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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成婚 第40节

    路淮津站在原地,眼看着陈听走过去,她用瘦得不像话细白的手臂拎着相机包,放到修片师旁边的桌子上,一手抬起,伸到脑后,边整理着刚才被他勾出来的那缕头发,边伸着头够过去,看着修片师做一些前期工作的收尾。

    路淮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掌心,唇角勾起个极为不周正的笑,半晌,低骂出声:“cao……”

    作者有话说:

    勿忘国耻吾辈自强

    第32章

    和乐清拍完照之后就情绪一整个不对劲, 坐在一旁看着镜子慢吞吞卸妆,情绪就是一个大写的不乐意。

    林岳淇得了路淮津的令早早出去订餐,这会儿回来通知大家:“收拾收拾东西, 聚餐去咯, 老板买单!”

    因着这一行工作时间不是特别确定,路淮津本就大方,加班加点忙完工作后,聚餐是常有的事。

    大家开开心心应了声,唯有一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闷闷不乐。

    林岳淇眼尖, 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了和乐清的不对劲,走过来小声问:“怎么了, 祖宗?”

    和乐清抿了抿唇, 不乐意地道:“没怎么, 就是失恋了。”

    林岳淇没明白,这小姑娘崇拜路淮津他是知道的,但今晚他一直在这,也没见老板带个小姑娘来, 他不明白, 她怎么就能突然失恋?

    和乐清看他这幅迷茫的模样, 啧了声, 还是没忍住开口:“你就老实跟我说吧, 让这小摄影师走后门的, 是不是你们老板?”

    “瞎说什么呢?”林岳淇听着她这离谱话, 忙解释道, “她是我给娄姐推荐的, 百万网红摄影师, 货真价实。”

    和乐清摇头,“你就骗我吧,我都看出来了,你们老板就是喜欢她!”

    眼看着越听越离谱,林岳淇稍稍纠结,还是决定浅浅地不信守一下对陈听的承诺,于是,凑到和乐清耳边悄声说:“跟你说个事儿,千万别告诉别人,摄影师是老板的堂妹。”

    “真的?”这话一说出口,和乐清的表情立刻由阴转晴,卸妆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

    林岳淇就开始语重心长叮嘱:“必须真啊,告诉你是因为你误会大了,人家之所以不让我说就是因为好多人会像你这样,觉得人家是靠关系走后门进来的。”

    和乐清嗯嗯嗯敷衍着,连带着看陈听那张脸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因着大家都是年轻人,公司氛围很好,聚餐选择的地方也不是传统的饭店,而是偏向度假休闲风。

    这家店名叫“离岛”,也是岳晋源家开的,就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风格与上次那家集咖啡厅一体的露营风店铺如出一辙,一进去就是敞阔的户外帐篷,夜灯闪闪,正放着英国某个乐队的歌。

    烧烤啤酒尽数上好,长桌侧边的地方还特意放了个火锅。

    陈听跟在林岳淇旁边,唇色有些泛白,之前拍照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这是她来月经的第一天,虽说她痛经的毛病不严重,也实在经不起高强度的劳累,这会儿后劲上来,小腹坠胀,腰也酸得不行。

    大家伙边聊着天边坐下,本意是想让路淮津坐中间,于是早早把两边围了起来,没成想,路淮津径直走到侧边火锅旁的位置,踢了下坐在凳子上的小胖子的凳子腿儿:“起来,那边儿去。”

    众人哄笑,“胖儿,老板怕你吃不饱呢。”

    “谢谢老板!”小胖笑着跑过去坐下。

    路淮津又垂眼扫了下旁边的林岳淇,“还有你。”

    “好嘞。”林岳淇人精似的,觉得老板可能怕meimei跟不认识的人吃饭尴尬,想让陈听坐他旁边来,于是也飞快跑过去,坐到了和乐清旁边。

    这样一来,空着的位置就只有路淮津旁边了,陈听盯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慢吞吞走过来坐下。

    大家都饿得不行,边听着几个社牛活跃气氛,边吃着饭。

    林岳淇坐的位置恰好能看见路淮津,只见路淮津给陈听盛了碗汤,被陈听轻轻瞪了眼,无奈之下,只好给周边的两个同事都盛了一碗。

    路淮津这种人,哪会给人盛汤啊……林岳淇转头,视线跟和乐清对上,从她的表情看来,显然也看见了这一幕。

    林岳淇咬了口烤牛肚,含糊不清地说:“这是什么‘为了给你盛汤,给所有人都盛了一碗汤’的戏码啊?”

    和乐清却捧着下巴,完全没抓准重点:“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一面,好温柔哦呜呜呜!”

    “……”林岳淇挺无语,“咱们大老板什么时候给别人盛过汤,他人厚道归厚道,但你没发现他整个人都跟裹了一层冰似的吗?听我句劝,别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你看他平时对你是什么样的,又正眼看过你几次?能记得住你长什么样不错了,还不如他对他堂妹这么好……”

    说到这,林岳淇想了想,莫名觉得老板对他妹,好得实在有些超过了,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他讲完这些,本以为和乐清会发飙骂人,没成想,小姑娘倒是清醒,翻了个白眼说:“我又不是什么梦女,老娘有事业又有钱,可能为了个虚无缥缈的、远在天边的男人影响自己的事业?我只是暂时没喜欢的人,随便磕磕我和他的cp罢了。”

    林岳淇给她递了串烤牛rou,笑着戳穿:“那你刚刚在那失恋个什么劲儿?”

    和乐清一本正经:“我可是有道德的,有主的人我是不会随便幻想的。”

    “三观还挺正。”林岳淇闻言,乐了,冲她竖起个大拇指。

    一顿饭还没吃完,甚至酒都还没开始喝,路淮津就起身,说有事儿要先走。

    “啊?老板,这边的烧烤你都没吃呢。”

    “我吃饱了,你们吃好喝好。”

    陈听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转头仰脖看他,视线对上一秒,她还没来得及移开,就见他直视着自己,开了口:“摄影师,我有点工作上的事儿想跟你聊聊。”

    “哦,好……”她起身跟大家告别。

    小胖等二人走远了,小声嘀咕:“大老板真是凶残,人小姑娘没吃几口就要被她逮去聊工作。”

    “这摄影师长得可真好看,老板应该不会凶她吧。”

    “那哪能凶,照片拍得那么好,还好看,捧着还来不及,老板该不会铁树开花动机不纯吧……”

    不知哪来的知情人轻咳一声,“别想多了啊,摄影师再好看也不适合八卦咯,小道消息,老板已经结婚了。”

    “滚!”

    “吹吧你就。”

    “真的!!老板手上的婚戒你们没看见?只不过老板低调,从没提过这个事儿,但他结婚的事儿板上钉钉,我真敢保真。”

    娄愿垂着眼,清了清嗓子,作为全场唯一一个知情人,她只能憋着,一句话也不能说。

    大家震惊得纷纷讨论起来。

    林岳淇偏头看了眼和乐清,突然意识到:“老板最近……好像,确实戴了个戒指。”

    和乐清一脸要死中带着些许麻木的表情,“知道了,得,这下彻底失恋了。”

    *

    几乎一出了公司员工的视线范围,路淮津就把陈听的相机包接了过来,陈听跟在他身后抿唇笑了笑,“大老板,想聊点什么?”

    路淮津没理她。

    “怎么不说话呀,是对照片不满意吗,路总?”

    看她这幅明知故问的样子,他顿住脚步,站在离店几步远的地方,略微偏着脑袋,眉间藏着几丝燥:”肚子疼也不会说?”

    陈听伸手去拽他袖子,“怎么那么凶……提前走不太好,并且也没有很疼,忍忍就好啦。”

    路淮津盯着她略微泛白的嘴唇,瞬间没了脾气,攥住她手腕想拉着她走,却发现她居然连手也冰得可怜。

    他把手上的相机包递过去,陈听下意识接过,愣了愣,“东西都不帮我拿了啊……”

    话音还没落,就眼见着他扯起卫衣衣领,往上一拽,随后脑袋一偏,把套头卫衣就这么扯了下来。

    两人站的地方是出了店门后的拐角,人不多,可也是在大街上,陈听吓了一跳,左右看了两眼,果真,两个路过的女生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走过不远了还频频回头打量。

    “你干嘛呀……”这会儿他身上只余一件单薄的内搭长袖,已是深秋,她怕他再感冒了。

    “穿上。”他这么说着,牵开衣服就往她头上套。

    于是,陈听就这么在行人异样的眼光下,任由他把还带着体温的衣服套到了自己身上。

    他肩背宽阔,是骨骼长得很好看的那种衣架子,这衣服穿到她身上大了不少,袖子也长,她也穿了卫衣,卫衣叠卫衣,不用想都知道该有多滑稽。

    他就这么攥着她手腕,把人一路牵到了停车场。

    走了不长不短的一段路,身体开始发热,坐上车,陈听小声说:“我有点儿热。”说完,觉得自己实在有些不识好歹了,但确实又很热……

    路淮津伸手过去攥了下她手指,见暖和了不少,也就没勉强她,顺手拽住她衣摆,是要替她脱衣服的架势。陈听一时愣住没动,像个机器人一样任由他摆弄。

    他替她脱了衣服,又伸手给她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睡会儿,马上到家。”

    陈听“嗯”了声,觉得自己似乎是个巨婴,今天站了一下午,她实在有些累,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到了小区楼下,他正停车,迷糊间,陈听动了动手,摸到肚子那一块儿烫烫的,垂眼一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暖宝宝,贴到了她肚子前的卫衣口袋外。

    “醒了?”

    陈听“嗯”了声,坐在副驾上不动弹。

    路淮津关门下车,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时,发现陈听早已解开安全带,冲他张开手臂:“可以抱我吗。”

    两人结婚到现在,或许是因为身体太过疲惫,再加上经期肚子不舒服,这几乎是陈听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依赖的感觉,他垂眼看着她,在这一刻,脑子里想的是,不管她怎么想的,只要她对他有需要,他就去做。

    她只用需要他就行。

    于是,把手上的袋子让她拎着,弯腰,任由她搂住自己的脖子,轻轻松松把人抱起来。

    小姑娘窝在他怀里,身上有她独特的香味,不似平日里找机会贴过来那些小模特小明星身上浓烈张扬的女香,清清淡淡,又不像洗衣液的味道,很好闻。

    他抱着她走过门禁,陈听抬手摁了电梯,又把手抱到他脖子上。不是第一次这样被他抱在怀里,可之前基本都是睡着或是迷糊的状态,说不紧张是假的,电梯门打开,他抱着她走进去,逼仄的环境,她的一呼一吸都仿佛紧贴着他。

    而他,突然没来由地,偏头朝她看了过来,“刚在公司,偷偷勾我手干嘛?”

    “……没干嘛。”做的时候没想太多,现在听他挑明,热意慢慢上脸,她只能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却没打算饶过她,“占我便宜?勾.引上司?还是……在给我回应?”

    陈听闻言,愣住。

    路淮津腾出一只手来开了家门门锁,摁亮玄关小灯的开关。

    陈听在这时踢了踢腿,示意他将她放下来。

    门被他反手关上,自上而下的昏暗灯光下,他低垂的眼睫阴翳打在脸上。很默契地,两人就那么站在玄关,都没换鞋。

    “你那天,喝醉了,说要追我……是真的?”陈听后背靠着墙,说话时因为紧张,手指抠着墙壁,指尖因挤压而泛白,视线也虚虚飘着。

    因为不确定,因为没底气,更是因为,直白地问他这些话,实在太需要鼓足勇气。

    他闻言,嗓音略显低哑,笑着,意味不明地接话:“合着我追了那么久,白追了?”

    “是啊……”陈听视线飘着,不看他,“白追了。”

    “这样啊……”他低下头,走近了,学着她今天在公司时候的样子,伸出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下,“那可以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话音刚落,她的手被他攥住,他刚递给她的,被她拎在手上的那个装着药盒的包装袋窸窣作响,她分心想着,里头装了盒布洛芬,那那个暖宝宝是刚才他一起在药店给她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