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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就不好听了,张君却道,一开始就是我请你帮忙,这次又是我这边亲戚闯的祸。再说了,我现在快毕业了,本来也没打算瞒一辈子。倒是你,你俩这样算复合了? 何意迟疑:我们约好了明天再谈谈。 有需要就找我,我的社会经验比你多一点。张君想了想,又提醒他,何意,不要羞于求助,朋友都是希望自己能对好友有用的。 何意唯唯称是,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心里去。 张君挂掉电话,又拨出一个号码。 那边的人接通后先是桀桀笑了两声,随后问:你都知道了? 知道一点,你跟我说说详细经过。 朋友往宴会厅里看了眼,笑着将刚刚的一场闹剧原原本本讲一通,又道:我一开始看到那俩人过去还纳闷,这种宴会厅的四角小房都是服务间,跑里面干什么?后来才明白是要干这个。你那小师弟是不是没怎么见过世面,连这个都不知道。 张君冷笑道:我小师弟整天忙着学术研究,正儿八经的好学生,上哪里去见你们这些社会人的世面?再说见了世面又怎么了,跟你们似的钻服务间里广播吵架?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怎么干得出来的? 他说完一顿,这才显出几分脾气,怪不得那谁也在,垃圾分类了。 我错了我错了,你怎么连我也骂进去了,我们几个就是看热闹。朋友自知说错话,连连告饶,最后道,你这堂弟估计是急眼了,听说老爷子又进医院了?他这次一闹,就是想着老爷子一怒之下改遗嘱吧,你也早点想想怎么应付。 没事。张君淡淡道,老爷子最要脸面,讲究家丑不可外扬。这事真要追究的话,肯定先收拾他。我现在就纳闷,他怎么跟米辂搅合一块的? 可能有业务往来吧,朋友说,我今晚听他们说的,那几个人正合伙投资一些整形美容的项目,专门进三四线城市入股有资质的小医院,等到后面挨个控股,形成垄断。这样不管你去A医院还是B医院,最后钱都是进他们口袋。再加上那几家都是干器械的药品的开医院的,到时候上下游都是他们自己人,这可真是一本万利! 张君一愣:那几家能谈妥? 有人从中牵头安排呗!朋友问,你猜是谁?你肯定猜不到。 张君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人选。 朋友不等他猜,已经地报出了名字:贺晏臻。 这晚,何意洗漱之后早早上床,一边懊悔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一边琢磨着这些人和这些事。 他以为自己会失眠,谁知道一沾枕头就昏昏睡去。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肚子还咕咕叫着,又接到电话,导师周末去外地会诊,安排他跟着出差。 何意不敢耽搁,匆匆塞一口面包,收拾行李直奔医院跟导师汇合。 科室的师兄已经等了他一会儿,笑着将患者资料和方案给他,又提醒他路上给导师拎包,在外订饭吃饭要主动。 何意才跟了教授没多久,内心难免忐忑。谁知师兄最后又嘱咐:跟老师上手术的时候认真着点,好好表现,千万别说不行不敢,手别抖,要稳住。 何意吃了一惊:我要跟着上手术? 要不然呢,喊你拎包啊!师兄笑道,你以为张师兄的临床技术怎么来的?还不都是跟着老师多练。 你不一起吗? 老师这次只说了带你。师兄道,那边医院也有合作的团队,别怕,一个人多好,说不定老师多给你分点钱。 何意: 何意哪里敢想钱的事情,忙研究手里的手术资料。不多会儿,马教授果然开车过来,何意自觉得绕去驾驶座当司机,一路上乘飞机换汽车,琐碎事情都由他来打理。 中午,师徒二人抵达会诊医院。 马教授做事雷厉风行,撂下东西直奔手术室。 何意紧张得心里砰砰直跳,却牢记师兄提点,只绷着脸,强自镇定的跟在后面刷手消毒。 手术进展十分顺利,等到最后,何意渐渐放松时,突然听到马教授低声说:你来缝合。 即便对此已经有所心理准备,在下手的那一刻,何意终究是紧张了一把。 幸好一切顺利,手术结束时,已经是傍晚五点。他们的手术进行了四个半小时。 何意从手术室出来时,身上湿漉漉的,那是因紧张冒出来的一身汗,被风一吹就凉丝丝的。何意换下衣服,又拿手机给导师订饭。 马教授的口味他还不熟悉,因此决定求助张君。这边拿起手机,还没等拨出去,张君的电话倒是先打进来了。 何意捏着脖子,笑着跟张君打招呼:师兄,我正要找你呢。 小意,张君却道,有个人来我这找你了。 过了两秒,那边换了个人。 何意,是我。贺晏臻道,我在张师兄这里,想问下你今晚是几点有时间? 何意愣住,这才想起今天约了贺晏臻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