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龙椅(重生) 第1节
? 《她的小龙椅(重生)》作者:花月鹄 文案: 「文案一」 为免家族重蹈前世覆辙,小公主宋鸣珂女扮男装,代兄坐上龙椅,披荆斩棘,总算扫除障碍,迎来亲政。 某日下朝,她拉着头号股肱之臣霍睿言促膝长谈: “二表哥,你老大不小,该成家了!太后这回给我下了死命令,你说你看中谁,包我身上,君无戏言!” “陛下。” “欸,听着呢!” “陛下。” “你说啊!” “臣看中的,就是陛下。” “……!” 「文案二」 她是霍睿言年少心事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时危国难,他清jian佞、御强虏,只为予她太平盛世。 诺言未诉诸于口,唯尽心相护,始终不渝。 来日,她君临天下,却依然是他的小公主。 【自以为天衣无缝·大智若愚·小皇帝vs你爱咋咋地·反正我不动声息宠着你·小表哥】 架空,女主重生,剧情流·成长·甜文。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励志人生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鸣珂,霍睿言┃配角:秦澍、元礼、宋显扬、宋显琛┃其它:女扮男装 一句话简介:君临天下,依然是他的小公主 立意:重活一世,另有天地。 第一章 ... 延兴七年,九月寒霜与凛冽风沙互融,侵袭北境,铺天盖地。 山野荒无人烟,凄凄草木萎靡,无处不散发荒凉气息。南面隐约回响一两声惨呼,惊起寥寥鸦雀,令人毛骨悚然。 微小尘粒随风划过宋鸣珂满是泪痕的脸,她裹牢灰色外袍,咬紧牙关,沿狭道狂奔。 脚下粉绫鞋渗血,每踏一步,疼痛都会提醒她——只有全力往前,才对得起为她流血牺牲的宫女和侍卫。 她跑出数里,气喘吁吁,仍趔趔趄趄北行。 “长公主走错道了?”山坳处陡然传来一阴恻恻的沉嗓。 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魁梧黑影,如鬼如魅,蒙着半张脸,双眼如鹰隼锐利,似毒蛇阴冷,森然端量她。 宋鸣珂冷汗直冒,腿脚发软,险些跌倒在地。 “圣上早已预料和亲之路易出岔子,命臣暗中跟随。长公主且乖乖返回,免得臣冒犯!” 说罢,他右手一拧刀柄,手背那弯形烧伤疤痕,触目惊心。 宋鸣珂心底如塞外寒秋般一片冰凉——二皇兄果然不放过她! 原本让贴身宫女装病滞留,等大队人马离去,赶赴蓟关通知表姨父霍将军接应,不料和亲队伍突然改变路线,她迫不得已,偷偷带心腹逃跑。 如今前去无路,回去死路,她强作镇定:“我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黑衣男子亮出一枚铜质令牌,鱼形龟纹,却是皇宫暗卫令。 宋鸣珂觉此人眼底杀气极重,哪里像护卫?更像是个杀手! 她陷入疑虑,浑然未觉肆虐狂风扬起衣裙,彰显窈窕身姿;更没意识到,即使风霜满脸,青丝凌乱,沙土沾衣,她的独绝容姿和高华气度却未减半分。 男子紧盯她的目光由冷转热,迸溅欲望:“圣上曾言,若长公主公然违抗皇命,可就地正法!但没说,死前不能干点别的……” 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宋鸣珂脑海中冒出二皇兄狠狠压向她小姐妹的场景…… 她心痛如绞,倒退数步,颤声怒喝:“放肆!” “这粗衣配不上京城三大美人之首,不如剥了……”他收好令牌,猛地猱身扑来! 宋鸣珂急忙转身,遭他扯住衣袍,“嘶——”,堆雪般的半截玉臂裸在外,引来对方吞咽唾沫之声。 落入蒙面男子手里,生不如死,何不一了百了? 她不忍多看一眼这万里河山,直往山崖方向一跃。 对方抢上前,强行拉她回去。 她未及细想,拔下银簪子,猛力刺在其手背伤疤上! “臭娘们!”男子被扎,登时血流如注,狠心松了手。 宋鸣珂半滚半跌十余丈,耳旁混杂着树枝撞折、腿骨断裂声,以及远处依稀可辨的马蹄疾行声。 荆棘勾破裙裳,割伤肌肤,她痛楚难耐,忽地“嘭”一声,后脑正正磕在石块上,逐渐堕入混沌。 身为皇后嫡女,本应活得骄矜,无奈担任储君的孪生兄长早逝,非一母所出的二皇兄即位,瞒骗利用她数年。 好不容易认清他的真面目,她已失去至亲,孤立无援。 出逃,成了她最后的抗争。 可惜,她斗不过他,只能客死异乡。 呼啸寒风送来一句焦灼呼喊:“晏晏!是你吗?” 晏晏?多久没人唤过她的小名了?谁?是性子爽直的大表哥?是温文尔雅的二表哥? 宋鸣珂抬眼望向崖顶,有一挺拔身影,正与黑衣男子持剑相斗,招招拼命。 刀光剑影层层叠叠,纵横闪戮,明亮灿丽,将边塞秋色割裂成碎片。 她嘴唇翕动,张嘴欲答,眼前骤然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度感觉周身骨骼剧痛,如烧如锉,耳边萦绕通透澄明的男嗓。 “晏晏!撑住!” “整整七年!……终于、终于见到你了!” “别怕,那人被我杀了!我、我马上送你去找大夫……” 宋鸣珂努力睁开双目,却捕捉不到一丝亮光,仿佛世间万物皆失了形色。 面对久别重逢的表兄,她内心千言万语,想倾诉霍家被贬谪后的种种,但一张嘴,全是血。 四肢越发冰凉,灵魂仿佛硬生生被抽离。 表兄亦感知她的生命消逝,缓下步伐,颤抖双臂紧紧搂住她,如拥抱世上最珍视的宝物,哽咽中的内疚与歉然无以复加。 “抱歉,我……来晚了!” 温热液体落在她冰冷的脸容上,似血,也似泪。 宋鸣珂想说,早一时,晚一时,已无济于事,人生早在七年前便定了局。 除非时光重来。 她没法完整倾诉心里话,连句“谢谢”也来不及,硬撑的一口气随鲜血喷出,两臂软软垂下,指尖触碰到一温润事物,应是表兄腰间玉佩,形状特别,镂空处刚好套住她的小指。 她曾怨恨上苍,这一刻莫名感激——至少她并非孤独死去,而是殒在亲人温暖怀抱之内。 遗憾她今生愚钝、怯懦、软弱,未能及时发现二皇兄的阴谋,未觉察孪生兄长之死另有蹊跷,未让母亲娘家一脉脱离悲惨命运,连累小姐妹受人凌|辱…… 最令她愧疚的是,祖辈辛苦打下的江山,日益颓败,生灵涂炭。 “不——” 知觉消失前,耳畔回荡表兄的怒吼,悲怆愤恨,此后再无声响。 …… 不晓得在无边黑暗与静谧中游荡了多久,恍惚间似有两名男子在对话。 “谢你……在她活着时,守护过她。” “谢你,让她走得没那么孤独。” 正自寻思浑厚低醇的两把嗓音归属何人,猝然的铿锵金属撞击声,惊得宋鸣珂心惊rou跳。 “轻点!莫吵醒了公主!”数尺外低呼声起。 “那么凶干嘛!”另一女子小声嘟囔。 “都是你!一惊一乍,害公主磕到头!咱俩起码得罚跪一宿!” “可她裙子被尖石勾住了呀!” “裙子破了能跟公主玉体受损相提并论吗?” 倾听二人争执,宋鸣珂浑浑噩噩:谁?谁是公主? 茫然睁目,入眼是满室精致家具,俨然是女子闺房,她冲口问道:“表哥?” “回公主,霍家两位公子在送客……”身畔之人温声答道。 乍然见到一秀气的瓜子脸,宋鸣珂欣喜若狂——和亲队伍抵达边境,贴身宫女剪兰假扮她留在驿馆,好让她脱身……事发后,本以为保不住这丫头…… 不对,剪兰何以年轻了许多? 另一名宫女手执铜壶,好奇凑近。圆脸蛋圆眼睛,不是缝菊又是谁? 宋鸣珂亲眼目睹缝菊死死拖住拦截的追兵,被对方连砍数刀……她泪眼婆娑,抬手拉住跟前的小宫女,暖的,不是鬼。 “公主?”二人狐疑相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