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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苏匀插手这件事了。当他发觉每到晚上,总有一个面色发青,穿着校服的男孩子站在玻璃窗外阴惨惨地看着这里时,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苏匀常年见鬼,为此对超市做了一些处理,使得超市在那方面比较安全。到了后半夜,在鬼魂随处游走时,宛宛可以躲在超市里。而前半夜,就由苏匀自己呆在这儿,偶尔还试图劝一下这个男人。 日子久了,三人之间就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男人不说话也不再前进一步,宛宛每晚到这里来,除了会很紧张,没有出别的事情。 现在宛宛辞职,苏匀担心她出了事情,可宛宛闭口不谈,只是说自己是回来拿东西的。 陆明冉坐在那儿看上去是在打游戏,但实际上他的目光一直悄悄跟随着宛宛。宛宛拉开抽屉取出一个袋子后,就要匆匆地离开。 “老板!” 陆明冉叫了一声:“外面雨这么大,难道你不送送她?” 说着,陆明冉抽出两把伞,不由分说地拿给他们两个,还对苏匀说: “店里的事就交给我,你送姑娘回去,然后回家。” 在苏匀不甘心和抗拒的眼神中,陆明冉愣是把他们两个推出去,推出去也就算了,他还玩味地看着他们两个。 看得苏匀想对天发个誓,他对宛宛,从没有过非分之想。 陆明冉看出了苏匀的想法,他想说,他信苏匀,也希望苏匀千万别对那个人有什么想法。 因为,宛宛是一个男人。 书里面说,在和那个男鬼恋爱前,宛宛就是一个女装大佬。 ———————————————————————— 留陆明冉在店里——这靠谱吗? 显然是有些不太靠谱的。 他们两个一走,陆明冉便去翻收银台的柜子,要不是他随手在胸前别了一个员工胸牌,路过的人看见了他这翻箱倒柜的模样,会直接报警。 终于,陆明冉在右手边第三个格子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一块儿小小的系着红绳的,墨绿色的古玉。 那不是一直放在这里的东西,是宛宛过来后,借着取东西的名义放在这里的。 玉的颜色极深沉极浓重,陆明冉凝视着它,感觉这块儿玉也在阴冷地凝视着自己。 还是别看了。 陆明冉找到了苏匀放在柜子里的一把短小的古剑——小说里说这是父母的遗物。他看看古剑,把玉放了进去。 接下来便是无聊的一晚上,雨下得这么大,哪里有人会上门买东西。陆明冉守到凌晨的时候,已经处在眼皮沉得抬不起来的状态。 使他一下子被惊醒,吓到呈立正姿势的,是早上忽然出现在门口的一个身影。 胡先生。 胡先生今天没有再做那种神棍打扮,与之相反的,他今天穿得很体面,那副墨镜也没有戴。 等胡先生走近了,陆明冉就拿出店员该有的嘴甜态度,说这位先生,您看着真精神。 胡先生按着拐杖,笑道: “没办法,昨天被人带去教育了。我决定今天出来后改头换面,至少要打扮得像一个良好市民。” 某良好市民十分镇定,专注地给胡先生结账。 胡先生又说:“还好有一个人是被我帮过的,不然都不知道我得被教育多久。” “哦,对了……”胡先生看着陆明冉手上的动作,“我帮过的人不少,人情还是很有几分的。” 那意思很明显了,陆明冉,你下次可以打消把我送往国家各大免费提供食宿的地方的念头。 陆明冉也很识趣,夸赞他,说您看您这一行干的,都快赶上桃李满天下的老师了,遍地开花。 “好了,不和你闲扯。”胡先生收敛神色,“这儿的老板呢?” “没在,上课去了。” 陆明冉刚一说完这话,就看见苏匀提着一袋小笼包,睡眼惺忪地从门外走进来。 第10章 想做大宗师?不行(10) 要死,要死! 陆明冉以他从未有过的速度,三两步地跑到门口,把苏匀的身体扳过去,让他面朝火锅店,春暖花开。 同时咬着牙地问他:“你来干什么,你不是要上课吗?” “我……” “别说了,早上空气这么好,喏——” 陆明冉把苏匀扳向左边:“我看公园的广场舞需要你。” 再把他扳向右边:“实在不行了,你回家继续睡觉去。” 苏匀手里提着的那一袋小笼包,就这么随着这些动作甩来甩去,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只风筝,一只被人拉来扯去的坚强地提着小笼包的风筝。 而他们在这里嘀嘀咕咕,哪里逃得过胡先生的眼睛,很快地,陆明冉非常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苏匀?” 苏匀傻乎乎地转过去。 “嗯,你好,”胡先生亮了一下手里的东西,“这是你的学生证吧?” 这下陆明冉知道为什么公交车上他没有成功了,合着苏匀的学生证落到胡先生手里了。 苏匀见有人捡了自己的学生证,就挣脱开陆明冉,边笑着道谢边过去,陆明冉还听见他说: “教我们古代汉语的老师早上算了一卦,说今日不宜出门,别人死活劝不动,我们今早就没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