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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给宋开拆线,伤口恢复得并不好,引得红肿渗血,宋开咬牙忍住,在护士上完药后趴在床头,略显狼狈,护士轻声叮嘱:“尽量卧床休养,千万别碰水啊宋先生。” 宋开含糊应了一声,想着一会儿没人了就去洗,身上黏黏的受不了。 房门没关严,他挣扎着坐起来,眼瞅着就要下地,有人进来了。 宋开正要发火,却嗅到了熟悉的气息,顿时愣住,一抬头,看到了两米开外的肆轻歌。 心中雀跃,因为标记,因为喜欢,所以宋开控制不住奔涌而来的情绪,但他紧记着秦闻说过的话,硬生生咬牙忍住了,片刻后哑声道:“你来做什么?” 因为刻意压制,所以听起来语气不善,肆轻歌心头一凉,却也顾不上这些,而是打量着青年,“护士不是说卧床休养吗?你想去哪儿?” 他冷淡说话宋开尚且能容忍,偏一副关心不舍的模样,宋开生出委屈的同时怒火酝酿,早干嘛去了?! “与你无关!”作精开始了,他强行从床上下来,扯动伤口当即疼得眼前发黑,没忍住伸手去按,却被人半道截住,握在掌心,然后身体一轻,又被放回了床上,肆轻歌给他盖好被子,原本想说一句“你别折腾了”,但理智觉得这话恐怕会刺激到宋开,于是温和了语气:“听护士的话,行不?” 他难得这么哄人,宋开有些没招架住,耳根一红,偏过头:“洗个澡,浑身难受。” 真作啊,肆轻歌心想,不让做什么就偏要做,他抬手固定住宋开的脑袋,看着他额角的伤口,已经去了绷带,但仍旧红肿,明显恢复不好,肆轻歌蹙眉:“有按时吃饭休息吗?” 宋开这阵子回过味了,他避开肆轻歌的手,将人推开,满脸寒意:“觉得我烦的人是你,要跟我划清界限的人也是你,现在装得这么关心我?肆轻歌,别说你忽然开窍,喜欢上我了。” 肆轻歌:“……”一字不差。 宋开抓住被子的手用力握紧,抑制住浑身的激动,面上没显露分毫:“肆轻歌,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肆轻歌无言以对,然后见宋开指着外面,不客气道:“出去!” “我们谈谈宋开,我……” “出去!”宋开作势要下来赶人,可他动一下就疼得面色绷紧,肆轻歌不敢逼了,连忙后退两步,“行,我出去,我不打扰你,你先好好休息行吗?” 宋开薄唇紧抿,满是倔强。 等肆轻歌走人,宋开脱力地倒在床上,他重重喘息,是兴奋,也是疼的,青年半张脸掩在被子中,露出的眼睛很亮。宋开这下折腾不动了,他缓了缓,疲惫袭来,连后背都没盖好,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冷风顺着缝隙吹进来,萦绕脑海总让人保持着一分理智,宋开清楚知道有人进来了,来人脚步很轻,带着令人迷醉的信息素,身体被人放平,被子从四面八方严丝合缝地贴来,呼吸一下子靠近脖颈,宋开指尖动了动,紧跟着汹涌的信息素让他脑袋一片空白,身上的疼痛似瞬间消失不见,舒服极了。 宋开做了一个美梦。 肆轻歌是真没办法了,他不太懂宋开的意思,觉得青年没那么讨厌他,可确确实实不让他靠近,情场新人上路,没办法又去场外求助,谁知迟寒跟孙开宁电话挂得一个比一个快,“忙。”“滚。”言简意赅,冷酷无情。 忽的,肆轻歌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对哦,安叔是顶级,听说当年倒追路叔! 担心安景文也挂电话,肆轻歌直接去楼下堵他。 安景文下班后跟路寒山去超市买了食材,打算晚上煮火锅吃,老远就看到一个木头杵在那儿,安景文眯了眯眼,下一秒听路寒山轻声道:“似乎是轻歌?” 肆轻歌赶忙上前,将全部会被拒绝的可能性堵死:“安叔,我想跟你请教些问题。”顿了顿,“感情方面的。” 这他就多虑了,安景文不仅不会赶人,还会觉得肆轻歌有眼光,找对了人,路寒山怀疑地扫了二人一眼,没搞清肆轻歌这个脑回路,找安景文?一个跟恋爱脑完全不沾边的顶级Alpha? 安景文阔气地请肆轻歌去家里做客,可以吃顿火锅,边吃边聊。 一百三十平的房子,在肆轻歌看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对住的地方向来没什么概念,荒郊野地行,锦绣铺垫中也行,这房子跟迟寒他们住的没法比,但窗户边一片绿植,长势喜人,家具摆设都很温馨,安景文是不会这样的,都是路寒山亲自打点,慢慢弄成家的模样。 路寒山去厨房择菜洗菜,安景文就跟肆轻歌在客厅喝茶。 安sir下巴一抬,十分有信心:“说吧,什么感情困难?我一定知无不言。” 于是肆轻歌将事情始末大致说了一遍,越说心里越没底,“安叔,我是不是凉了?” “凉不了。”安景文往壶里放新茶,手法娴熟矜贵,“从科学角度叫,Omega对感情的执着远远超过Alpha,尤其你还是高阶偏向于顶级,你都念念不忘,除非宋开摘掉腺体,否则不可能说放就放。” 这点分析到位,顶级的智商在线,听得肆轻歌一个劲儿点头,颓靡的眼神都亮了。 “宋开大概率是在赌气,再者你不是说了吗?转达的话是我儿子跟你说的,秦闻那人呐……”安景文摇了摇头:“心思深着呢,别被玩|弄了。你就铁了心追,死缠烂打会吧?没问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