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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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怡在浴室吹头发的时候,裴嘉洛走进来,从她身后拥住了她。 男人比她高出一个头,赤裸的上身紧贴着她,她紫色的浴袍微拢,露出半截雪白的锁骨,他拧开药水盖,用棉签沾着药水点涂在她肩膀的伤口上。 微冰的药液激得她微微一瑟缩。 “还疼吗?”他低声问。 嘉怡不爽道:“你觉得呢?” “我身上的不疼了。”他说。 他这么一说,嘉怡想起来她是咬了他一口,同样是肩膀的位置。她侧身往他肩膀上看,他那宽阔流畅的肩膀上果然有一个结痂的牙印。 嘉怡问他:“你没涂药吗?” 裴嘉洛将棉签抛进垃圾桶,一只手揽住她腰,另一只手捏着两颊,在她不得不张开嘴后,他伸进食指在她牙齿上轻刮着指腹,轻声说:“猫儿咬一口,不至于。” 她张开牙齿,在他手指探进去时,用力咬住了他的手指。裴嘉洛好像不知道疼,指尖仍在她舌尖上滑动着,拨弄着,直到她换气,不得不张开一点嘴,他抽出手指,饶有兴味地给嘉怡看她咬出来的齿痕,道:“你看,像不像猫儿?” 嘉怡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了。 从浴室出来,嘉怡听到了楼下隐隐有门铃的声音,偌大的别墅没有佣人,连开门都成了看运气的事。 家里不常来人,嘉怡将睡袍系好,先想到的就是艾姐,见裴嘉洛还在浴室里,也不管他听没听见,在外喊了一句:“我去开门了。” 站在门厅的影像对话机前,她忽然发现门外的不是艾姐,而是一个陌生女人。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先按下接通,先说:“你好,你找谁?” “这是裴总家吗?” 找裴嘉洛的? 她先应下:“对。” “我有几句话和裴总说,请问我能进来吗?” 想着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嘉怡道:“稍等。” 她将头发都掖到一侧,挡住脖颈上的痕迹,又确认自己睡袍整洁后,她按下了大门的开关。 对方是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性,穿着一身西装裙,画了淡妆,看起来像是专程来谈工作的。见到是个女孩来给她开门,愣了愣,问:“请问你是?” “我是他meimei。” “哦,哦,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事,你先进来坐吧。” 嘉怡给客人拿了拖鞋,又带她到客厅,道:“我哥他还在洗漱,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他。” “没事,没事……” 对方看了看里面的布置,发现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问嘉怡:“你们家只有你和裴总吗?” “阿姨放假了。”嘉怡说。 说到这,她起身道:“你喝茶吗?我去给你倒茶。” “谢谢,我喝白开水就行。” 虽然对方这么说,嘉怡还是拿出茶叶泡了一杯茶给人端过去。这些事她以前都做习惯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把人安排在客厅坐下后,嘉怡又上楼去找裴嘉洛。 浴室有哗哗的水声,嘉怡敲了敲门,道:“哥,楼下有人找。” 里面的水声停了,裴嘉洛问:“嗯?什么人?” “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我让她在楼下等你了。” 无可奈何,裴嘉洛道:“下次我不在,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陌生人……” “你不认识的就是陌生人。”裴嘉洛说。 嘉怡懒得和他辩论,催促道:“你快点出来。” 看似招待得游刃有余,实则根本不想下楼去再和人打交道。嘉怡回房间换了一套睡衣,走出房间后站在走廊看了看楼下等待的女人。 guntang的茶水已经见了底,女人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仰头往上看,显得有些焦灼。 裴嘉洛终于洗过澡出来了,他换上了一件灰黑色的睡衣,见她靠在走廊上,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嘉怡朝着楼下抬抬下颚,裴嘉洛侧身往楼下看去,拍了拍嘉怡额头,道:“乖,进房间去,待会不要出来。” “噢。”她看起来也好奇心乏乏。 裴嘉洛单手插兜,缓步走下楼梯,女人听到那不急不缓的声音,骤然紧张起来,挺直肩背,期期艾艾地看着楼梯口。 他一出现,她便立刻起身道:“裴总,您好。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来冒昧打扰您休息。” 裴嘉洛抬起手往下一压,打断她的寒暄,“长话短说。” “噢,噢,我先向您介绍一下,我是醅心汽车科技有限公司的经理,我姓何。” 裴嘉洛接过对方递来的名片,在主位上坐下。 见他没有直接赶她走,女人稍微放松,和他道:“裴总,我是想来和您谈谈关于那一千万尾款的事情的。” 裴嘉洛稍一思考,想起来了,“贵公司本应在去年十二月支付剩余货款一千五百万,但是贵方只按时支付了五百余万,承诺分叁期并按利息进行付款,如果我没记错,贵方以新年期间财务休假、年初流动资金尚未回笼等等理由拖欠了两个月,马上就要四月了,叁月又是什么理由呢?” 被他直接戳破,女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保持着职业素养,道:“裴总,您也看出来了,我们的确在资金链上出现了一些问题。今年的经济形势您知道的,太多小企业倒闭了,我们也难免受到了影响,很大一批资金无法回笼,拖欠货款实在是没办法了。” “每年倒闭的中小企业都不计其数,如果以这个理由,那恐怕我们销售的车辆永远回不了本,何小姐,我想你不是来和我道歉的,不如开门见山一点,说说你的来意吧。”裴嘉洛将她的名片压在了手指下。 女人一咬牙,向裴嘉洛靠近了些,道:“我们醅心希望您再宽宥些时间,再给半年时间,我们一定按本金和利息,把所有款项给您付齐。” “可以。当然可以。” 裴嘉洛低沉的声音微扬,说不上来的理性冷静。 女人面上一喜,下一秒却又听他说:“让银行出面保证,用固定资产抑或其他来和我们的律师团队洽谈,如果可行,宽宥一年、两年也可以。” 女人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裴总,公对公,光是走流程就要耗费大量时间,这对你我而言都是耗时耗力,费力不讨好……” 她拿起带来的文件袋,蹲下身去将袋子解开,道:“裴总,还请您先看看我们的诚意。” “这是叁环的一套房产,现在总价值已超过七百万,还有一个酒庄,总价值一百多万,只要您点个头,不仅剩余货款我们会全部按利息支付,这些也会全部以无偿赠与转到您的名下。” 八百多万,真是一个颇有诱惑力的数字。 裴嘉洛垂眸不语,似乎是在思考她的提议的可行性,女人靠近他,半蹲在他膝下,放柔了声音道:“只要裴总您答应,哪怕还有其他要求,也都是好商量的……” “你们醅心的执行董事也姓何吧,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女人稍怔,回答道:“我和何董的确是有些亲戚关系,有些事交给自己人办才放心,您也安心,我是个守口如瓶的人,这些东西一定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裴嘉洛往后仰,靠在沙发上,面带欣赏地看着她道:“我很喜欢你的大胆。” “承蒙裴总高看。”她眸光微闪,不动声色俯了俯身。 裴嘉洛视线在她傲人的资本上掠过,目光寒凉,弯腰盯着她问:“不知道何小姐,是否也在赠予物的其中?” 男人英俊帅气得别无二致,他不仅相貌一流,而且年轻多金,便是在整个北京城里也难以找出第二个。 女人心脏猛跳了两下,但还是摇头道:“裴总,生意是生意,还请您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裴嘉洛哂笑。 马上,女人又柔下了身体,道:“但是在生意之外,裴先生真心愿意和我谈谈私事,我也是乐意之至的。” 她西装外套下是深V低胸内搭,一下蹲,裙子就拉到了近腿心,丰腴而又苗条的身材昭示着她年轻丰厚的本钱。 “何小姐语言功底也很好,只做个经理真是屈才了,不过,”裴嘉洛玩味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为了屈屈几百万和一个女人,拿我的公司陪你们玩金蝉脱壳?” 女人愕然,仓促道:“裴总这说的哪里话?我们醅心只是暂时在资金上有些紧张,想让您宽容一些日子,也给出了足够的诚意,您大可不必如此恶意揣度我们。” 裴嘉洛手一抬,表明送客,“我不喜欢在家里谈生意,何小姐如果还有想法,欢迎带着律师团和你们上得了台面的诚意来公司洽谈。” “裴总,这份诚意,难道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女人纤细的手指抓住了他的脚踝,从他的裤腿往上摸。 裴嘉洛的眼神霎时变冷了,目光寒凉:“松手。” 被他冰冷的目光一慑,女人一惊,松开了手。 他将她的名片扔了出去,道:“后续事务律师团会跟进,恕不远送。” 女人咬了咬牙,低声威胁:“裴先生,贵公司的年度审计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吧?听闻老裴总不幸逝世,贵公司资金一夜之间蒸发一个亿,这笔账不好平吧?” 四目相对,他径直伸手一把扼过了女人脖颈,目光阴冷如蛇蟒:“何小姐,我这辈子最恨别人威胁我……” 女人没想到他会动手,一时失声,大动脉被紧掐到她头脑一片空白,连空气都逐渐稀薄起来,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他手上了的时候,楼上传出一声急促的:“哥!” 裴嘉洛扼着女人的手掌渐松,女人跌倒在地,捂着喉咙拼命咳嗽。 他眼白发红,按住额头,低吼说:“滚!” 女人再不敢说什么,捡起资料袋爬起来就狼狈地走了。 裴嘉洛低着头紧按着太阳xue,身后有试探的脚步声响起,他低声吼道:“我让你滚。” “哥……”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有些迟疑地摸了摸他的脸颊,问他:“你还好吧?” “嘉怡…?” “嗯,她走了。” “乖,你回房间去休息。” “你真的没事?” “偏头疼,老毛病了,吃点药就好。”裴嘉洛说。 嘉怡一直在楼上,刚才他们的谈话她都听到了。 在外人面前,裴嘉洛一向是以克制温和的面目示人的,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她都惊到了,怕他一个失手,想也没想喊出了声。 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她踟蹰问:“你要不要回房间?” 裴嘉洛依然是那样的稀松平常的语气,“我自己坐会儿,你去睡吧。” “好……”离开时,她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时而温和,时而暴戾,喜怒阴晴不定,简直像只疯犬。 她难掩厌恶,却也难掩担忧。 —— 男主看出女人意图,将计就计套取信息,实则明褒暗贬,句句是在嘲讽对方公司用钱色来利诱他,门都没有,这么简单的情节都有人看不懂属实是让我没想到。 我认真说一次,文里任何情节有人要是觉得踩雷了,你默默地走我肯定不管你,但你要是开骂,而且还没看懂就开骂恶心我,那我不仅删了你,还要骂回去,我写免费文就是为了不受这样一些傻逼的鸟气,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