么小,为什么您不好好保护她?”

    祝弘森脸色骤变,身体虚晃了一下。

    这一声比一声重的责问,即使大卫听不懂中文,也觉得过分了。他制止的喊道:“thomas,请停止这么说话!”

    骆涵所受的是家族式精英教育,一向都斯文有礼,即使反驳也是得体的,绝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得有失风度,面对的还是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