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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之五.小酌一下

    傍晚,夕阳缓缓向西边地平线落下,天空染上一片橘红,夜色渐浓,道路两旁的灯光被点亮,万家灯火燃起,烤rou香随风飘散在微凉的空气中,满月悄悄升上中秋夜晚的天空。

    「温若笙不要再玩手机了!把烤rou架跟桌子搬出去阳台!」温母一声喝斥,温若笙吓得立刻扔下手机,飞奔至储物间将东西妥善安置在前阳台。

    温若棠跟温若栖负责处理食材,两人分别把蔬菜和rou分装好,整齐排在桌面上,温父正巧结束了工作从书房步出,他摘下脸上的眼镜,对温若棠喊:「若棠,帮我冲杯咖啡。」

    温父有严重的咖啡癮,一天可以喝上四五杯,可是很神奇,他晚上并不会因为咖啡因而难以入睡。

    在阳台的温若棠抬起头往屋内应了声好,接着她停止手边动作,走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磨好的咖啡粉,将粉末挖到铺好滤纸的滤杯上,并用guntang的水将咖啡壶注到八分满,接着,只见她优雅而缓慢地举起壶,倾斜壶身,配合水流动的速度往滤纸上倒水,温父好奇地凑到她身旁,看她如此有耐心又漂亮的动作,满意地点点头。

    很快地,淡淡咖啡香随着裊裊上升的水蒸气充斥整个厨房,温父很是讚赏:「你冲咖啡的技巧越来越熟练了。」

    温若棠把壶拿平,水流暂歇,她轻笑了声:「还不是高中的时候你为了培养我的定性,逼着我这样泡咖啡,久而久之我產生了兴趣,现在自己住,我偶尔也会自己冲。」话落,她继续倒水,水缓缓从壶口溢出,直到温父开口阻止:「差不多了,我今天想喝浓一点。」

    闻言,温若棠放下咖啡壶,待滤杯中的咖啡都下到杯中,她才将之拿到另一个杯子上放,最后小心翼翼地捧起装满咖啡的马克杯,递给温父:「皇上请用。」

    温父笑开,啜了一口后,满脸惊喜:「你这手艺不开咖啡厅真是可惜。」

    温若棠也笑了起来:「我找到了一个在咖啡厅的兼职。」

    「那客人有口福了。」温父梅开二度,父女俩相视而笑。

    总算把东西都准备好,温家五口各自在矮凳上坐下,几人轮流当烤rou工,温若来回吃了几次的东西,肚子已有些饱足感,这时候,温若栖叨唸了句:「胡椒粉怎么没了。」

    温若棠站起身:「我去拿。」

    她刚去厨房拿到胡椒粉,就接到了吴日廷打来的电话。

    『温若棠,你来阳台靠近我们家这。』

    她不明所以,抓着一瓶胡椒粉走回阳台,顺手交给温若栖后靠近阳台边的女儿墙,道:「你要做什......?」话还未说完,她就瞧见了从墙后探出头来的吴日廷,他手里拿着两罐鸡尾酒晃啊晃:「小酌一下。」一字一句间尽是灿烂的笑意,略带宠溺的眼神让温若棠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感觉他像是在对手机话筒说,却又更像是直接对她说。

    温若棠趴上女儿墙,接过其中一罐酒,不禁莞尔:「亏你想得到这招。」

    吴日廷不置可否,扬起酒瓶,示意要和她碰杯:「祝你接下来的所有考试和一切事情都能跟今天的月亮一样圆满。」

    中秋夜晚的风不只有烤rou的味道,还参杂了些许桂花香,虫鸣声此起彼落,高掛在天幕的满月将大地照亮,皎洁月光润饰了少年的稜角,轮廓也变得柔和,他乌黑的眼眸中闪烁着五彩斑斕,歛去散漫的目光深深望进她心中,须臾间,她竟有些捨不得开口打破这样微甜又微醺的气氛,更遑论挪开视线,她压根就做不到。

    「你也是。」最终,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出了声,她勾起唇角,与他碰杯,并顺着动作仰头喝了一大口鸡尾酒。

    吴日廷给她的酒很符合秋季,带着清甜的桂花味,刚入口微酸的味道很爽口,温若棠忍不住又多喝了点。

    「喔!抓到了!姊姊在偷交男朋友!」温若笙指着温若棠大叫,然后就被温母狠狠巴了一下:「叫什么叫!大惊小怪。」

    温若棠闻声回过头,对上家人们曖昧又八卦的视线后,莫名觉得有些窘迫。

    有种祕密被发现的感觉。

    「男朋友个头。」好不容易压下心底的慌乱,温若棠没好气地瞪了温若笙一眼,眼神凛冽兇狠,他马上噤声,就怕下一秒她会把他对吴念晴一见钟情的事情说出来。

    接着,隔壁传出了一道俏皮的女声:「妈!哥哥在跟隔壁的姊姊搞曖昧!」

    温若棠一下就认出那是吴念晴的声音,她再度对上吴日廷的视线,两人难免都有些尷尬。

    半晌,温若棠绽开笑顏,又用自己的酒瓶碰了一下他的瓶子,道:「吃rou去。」

    吴日廷忍俊不禁:「嗯,中秋节快乐。」

    「你也快乐。」

    她的声线很温柔,馀音中带有一丝甜,沁人心脾,勾人魂魄。

    吴日廷的目光越过米黄色的墙,紧紧跟在她身上。

    幸好刚才克制住了自己想吻她的衝动。

    ◇

    中秋节过后,是医学系跟兽医系联合举办的迎新宿营,这两个科系办得比较晚,因为他们希望学弟妹之间能够稍微熟悉点,否则活动实在是非常非常难带,空气中还会瀰漫着一股尷尬。

    医学系跟兽医系之所以会联合举办,是因为两系的系代表是好朋友,几个干部讨论出来觉得联合起来也没什么不好,正好省下额外找外系学长姊帮忙的力气。再者,这届医学系的男生比例较高,兽医系则是女生偏多,两系合办的话,联谊的目的也能达成。

    温若棠因为办事能力佳,脑子动得又快,于是大三的学长姊们就把她抓去一起筹备,她跟着前辈们忙进忙出好一阵子,现在终于来到了目标日,她心中既期待,却又紧张。

    「紧张什么,我们不是都做好万全准备了吗。」大三的学姊白智雅笑着调侃她,试图以此让她放松点。

    「我只要想到我去年的惨况就头皮发麻,希望今年不要给学弟妹带来这样的可怕经歷。」温若棠搓搓手臂,打了个冷颤。

    去年温若棠参加迎新宿营的时候,学长姊带着他们一群小大一去山里的游乐场玩,虽说场地已经事先处理好了,可未料却还是存在安全隐患,温若棠在玩滑草的时候不慎从滑草板上摔落,她从中间一路滚到底,左手臂拉伤,几乎全身上下都有大小不一的挫伤。

    学长姊们后来去调查究竟为何会这样,后来发现是游乐场那边的安全检查疏忽了,不只工作人员没有二度确认,学长姊们也没在让学弟妹玩之前再检查,于是意外便发生。

    今年的迎新宿营,温若棠亲自cao刀跟安全相关的所有事项,把所有设备都检查得滴水不漏,大三的学长姊们纷纷觉得好笑,但又对她有些抱歉,尤其大四的前辈们,更是愧疚不已。

    这天一早抵达学校,医学系跟兽医系的领队们就各自将小大一分组,游览车的分配并非整车都同系,而是会混搭,有帮忙处理活动的大二也会跟着去,其馀的则是留在学校。

    吴日廷也是有工作的一员,而正巧,他跟温若棠分在了同一车。

    「上了车后自己选位子坐啊。」温若棠跟白智雅是一队,白智雅就是这车的总领队,温若棠并未担任重要职位,她只是负责接洽场地的安全事宜而已。

    「温若棠。」正在上车的时候,温若棠听见身后有人呼唤自己,她反射性地回过头,脚瞬间踩空,她心一惊,失去平衡往后倒,就在她以为自己要遭殃的时候,腰上跟背上就被一股力量给撑住,她侧首一看,居然是吴日廷。

    「你平衡感真的很差欸。」

    。

    快了,迎新写完之后若棠就要喝醉了。

    但我不知道迎新会写到多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