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龙椅(重生) 第134节
“是我,小姑姑。” 元礼捋袖,露出上臂的一枝叶纹刺青。 宋鸣珂见他们相认的情景压根儿不似要闹个你死我活,不由得徒生期待。 兴许,有转机? 紧接着,几名绿衣人开始问话,由于说的是方言,宋鸣珂和霍睿言等人一个字也没听懂。 元礼十余年没讲过五族语言,回答时极其艰涩,有时候一下子没想起该如何表达时,甚至用上汉语。 双方越说越激动,而元礼越发震惊,乃至目瞪口呆,从贴身衣领处翻出一块木牌,交至莲桢手上。 宋鸣珂和霍睿言云里雾里,想催促问是怎么回事,又不便打断他们的对话。 待争论声停下,元礼久久未语,尴尬挠头。 宋鸣珂正要问他们得出哪种结论,却见莲桢与蔻析等七名绿衣人突然跪倒在地! “……!” 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宋鸣珂欲言又止,元礼悲喜交加,转头与她对视,薄唇翕张。 “陛下,他们……想让我回去,继承木族王之位。” 宋鸣珂与霍睿言不约而同望向对方,霎时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 原来,元礼和静翕,是木族先王的嫡亲子女。 当年五族动乱,木族战败。 元礼的叔父借助火族势力夺权,诬蔑是元礼害父丧生,企图暗中铲除他。 元礼年仅十一岁,势单力薄,遭到诬蔑后,一不做二不休,拿走了那时叔父和火族合作研制的几种毒|药和方子,并带着静翕逃离出境。 沿途,护送他的人一一死在他眼前,当他们兄妹来到中原后,所剩的只有乳母和丫鬟。 面对叔父和火族人的追杀,二人迫于无奈,投靠救助他们的人。 由于两国互不通音讯,元礼对五族内乱平定等事一无所知,更不晓得叔父多行不义,早在前年已病故。 参与政变的官员陆陆续续说出昔年冤案,代为执政的莲桢长公主方得悉真相,立即发出寻找侄儿侄女的命令。 然则,有神秘人士透露——逃离五族的那对兄妹被人所挟持,还遭到中原皇族追杀,如五族人想追回他们遗失的秘密,得抓紧时间。 莲桢误以为元礼在中原犯了大罪,因而不敢声张他是木族的继承人,怕中原皇帝知道其真实身份后加以要挟或迫害,干脆加倍夸大他所犯之罪,声称其盗取机密云云,必须交由五族人处置。 元礼满心认定五族人仍如十一年前般,不顾一切截杀他,才东躲西藏。 宋鸣珂听完来龙去脉后,啼笑皆非:“这么说……朕请了位未来木族王做御医官吗?行啊!元医官!深藏不露啊!“ 元礼窘然:“陛下,微臣昔时不过为亡命之徒,您就别笑话我了!” 莲桢原本担心这位年轻的皇帝要为难侄儿,眼见二人相谈甚欢,绝非她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同样松了口气。 她领族人向元礼执礼,请他早日随他们回海外。 只因明年,即将由木族执掌两仪城,管理五族大小事的运作,原则上,王族需有一人在两仪城坐镇。元礼多年未回族,定然有很多事务需要学习和处理。 宋鸣珂万万没想到,担忧数月之久的一桩事,竟以她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解决,简直乐得心花怒放。 就目下状况而言,元礼兄妹势必回故土,取药等事,更不足为患。 遗憾的是,此去一别,不知何年才能得见。 元礼和五族人达成一致,对外暂时宣称原先的版本,以免有人暗中加害。 莲桢生怕委屈他,又问起静翕近况。 宋鸣珂猛然念及兄长对静翕的情意,雀跃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 是夜,宋鸣珂和五族人按照原计划参加太后寿宴。 霍睿言与元礼,则带了两名族人返回私宅,通知静翕作离京准备。 夜幕低垂,积雪使得京城内外如银雕玉琢。 “你这家伙!”霍睿言骑在马背上,喜悦之情不言而喻,“瞒得这般紧!为何不早说!” 元礼与他并骑,失笑道:“我早把过往身份抛下……况且,这有什么可说的?” “我早觉你不简单,却没料到是一族的继承者!谁会想得到,堂堂木族王子会假扮成我府里的丫鬟!”霍睿言语带戏谑。 元礼斜眼睨向他:“我不是怕你知晓后,醋劲大发么?” 霍睿言一愣,闷哼道:“管你是医官还是王子!反正……你没戏了!” 元礼“嘿嘿”干笑两声:“那可未必,我木族虽小,但好歹也是个王。” 霍睿言纵然知元礼存心气他,仍禁不住磨牙瞪目。 片刻后,元礼幽幽地道:“你得好好待她,否则我漂洋过海,一针扎死你!” “去你的!”霍睿言怒道,“我几时待她不好了?” “过往的表现,不代表以后,”元礼嘴角微勾,“我今儿把话撂这儿,你好自为之。” “哎呀!要当王的人,果然不一样!开始强硬了啊!” 元礼窃笑瞄向他下腹,悄声道:“当然要比你这侯爷……‘强硬’些!” 霍睿言起初没听明白,对上他邪恶的眼神,勃然大怒,深知说荤话斗不过他,怄气道:“赶紧滚回去你的木族去!” “哼!今天下午,是谁巴巴的不让我走,还要把我藏起来?这下翻脸不认人!谁信你会不变心!” 二人于吵吵嚷嚷、嬉笑怒骂间,悄然冲淡了离别之意。 不知不觉,城外私宅已近在眼前。 ………… 宴席散后,宋鸣珂喝得兴高采烈,本欲回寝宫休息,又觉赴了一整日宴会,落下太多公务,见时辰尚早,自行回御书房批复奏折。 不到两盏茶时分,霍睿言在外请见。 “二表哥,你来得正好,情况如何?”宋鸣珂丢下笔,起身离案。 霍睿言捕捉到她喜滋滋的笑颜,低声问:“陛下似乎对于元医官为木族王族之事很欣慰?” “那是自然!”宋鸣珂笑道,“一来免去他的杀身之祸,二来利于两国建交,三来对兄长的病益处多多……只可惜,往后难再和元医官相聚……” 见书房内除余桐外再无他人,她径直道出心中所言。 “陛下极为不舍?” “相处日久……不是很正常吗?” 宋鸣珂茫然不解,冷不防与余桐警惕的眼光碰撞,更感狐惑。 缄默片晌,余桐面露难色:“陛下,小的去御膳厨房,给您催一催醒酒汤。” 也不等宋鸣珂批准,他倒退着出了书房,并为二人关上大门。 宋鸣珂正处于微醺状,见霍睿言默然不语,她打了个哈欠:“你还没说,元医官他怎样了……” 霍睿言听她开口闭口全是元礼,眉梢凝聚不悦,淡笑道:“元医官诸事安好,倒是臣心里不大好受。“ 宋鸣珂挪步靠近,握住他的手:“嗯,我懂,你重情重义,必定也舍不得他。” 霍睿言无比汗颜。 这丫头想哪儿去了? 难不成……她全然没想到,这些年来,元礼一直默默倾慕于她? 她到底迟钝到了何种程度? “臣不好受,并非因为元医官要离开中原。” “不然呢?那是为何?” 霍睿言大手一探,将她抄入怀内,低头贴着她的耳括:“是因为……陛下。” 宋鸣珂哧哧而笑:“我又没招你惹你。” “就是因为,陛下最近都不招惹臣,臣心里难受。” 宋鸣珂伸臂环上他颈脖:“哟!学会撒娇了?那……想要我怎么招惹呀?” “听说陛下的温泉浴……缺个伴儿?”他唇瓣挑起一抹了然的微笑。 “……” 宋鸣珂早猜到,他把她和宋既明的对话听进去了,却料想不到,他会口出此言。 酒意困扰下,她傻了眼,红了脸, 霍睿言以舌尖舔了舔她耳垂,闷笑道:“陛下喜欢什么新鲜花样?可否告诉臣?” “我、我那都是……逢场作戏!作不得真的!”宋鸣珂恨不得咬舌自尽。 “陛下改日亲身示范?” 他的吻沿她的秀颈寸寸下移,所过之处无不如星火燎原,硬生生逼得她香汗淋漓,也逼得她浑身酥麻。 她喉底溢出低哑泣音:“你!你你你不许嘲笑我!” “我这是嘲笑你吗?”霍睿言以手扶额,一脸无辜,“我明明是……调戏你啊!” “是吗?”喝得半醉的宋鸣珂糊里糊涂,睫毛无意识地颤动,眸珠倾垂,随意嘟着嘴。 “看来,不够明显,”他往前逼近,一倾身将她摁在案上,俯首撕咬她耳垂,笑语哼哼,“得加把劲儿。” 第一百一十一章 ... 灯火映在二人交叠的躯体上,投向白墙上的影子因动作轻摇,时而模糊,时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