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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临不由一讶:“你准备功夫做的还挺足。”但也知道眼下耽搁不得,于是当机立断,“走!” 两人赶紧跑出了屋外,一路脚下不停地刚刚跑到柴房门口,忽然宋月临听见身后哎呀一声,回过头,其嫣的后领脖子正被宋怀璟拎在手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宋怀璟冷声道,“为何一见到官兵就跑?” “你这不是废话吗?见到官兵不跑,难不成还约着喝杯茶?”宋月临心中想着千万别被其他人追上来看到,只恨他耽误自己的时间,“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把她给我放下。” 宋怀璟闻言,挑眉:“你这来历不明的女人,还敢命令我?” 宋月临一跺脚:“来历不明你个头!我是你姑!” 宋怀璟一怔,怒道:“你找死!” “郡王,”其嫣被他拎地呼吸困难,“这位,这位是永章公主……” “……”宋怀璟愣了愣,手上不由松了劲,“你是……” 宋月临返身跑进柴房往脸上抹了一把柴灰,然后又跳出来,狠狠瞪着他:“你要是敢告诉别人在这儿见到了我,我就把你小时候偷吃太后猫粮的事抖出去!” 说完也不等宋怀璟说话,拉着其嫣就奔到那扇小木门旁,拉开门闩就跑了出去。 一下子跑出去半条巷子远,眼见着离另一头的巷口越来越近,宋月临松了口气,回过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其嫣,不由生出一股幼时恶作剧后逃脱的雀跃之情,笑道:“哈哈,无惊无险,没逮着。” 一边说一边倒退着走,说完一回身,险些撞上了行人,于是脚下猛停。 明明街道上喧哗而吵嚷,但宋月临却只觉面前有半晌寂静。 “谢少卿,”其嫣已经从后面赶紧跟了上来,“青凤大人……” 一脸黑灰的宋月临看着眼前依然衣冠楚楚的谢蕴,唇角抽了抽:“呵,呵呵,这么巧啊……你们,也来逛逛?” 谢蕴看了她片刻,然后又抬眸往她身后那条挂着红灯笼的巷子看了一眼,末了,似笑非笑地说道:“公主方才说,没有被谁逮到?” ? ☆、何为 ? “额……”宋月临也不知怎地,被谢蕴这么一看,感觉整个人都没有了底气,“我说我没被那个泼灰的逮着!”话一出口,她感觉连自己都被说服了,“嗨,你也知道我在都中人生路不熟的,走到这儿就被这眼花缭乱的景象给搞得迷了路。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条巷子里,刚从一座楼下经过,突然听见上面有人吵架,一时没准备,抬头一看,可不就被撒了一脸么。”说完还碰了下其嫣,“对吧?” “是啊,没错。”其嫣赶紧附和。 百里青凤看了其嫣一眼,目光在她还未来得及整好的衣领处略一顿,然后凉凉一勾唇角,神情中带着一丝轻屑。 宋月临这时扫了一眼自己巷子外面的环境,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穿街过巷的刚好从东畔里头穿到了和南边的交界处,往前再一探视线就能看见望江楼那个尖尖的顶,所以在这里见到谢蕴也是一点不稀奇,多半就是他和百里青凤在那儿喝茶然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所以顺路过来瞅了一眼。 想到这儿,她不由再度感叹了一番今日真是有些不走运。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此番这个形容被你看了笑话,我也是无可奈何。两位,就此别过了。”说完就要走。 却被谢蕴伸手拉住。 宋月临诧异地回过头看着他,要不是今夜的经历太真实,她恐怕会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但谢蕴很快又松开了手,他看着她,淡淡笑道:“公主就这样回去,恐会十分引人注目。” 谁不知道呢,她这不是正准备随便找家客栈先进去要盆水洗个脸梳理一番再回宫么。 不等她说话,谢蕴便道:“先上车吧。” 他返身离开时,宋月临才发现原来他们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这么说,他是瞧见自己才专门下车来堵她的? 为什么?莫非是为了故意当着她面笑话她这狼狈样,好让她今后都不好意思去sao扰他?宋月临想,如果他真的是这个打算,那未免也把她的脸皮想的太薄了些。只要她有必要,她对他的sao扰就会锲而不舍。 “把你的玉葫芦给我。”临上马车前,谢蕴停步对百里青凤说道。 后者闻言,脸色一变,看了一眼面露不解的宋月临,又看了一眼谢蕴,最后一脸rou痛的把腰间挂着的一只手掌大的碧玉葫芦给取了下来。 谢蕴接过玉葫芦就上了车,宋月临虽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跟在他后面也进了车厢。 “这葫芦里装的什么?”宋月临有些好奇,一边说着一边就坐到了谢蕴身边。 奇怪的是,这回谢蕴居然没有摆出一副高岭之花脸让她坐远些,又或者自己避开些。 “雪水。”他头也没抬地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拿出素帕,揭开塞子,把澄澈的水倒在了帕子上。 整个动作不疾不徐,优雅地就像他在写一联字,作一幅画。 然后,他侧身与她面对面,抬手将手中沾了水的帕子轻轻覆在了她的脸上。 雪水沁凉,宋月临不由一缩,怔了怔:“你干嘛?” 谢蕴眸子微微一偏,对上她的目光,说的淡然而平常:“臣手边没有铜镜可供公主使用。”言罢也没有多的话说,只一点点帮她擦拭着脸上的灰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