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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也随之欺身上来,两人身体之间的距离就差一个拳头那么远,谢蕴的衣服被她半脱不脱地解开了一半,此时的状态就是上边的领子随着他的动作松落了下来,露出他里面穿的中衣,交领间隐约可以看见他平时都捂得严严实实的脖子根。 他就以这样的姿态凝眸在上方盯着她,然后勾起唇角一笑,低声道:“公主还是好好坐在一旁吧。”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也从未见过他这样的浅笑,更没有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这所有的加在一起就是大写的两个字:魅惑! 宋月临忽然就觉得鼻腔里一热。 不行,要丢脸! “我……我我我去洗个脸!”她推开他就跳了起来然后半仰着头就狂奔出了门口。 谢蕴看着她转眼就消失在了门外,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回过身,自己施施然地换起了衣服。 廊上,宋月临正一边狂奔一边默默哀嚎: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家流芳一不端正起来就这么有杀伤力啊啊啊啊! ? ☆、决定 ? 等宋月临冷静完了回来的时候,谢蕴早已经换好了衣服,此刻正坐在院子里煮茶。 宋月临特别喜欢看他凝神做事时的样子,于是她在原地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谢蕴拿起桌上放着的白瓷瓶,拔掉塞子,把里面装的不知道什么水倒进了茶壶。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伸手拿过来嗅了嗅,却并未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谢蕴答:“菊上秋露。” 宋月临不由赞叹地摇了摇头:“你真是太有情致。”又笑笑,“身为一个女子,我觉着有点儿自惭形秽。” 他眉峰不动地说道:“这种事和男女没什么关系,你不好此道,自然懒得费心思。”说完,话锋一转,状似随意地问道,“不过你与卫峥认识这么久,就没有从他那里学到什么有情致的事么?” “他?”宋月临一边用手扇着沸腾的热气往鼻尖上迎,一边笑道,“他的性子和你不一样的。再说,我们都没好好在一起喝过几次茶。” “哦?”谢蕴抬眸看了她一眼,“我看你对他表现得如此亲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 宋月临这会儿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他手下煮的茶,听了这话张口便道:“我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谢蕴手上的动作停住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公主应该还记得那日紫叶海棠树下,我说过的话吧?” 她这才意识到不对,抬起头怔怔与他对视了半晌,然后又恍然道:“我没跟你说过么?孝先的哥哥是我的一个暗卫。”她说着,顿了一顿,续道,“后来死了。” 谢蕴一愣,但随即心里就闪过了四个字——原来如此。 如此一来,她在对待卫峥这个问题上的所有异常之处便都有了理所当然的解释。而他的哥哥和宋月临的这层主仆关系本来就不在明面上,所以外人毫不知晓也就再正常不过。 “他们家里就剩下孝先一个人了,他的性子太执拗,卫彻一直放心不下他。”宋月临垂下眸,缓缓道,“他们兄弟两从前因为我的关系一直不能坦诚相待,孝先对卫彻一直有误会。你明白的,直到现在我也不能告诉他真相。” 谢蕴沉默地看了她须臾,然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你做得很好。”他说,“他那样的人,若不被你激将着,恐怕死也不肯接受援助。” 宋月临反握住他的手,委屈脸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做个强抢美男的恶霸心里需要多坚强,那时看着孝先那张愤恨脸,我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戏本里那种人人喊打的坏蛋。”说着就苦哈哈地把脑袋枕在了他手臂上,“要知道对待美人我一向的原则就是要怜香惜玉啊。” 谢蕴看着她的脑袋顶,一笑:“是否还少了个原则?” “嗯?”宋月临疑惑抬头。 谢蕴淡定倒茶:“有油揩时尽量揩。” 宋月临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了起来:“我现在是有主的人了,不敢随便动手的。”她想这个话题还是不要继续下去为好,免得谢蕴翻她旧账,于是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对了,说起来,今天君上用前途和物质来试探李延峰的决心倒是很直接,也蛮有效的。” 谢蕴递了杯茶到她手里,说道:“君上的话确然是试探不假,不过并非全是为了试探李延峰的决心,那些话也并不是说说而已。” “你是说君上真的会罢了他的官?”宋月临眉间一蹙,“就因为他离了荣川?” “若我估的没错,君上会把他派去地方。”谢蕴说着,嗅了一嗅茶香,续道,“明贬暗用。” 宋月临一怔,旋即恍然:“我明白了。”说着不由赞叹道,“真是手腕高明。且这么一来,李延峰便也彻底成了他这边的人,必定感恩戴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谢蕴淡淡一笑,沉吟道:“君上向来高明。” *** 不出谢蕴所料,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宋胤珝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了道圣旨,其中包含两个意思:其一,荣川侯李延峰与荣川公主夫妻不睦,准予合离。另收回李延峰侯爵封号,并免其户部职位,贬往永州苍容县为县令;其二,荣川公主不敬长辈,言行有失,即日起前往封地修身养性,无传召不得返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