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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嬷嬷战战兢兢不知因何事受四小姐召见。 左看右看将这吴嬷嬷盯了半刻钟,盯得人头破发麻,她打了个哈欠,不知情地恐还以为四小姐一晚都在纵.欲。 “你们先下去。” 翡翠玛瑙低声应是。 惊蛰院鸟语花香,魏平奚一袭海棠银纹锦衫,木簪挽发,面上未施粉黛亦美得令人忘俗。 偏就是这般脱俗的美人,不声不响的模样给了吴嬷嬷恍惚在宫里面对诸位主子的威压。 当日她说给郁枝的话半点没作假,魏家上下,唯二能给她如履薄冰感的,除了流岚院慈眉善目钟爱礼佛的魏夫人,剩下的,便是这位。 “吴嬷嬷。” “奴在!” “莫要紧张。” 魏平奚坐在门前的青石阶,秋风迭荡,她拍了拍身侧位置:“你也坐。” “奴不敢,奴站着就好。” “让你坐你就坐。” 她起了烦闷,声音听着也带着一宿没睡好的沙哑,吴嬷嬷提着裙角坐下,神经紧绷。 “枝枝在你那学的怎样?” “回四小姐,郁姨娘在小院学得极好,人聪明,乖巧,就是脸皮薄,若她伺候不周四小姐尽管罚老奴,是老奴没教好!” “激动什么?”魏平奚看了眼身后的门扉:“你小声点。” “欸,是……” “你待她倒是好,都不问我为何问你此事?” 吴嬷嬷手心攥出一把汗:“四小姐想说,奴就听着,四小姐不想说,奴就不问,主子责罚奴才,不需要理由。” “这话我不爱听。”魏平奚看她一把年纪,身子骨也不结实:“罢了,就不难为你了,我喊你来是想问……” 她顿了顿:“守夜时你可注意她睡相如何?” “郁姨娘仪态端庄睡相甚好,绝无任何不良癖好。” “无任何不良嗜好?”魏平奚拿眼睨她:“当真?” “比珍珠还真!” “行罢。”无任何不良癖好,合着就是看她不顺眼? “敢问四小姐,郁姨娘,她、她怎么了?” “她没怎么,本小姐被她踹惨了。”她一脸费解:“莫非她属驴的?” 嘶!吴嬷嬷起身跪地:“求四小姐恕罪!” “都说了,你小点声!” “求,求四小姐恕罪?” 吴嬷嬷压着喉咙讨饶,场面怪滑稽。 魏平奚摆摆手:“你起来罢。” “奴不敢起。” “行,你爱跪那就跪着罢。” 她拍拍手站起来,转身推门回房。 内室静谧,暗香漂浮,魏平奚问过一通话她的妾还躺在床榻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她眉梢上扬:“醒醒,照你这睡法明年就可以开宰了。” 郁枝夜里睡得晚,又做了好长时间的梦,醒得来才怪? 梦里战况激烈,她化身武林高手与头号大恶人.四小姐打得昏天暗地不分伯仲。 高手过招往往极为凶险,千钧一发之际,就在她骑在魏平奚头上要她为自己做牛做马时,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美梦化作飞烟。 郁枝睁开眼。 看清那张天仙般的面孔,一拳挥出去。 醒了就撒泼,魏平奚眉头微蹙,轻描淡写地接下她这拳。 拳头再也无法往前递一寸,郁枝睡意散去,真真正正有了清醒,惊讶:“四小姐?” “了不起,你还知道我是四小姐。” 魏平奚风流使坏地顺着她的细腕往上摸,慢悠悠爬上美人圆润肩头,身子压低:“怎么?谁给你的胆子,踹了我一宿醒了还想打我?” 她说的话郁枝听不懂,神色茫然,耳朵红得可爱。 “我没踹你,也没想打你,我是……是在做梦。” “做梦?” 四小姐何等聪明人,浅笑:“梦见什么了?” “梦见……”郁枝羞于启齿,偏偏她不说四小姐不肯放人,她面红如霞:“梦见成为武林高手和你打架。” “打架?”魏平奚失笑:“谁打赢了?” “胜负未分就醒了。” “那你还挺厉害?” 郁枝也觉得梦里的自己厉害,但厉害归厉害,不能说予四小姐听,她语气谦恭:“没奚奚厉害。” 四小姐唰地掀了被子:“说好话没用,起床!哪家妾像你这样懒?” 春光乍泄。 郁枝都不知该捂哪,臊得捂脸:“你出去!” 晨光照进来,是比昨夜看着更绝艳的秀色。 跪在门外听着里面的笑闹声,吴嬷嬷松了口气,暗叹四小姐这般狠人竟也有心软的时候。 不说寻常人家,单说魏府两位公子的妾,别管夜里如何折腾,哪可能醒在主子后头? 郁姨娘的运道到了。 就不知这运道能保持多久? 魏平奚伏在美人身上,眸子璀璨:“托着,让本小姐尝两口。” 郁枝羞得脚趾蜷缩,脸朝向另一边:“我又没有……” “托不托?” 她说一不二,如今满府的人都不敢招惹她,一个靠着她在府里存活的妾,哪能说不? “昨晚咬疼你了?” 她还记着这茬,郁枝眼睛水雾翻腾:“嗯……” “下次不咬你了,咬坏了怎生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