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亡国后我被敌国王爷带走了在线阅读 - 第1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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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没有进入内殿的钥匙。

    钥匙肯定在顾念春身上,他不会轻易把钥匙给别人。

    段熠微观察了锁孔的形状后,用随身携带的一根铁丝,随手弯了几下,一捅便开了。

    他悄然进入,然后重新锁上了门。

    内殿里很安静,纱幔围绕的床上,确实躺了一个人,身型很眼熟。

    只是他刚走了两步过去,床上的人便发话了:“二十年未见,没想到我们师徒还能重逢。”

    纱幔挡住了段熠微的视线,亦挡住了南尘的视线,既然二十年未见,段熠微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他默默走过去,撩开纱幔,映入眼帘的是一头银亮白丝的男人被锁链捆绑住的情景。

    男人虽白发白瞳,却样貌年轻,看起来也只有二十五岁左右,一张清冷绝美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段熠微低声且恭敬道:“老师。”

    他又看了眼锁链,竟然没有锁孔,也就是说,除非砍断,不然是打不开的。

    而这锁链的质地,又是硬度极佳的钢筋,哪怕是用同等硬度制成的利刃,都砍不断。

    这让段熠微都有些束手无策。

    南尘道:“锁链你弄不断,就算你弄断了,我现在也已经是个废人了。”

    段熠微不语,他的手指放在南尘的手腕,确实感受不到筋脉的存在,说明已经断的彻底。

    但他却调动内息,想帮南尘愈合。

    只是刚调动起来,他便猛地咳出了一大口鲜血,落在了雪白的床单上。

    南尘平淡的看着他这模样,问:“你动情了?”

    “是。”段熠微答的坦然,他抹去嘴角的鲜血还在保持微笑。

    “动情就别用了,你也不必救我。”南尘还是淡漠的口吻。

    段熠微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但看起来他似乎也没太想走。

    于是问道:“二十年前,您为何要假死,去了渝国?”

    “历劫。”南尘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来。

    段熠微没想到他竟然会给自己这么一个答案,“历劫?”

    “我修的是仙法,凡人修仙,就会有历劫。”

    南尘继续道:“我身上有两道劫,一道是天劫,受雷引,一道是人劫,在渝国。”

    段熠微顿时悟了,所以那晚的万雷降世其实是南尘的天劫,他之所以虚弱也是因为受劫所致。

    这之后他为了受第二道人劫,就去了渝国。

    “那顾念春,就是您的人劫?”段熠微问。

    南尘却闭了眼,不再回话,还转过了头去,面向了墙壁的方向。

    而随着他的脖颈转动,段熠微发现他白皙的锁骨之上,有非常密集的红痕。

    有深有浅,像是长年累月持续不断的被侵犯留下的痕迹。

    段熠微也算经验丰富的人,他看了一眼就知道顾念春干了些什么,况且他那个性格,也很难不对自己爱慕之人动轻薄之心。

    但南尘是彻底断了情魂的人,他不可能会喜欢顾念春。

    不过段熠微还是有件事想不明白,他再次问道:“为什么要把万象之息给我?”

    “若您只是为了历劫,那么云国的一切都跟您无关,甚至留着内息,也不至于被顾念春……”段熠微话只说了一半。

    可南尘还是不回话,他似乎根本没打算跟段熠微解释这一切。

    段熠微不喜欢强人所难,既然南尘不愿意说,他也没再问。

    “真不想走?”他又再次确定了下南尘的想法。

    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但没有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南尘不想走,就说明他的劫还没历完。

    段熠微离开床边,没走两步,床上又传来声音。

    “段熠微,若你想活,就把你心里那个人忘了,不然被反噬而死,你会极其痛苦。”

    “我知道。”段熠微没有回头,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意:“但我不会再放开他了。”

    “为什么这么执着?当初你对我保证,你绝对不会爱任何人,虽然你只有十二岁,但你聪明,已经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而且,我也压制住了你的情魂。”

    段熠微回头,“人这一辈子总该有些执着的东西,您执着于修仙,我前半辈子执着于普度众生,后半辈子……也只想执着于他一个人。”

    虽然,所剩的时间寥寥无几吧。

    “若你死了,云国也许就没了,你真不在乎?”

    “我死云国不一定没,但是就算没了,我也不在乎了。”

    “段熠微……”南尘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最终消失于边际。

    “我还是看错了人。”这是他最后的话,夹杂着无尽的失望。

    其实,段熠微知道他失望,也许他真的是想把自己当他的接班人培养,所以才把他的仙法给了自己。

    “抱歉,让您失望了。”

    段熠微说完这句话,便再也没有回头,转身出了长春殿。

    第79章 死和我走,你选一个

    在段熠微走后,床上的人躺了片刻,突然坐起了身。

    他是用手腕撑着身体起来的,并且抓起身上的锁链,手掌竖劈下去,锁链应声断裂。

    那一条条钢筋所制的粗大锁链,在他瘦弱白皙的手掌下,仿佛一块块**,轻轻一碰全碎了。

    他踱步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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