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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姐这么早就等在这里了。”明明中午时分才可能到,她却一大早就在门前扮起望夫石了。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再病了。 “听说皇上南巡,四爷留京协理太子处理政事,必定辛苦忙碌。秋月整日无所事是,不过多站会儿罢了。比不得佟佳格格的忙碌。” 这是说她来得晚了么? 子娴觉得很无聊,本来就瞧不上这年秋月,现在就更瞧不上了!知道她对四贝勒有心思,虽然她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子娴觉得有些痴心妄想。但女人么?本来就是如此,一旦动心,有些欺许也很正常。虽然她可能更执着些。 可此时此刻,她年秋月无名无份,就开始跟她这个格格单方面开战。那不是找死么?何况,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规矩?四贝勒是皇子,他的福晋,除非死了,否则就永远都是福晋。是妻,而她永远都是妾。现在她还可以自傲于自己的美颜姿色才情,一旦进了府,她就是奴才。哪怕是格格,更或者,她将来直接顶了天当了侧福晋,那也依旧是个妾。 一个妾想绕过妻与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换到一般人家里,未尝没有可能。女人有爱情至上的,男人也有。可这个男人是个皇子,是个在权利中心泡大的皇子。 对于这种人,子娴一点心思都不愿在她身上浪费。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而她现在对四贝勒还没什么心思,因此,连看一眼都嫌累。 “对了,上次秋月冒昧,在这里给佟佳格格请罪了。” “谈不上冒昧,年小姐毕竟不是贝勒府的人,不知道贝勒府的规矩也是正常。”子娴的神识扫到了正稳稳而来的马车,看到马车里的人,子娴微微讶了一下。 居然是弘晖?更让她讶异的是,弘晖此时的情景很是不好。小脸干瘦苍白,汗不止,发无华。马车里有他的奶嬷嬷和丫环,还有一个御医。后面一辆马车里,更有一整车的药材。而四贝勒骑着马,阴沉着一张脸。 “格格,四爷的车辆马上就到了。” 子娴点头,神识一直锁定着弘晖。小家伙的气息很弱,心跳的速度也比寻常人慢上许多。她不懂医,却知道小家伙很不好。可问题是,他如此不好,四贝勒怎么又送到了这里? 马车到了,子娴带着一众仆从迎至门口。 至于年小姐,比她迎的更快,更远。子娴只在庄子门口,人家迎到了门外,一脸欢喜的笑。 却不知道,此时这样的笑在四贝勒看来,是多么的刺目。 “四爷,您来啦!”年小姐欢喜无限的叫着,然后好似才想起行礼来,吐了下舌头,却无半丝差错的行礼:“秋月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四贝勒看到她有些意外,再看一样半屈着膝在门内行礼的子娴,周身气息又冷了一分。“起。”策马越过她,来到门前才下马。 “给四贝勒请安,四贝勒吉祥。” “奴婢|奴才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喜吉祥。” 四贝勒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在府里,从福晋到格格、侍妾,在请安或平时总是喊他爷,简单又亲切,每个人叫出来都是不一样的味道。有的婉转,有的娇吟,有的媚惑……年秋月这个没名没份的,都喊他一声四爷,喊得娇俏无邪。可是,这个佟佳格格居然到现在还叫他四贝勒。 在他听来,无比的生份。生份的像是陌生人,里面所含的情谊,也许还不如街头说书人口中的他。 这让他不舒服,以至于本来就冷寒的气息更冷了几分。 “起。” 等到马车停稳,弘晖被奶嬷嬷抱下来之后,其他一众人等全都来到身后。他才慢悠悠的开口叫起,抬步进了门。 弘晖不知是昏还是睡的,到了此时,竟无半点要清醒的意思。 四贝勒直接进了别庄最大的院子——景苑。刚坐下来,便对王嬷嬷道:“把佟佳格格的一应物事都搬过来。” 年秋月看向她的眼神立刻便带了暗器,而子娴关注的却是,弘晖的人已经开始安置东西了。这院子,显然是留给弘晖的。现在让她搬过来……这是要她照顾弘晖的意思? 子娴不解,这事儿,福晋怎么会同意的? 就算弘晖生了病,需要出来静养,也不可能让她这个格格来照顾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替我护住他。”四贝勒将所有人打发了,才如此对她说。语气很认真,情绪狼狈。虽然都藏在那张没什么表情,但一直冒寒气的脸之下。可子娴觉得,此时四贝勒的周身气场,比二阿哥死的那天更灰暗。 “我不懂医。” “那有御医。” “那你要我做什么?” “护住他,不要让人要动手脚。” 竟是如此?子娴恍然,这府里又发生什么事了吧?这个男人外表一惯冷情冷心。可他也是人,一个身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其实相当尴尬的一个男人。七情六欲他也有,会伤心,会难过,会生气,会失望。儿子一个接一个的出事,他怎会不伤心? 在子娴这个活过一辈子,又历经生死存亡的人来说。他其实也还是孩子,二十来岁的小伙,一切都开始懵懂的尝试着,而且很有勇气的将自己碰的头破血流。 “好。”刚没了一个儿子,再没一个儿子,那样的打击的确不是常人能受。子娴不心疼他,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她虽不信佛,可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再者,她挺喜欢弘晖这娃。“不过,若有贼来,不论出处,我可要下死手的。”末世出来的人,从来都不喜欢留后患,更不会给敌人成长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