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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伊,”帕斯星的眼神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那就你来做吧。” “是。”达伊沉着,大步上前,脸上略有抽动,但转瞬即逝。 殿内的人渐渐散了,一片寂静,紧张拔扈的氛围慢慢散去,他恼怒而愤慨,这个女人,为何总能轻易地挑起他的情绪。她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功逃跑。 那天晚上,他只不过去了一趟皇后的寝宫而已,那个地方,他已经一个月都没有去过了,那天偶尔去的一次还是为了她,因为第一王妃的加冕仪式,必须在皇后的主持下进行。他与皇后交谈良久,直至午夜,看着皇后期盼的眼神,他还是想离开,他知道也许她不一定希望他来,但他却想念她软软的身体和温柔的声音,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能全身心的放松,才能忽然发现自己是一个同样拥有七情六欲的男人,她的单纯与憨掬,她自以为的深谋远虑的谋划,总能让他深爱,让他忍俊不禁。 第三十四章 强 娶(二) 但奇怪的是,虽然她单纯,纯净,却总能让他意外地感到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最能读懂他感情的女人。他不擅长表达自己,不大爱与人交流沟通心语,从未真正信任过任何人,但对她,却完全不一样。他全心全意地信赖她,爱上她的思想,她的表达,喜欢她的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气质与美丽在言谈举止中不经意地表露,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是真实的自己,才能真的完全放开。 他见过很多美丽的女人,也遇上过许多同样纯净可人的女孩,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一直能铭记于心,能让他真正爱上。或许这样的爱,本身就是没有道理,没有缘由的。 哪怕他们已分离了五年,他却从来也没有忘记过她。相反,他还一直试图着去忘掉她,因为感觉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所以就想把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抹去。但是,每当夜阑人静,他的内心深处还是一提及她就会疼痛,这种痛深入骨髓,如在烈火中煎熬,这是与丧母寻仇截然相反的痛,在备受它折磨的同时却又渗出一缕甜蜜,爱与痛的纠缠反复,使他只能越陷越深。光阴在不经意间逝去,五年了,他在不停的忙碌,不断的奔劳,兵戎嗜血的生活中来冲淡对自己内心世界的审视。 后来,他娶了另外的女人,或许皇后,或许王妃,她们对他,全都一心一意,笑颜如花,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取悦,他却最多也只是淡淡一笑,她们的美丽,性感,与活力,不是没有让他动过心,只是激情过后,他的心里存留的,只有空虚,与无尽的失落,丢失的某样东西,始终也没有找到。 直到那一天,他的手无意中碰触到她的手臂时,全身更是如同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可能是闪电,可能是雷击,这是多年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颤抖而兴奋,就像拾回一件失而复得的珍贵宝物,下一秒,他就拉开了她的面纱,简直无法形容刹那的喜悦,那是她,那真的是她,以为永远都不可能再次见到的她。但之后却是异常的愤怒,为何她已回而却没有告诉他,也没有来找他,还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是想躲开他吗?不由分说地,他就想立刻质问与拥住她,但莱斯雷的那一剑又刺来,他只得先将她立即推到边上。 从小到大,他从未想过要怎样去爱一个人,或者说,他身边,他周围的人,都不能允许他去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只有她,只有她让他处于源源不断的纯粹的爱中,毫无保留地关心与忧虑,仅仅只是为了他,他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单纯的爱情,从前的种种黑暗与嗜血生涯,种种彻骨的心痛与伤害,仿佛也都在她温柔美丽的笑容中所释然。 她大概并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魅力吧,所以回来后一直在不断地控诉,不断地哭泣,与他吵闹,冷战,甚至不惜全力闹翻,也要坚决捍卫在自己心中的独立影响力。她并不知道,她本身在他心中,就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他也只有对她,才会无限的宠溺,纵容,对于她的合理与不合理,他都全盘接收,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这种行为,他无法使自己真的去生她的气,真的不再理会她。 现在她出逃在外已有十来天了,他每天心烦意燥,面色阴沉,使得周围的人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怒火会迁移到自己身上。 他在担心她的身体,她的病还没有好,如再找不到,就会愈渐危险,更深的痛再次在心底突现,她一定不能有事! 猛地,他右手重重击在宝座侧边,掀起巨响,他怒吼,声音响彻大殿,“给我把第四王妃和第五王妃统统带到这里来。” 身子颤得不停抖动的禁卫兵们伏跪在地,冷汗淋漓,大颗滴落,这里是议政的君王大殿,后宫女人不得擅入,如国君下令强行把她们带入殿,原因可能只有一个,他即将严厉审讯她们,并把她们等同罪妇相看。 第三十四章 强 娶(三) 深秋即将走过,初冬很快就要来临,全城戒严使得每个人都寸步难行。亚利非偷溜着串过大街小巷才秘密给我买来了药。 流水煎好了黑漆漆的药水,一匙一匙喂给我喝,一边叹着气,“艾达,你这病得还真不是时候。” 我笑道:“哪里还有生病能选时辰的?” 那天,我病情加重,瞬间晕迷,是流水的养母采用了针灸疗法,才使我在眩晕疼痛中稍适缓解。流水的养母居然会针灸,让我大跌眼镜,但在这个奇异神秘的空间里,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