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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骁没有将视线从谢嘉川的脸上移开,轻声反问:那哥哥呢? 哥哥这又是在做什么? 有短暂的沉默。 我做什么你不是看见了吗, 谢嘉川稍顿后才又轻又缓地接着道,我要出去玩几天,你有意见吗? 江骁闻言一睨谢嘉川身边的行李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唇角依稀掀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继而又目光沉沉地重新对上谢嘉川的眼:既然只是出去玩, 哥哥为什么总躲着我? 说着江骁凑近, 紧抿的唇几乎就要贴上他的嘴角,倏地轻笑问:是外面有狗了吗? 谢嘉川: 随着对方的清浅呼吸,有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寒冬腊月的霜气,随着这道似笑非笑的嗓音一并拂来。 谢嘉川没吭声,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那双定定瞧着自己的黑沉沉眸光。 而江骁便在谢嘉川略带倔意的眼神下,一边的眉梢轻轻微挑,歪了下脑袋道:嗯?哥哥怎么不说话? 下一刻,谢嘉川听见耳边传来「啪嗒」一下轻响。 谢嘉川没反应过来,身后那扇门的指纹锁已经被江骁打开。 对方的手掠过他的身侧,还紧握在门把手上。 那近乎是一个十分具有压制性的姿势,像是直接把人圈在了怀里,又在悄无声息间阻断了谢嘉川前进的脚步,带着不容置喙的态度。 江骁的另一只空着的手随意拉过那个被人忽视极久的行李箱,嗓音轻而缓:是生气了吗? 谢嘉川:我 外头冷,别冻着了哥哥,江骁没给谢嘉川反驳的机会,截过他的话笑道,咱们还是进屋聊吧。 谢嘉川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他时时刻刻想要护着的那个人,是真的长大了。 长得比他高,气势也比他足。 其实说心里没有半点憋屈那是假的。 避着自己步步为营的那个人是江骁,千方百计试探自己的人是江骁,如今大晚上故意来给他甩脸色的那个人还是江骁 那股气盘旋在胸腹之内一直不得宣泄,偏偏在这时被江骁这么一搅合,渐渐冒出头来。谢嘉川执拗道:如果我说不呢? 江骁的眸光沉沉瞧过来,就这么沉默地凝视了他几眼,缓声道:那我会心疼的。 某一瞬间,其实谢嘉川想了曾经在网上见过的视频小段子。 那些主播开着美颜,说起话来也直让人起鸡皮疙瘩,阴阳怪气说:我只会心疼哥哥。 谢嘉川: 可谢嘉川却笑不出来。 扪心自问,他其实觉得这种无缘无故的委屈有些娇气和做作,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谢嘉川的神色微妙,目光在江骁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钟后,面无表情地转身往里走。 不过多时,他便听见了行李箱的滚轮呼啦啦滑过地面,继而连门也被轻轻阖上。 谢嘉川往沙发上一坐,抬头看江骁搁置好行李箱后,又替他倒了杯温水来,轻轻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江骁提醒:哥哥的耳朵都冻红了。 谢嘉川也没拒绝,双手握住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 想了想,谢嘉川问:陆宴呢? 江骁没直接回答,挨着谢嘉川坐下后才轻飘飘道:陆家跟姓谢的那些人一样,不过蛇鼠一窝罢了,就算陆宴脑子缺根筋,稍微有些不同,但哥哥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谢嘉川额角一抽,古怪地瞥江骁一眼,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应该先提醒江骁,自己也姓谢,还是先好奇陆宴究竟是哪里惹到了江骁,竟然能够得到江骁这样如此别致的评价。 谁知江骁竟似是识破了他的心思,率先一步接着道:因为我会吃醋,这个理由够吗? 谢嘉川喉头一哽,一堆话顷刻间全憋在了嗓子眼。 江骁自顾自说:如今网上传得天花乱坠,都说哥哥被我抛弃,转而投向了别人的怀抱。 谢嘉川: 江骁淡淡道: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被分了手,要再多等几天,还止不定变成什么样。 谢嘉川: 谢嘉川清了清嗓子:还有这事? 江骁沉默了一瞬。 谢嘉川辩解:都是他们瞎分析,不关我的事,我就是想着跟谢家早点脱离关系! 一边说,谢嘉川观察江骁的脸色,斟酌道:况且网上会那样说也有情可原,毕竟离开谢家的话,闻家跟谢家之前的婚约说不定也不作数了,毕竟闻老看中的那个人也不是我对不对? 江骁眼睑微微一敛。 谢嘉川问:闻老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吗? 江骁侧眸便撞上谢嘉川满是迫切的眸光。 他并不着急回答谢嘉川的问题,只从兜里拿出了支录音笔,稳稳当当地放在谢嘉川的面前。 谢嘉川狐疑放下水杯,看看桌面,又望向江骁。 我今天去精神病院看了一个人,江骁说,那个女人在谢家待了近十年,直到十九年前因为独子意外离世便发了病,被谢家的人安置在那家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