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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们家这样的小户人家拿出去。卖几一两百两,怕也就到顶了。运气不好,碰上那人品差的,没准财物人三空。 与秦恭这次的交谈,至此结束。待秦恭走后,苑如莫名叹了一声,继续绣花。 …… 却说秦恭从苑如房里出来,就叫等在外面的正宵给拦个正着。 他没进去打扰他们谈话,虽说孤男寡女一屋里说话不好。可他相信他姐,也相信被他敬佩的秦大哥不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可现在他们谈话结束,他身为家里的男人,自然也要表态。 “秦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恭看着他,点了点头。 正宵将两个孩子送进屋里,便与秦恭出了屋,去了后山。 男人之间的谈话理简单直接。虽然年纪不同,身份不同,阅力不同。但一个无心交恶,一个心有敬佩。两人便用直接的办法相谈,上了山,打一架再说。 直到两人打完,正宵才又痛快又闷闷的开口:“秦大哥,你到底怎么想我姐的?” 秦恭怔了一下。怎么想的?他眯着眼想了又想,他从最初,找的便是无尘。至于陆苑如这个女子,他却是从来也没有想法。 要怎么想?又能怎么想?最主要的,他从来也不曾意识到,他可以对陆苑如有想法。现在被这么猛的提起,他自己到是先恍惚了。 他能对她有想法?是啊,为什么不能呢?他未婚,她未嫁。她甚至还养着他家的血脉……为什么不能有想法? 可下一瞬,他微微动起的心湖又冰封起来。不行,他不行。他身上背负着一切,都注定了,他不行,也不能对她有想法。 将心底一丝闷烦沉淀下去,他才开口:“你jiejie,极好。” “今年乡试,我一定会中。”正宵用力道。“三年后的会试,我也会中。六年后……”到那时,他的jiejie,也将会是身份高贵,能配得上任何人。 秦恭自然听得明白他的意思,然尔,直到最后,他依旧什么都没说。 …… 十天后,秦恭离开。离开那日,苑如没什么感觉。到是陆苑姝含羞带泪的来送了一回,惹得陆大伯拿苕笊打了她一回,关在院子里不许出来。 苑如将绣品卖的钱拿出来两百两。剩下的,便全都放在空间里。 “爹,娘,女儿想去城里买幢房子,带着正宵搬去城里住。” ☆、第17章 “……女儿名声毕竟有损。如今又有两个孩子,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再者,正宵也要去城里考试。若是得中,以后也要在城里读书……女儿过去,也能照顾一二。以后弟弟不论走到何处,总是不适再回到村里。待我们在城里安定下来,爹娘也可以过去……” 去城里这个决定,也是深思熟虑的。 人总想生活的更好,在城里总比村里强。另一个问题,却是因为,今年过后,这天下便要乱了。 在城里也许依旧艰难,可总比在土里刨食,还要被层层盘剥,最后食不裹腹,不得不卖儿卖女的强。甚至于,最后可能还会有战祸…… 当年她被卖了,后来也不曾回过家里。不知道在那乱世里,陆家村最后是个什么光景。她总是不放心将爹娘留在这里。还是早早的找个安稳去处的好。 且……她始终想要带着一家离开这村子。这村子里的所有记忆,都是悲伤的……如今命运已改,但她却无法放心。 “可是这,你们二人去,再带着两个孩子,这让人如何放心?”陆母听着到是心动。去城里,过城里人的生活。她的儿子将来会成为官老爷,找个大家闺秀当妻子。她将来被人称一声太太…… “若是爹娘不放心,咱们一起进城也使得。”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毕竟女儿是女子,不论是去买房还是别的,抛头露面不说,做什么都不易。正宵也小……不如咱们先去城里,买了房子,做些小买卖……这段时间,女儿再多绣些绣件……” 许是前景描绘的太好,也许是为了儿女的心。陆母陆父商量了一晚,考虑了两天。终于点了头。 今年受灾,村子里的粮田也大多废着。他们家的田也废了,此时既然准备进城,这田自然不能再种。 陆父陆母又去了一趟外祖家,回来的当天晚上,便将陆大伯请了来。 祖宗留下的房子和地都是农人的根。就算要走,这些东西也不能丢。又不能白空着,便全都拜托给陆大伯,由陆大伯一家帮着照应。 村里人知道他们一家要搬到城里,一下子就轰动了。表面上各种羡慕、奉承。背后说的话,却极为难听。可巧那秦恭才刚走,他们便各种猜测,说他们家靠卖女儿,才能搬到城里…… 但这些话,也不过是背后说说,却不敢到他们家人面前说。苑如偶尔间听到一回,却并未放在心上。 前前后后折腾了半个多月,一家人终于坐着雇来的车,离开了陆家村。 …… 行了十天,他们终于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邑州城。 今天下一统,帝姓司马,定都长安。邑州城与长安紧邻,繁华自不在话下。只视角不同,有人看的是繁华,有人看的却是*朽烂。 苑如并不通政事,但人生阅力在这,也自有她的见解。可以说,相对于一辈子老实巴交待在农村的陆父,苑如的见识也要比他强上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