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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在府里,今上还在呢,最多是再重新煎一副罢了。 姑娘不会想着能躲得过今上吧。 姜岁绵灿烂的笑容一淡,像被翻过肚皮的小刺猬,直接就焉了。 萧祚并不了解主仆两之间的交锋,只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姜岁绵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外。 但当少女再看过来时,萧祚面色如初,仍是那副谦逊温和的模样。 他道:说起来,我还未曾问过姑娘名姓? 这没什么好瞒的,姜岁绵懒懒地就答了,可一个姜字刚说出口,一阵风便从屋内卷过。 下意识伸手格挡的萧祚望着扑进少女身前的雪绒,久久未曾回神。 那是海东青。 灰色的稚羽褪去,白而无杂,是海东青中最为名贵的一种。 姜岁绵抱着这只实心绒球,随手给对方顺了顺毛,小声控诉:小白,你又重了。 她的桃子都比不过它一半。 回答她的是一声响亮的鹰啼。 姜姑娘...萧祚将目光移到少女面上,这是? 姜岁绵回眸,不甚在意道:别人养的,许是来接我的罢。 嗯? 接?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嘈杂。 曹陌跨过阁阶,笑着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找着姑娘了。 话落,曹陌也注意到了距少女不远处的萧祚,自然行了个礼:三殿下。 曹公公不必多礼。三皇子微侧过身,未受完他的全礼。 曹陌也不在意,正对着那厢的小姑娘,笑得慈爱:老奴是来接您回去的,姑娘可饿了? 一点点。姜岁绵舔舔唇,将暖炉似的毛绒球放下,海东青主动蹭了蹭她,才熟稔地展开翅膀飞了出去。 等到了冬日,它就会更受宠了,现在可不行。 极通人性的猎鹰早早认清了这点。 它飞过正门,停在一顶宽敞的软轿上,曹陌笑了笑,引着人往外头走: 膳房做了樱桃rou和软溜珠帘鱼,正等着姑娘用呢。 少女被他诱哄着,更饿了。等走到门口,她才突然记起什么似的,唤了声青棠。 小丫鬟心领神会地把落下的一小筐桃抱起。姜岁绵想了想,拿出两个,一个递给曹陌,一个给了三皇子。 曹公公看了眼自他进屋后再未开过口的三皇子,心下微思,却没多问什么,只是抬手替人掀起了轿帘。 走罢姑娘。 玄都阁地处偏远,周遭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唯独那片桃林勉强能入眼。但皇宫景致颇多,山水园林,如画如诗,这桃林也不过是极为普通的一处。 三皇子透过窗向外瞧去,那顶轿辇渐渐消失在四跃的桃花中,不留一丝痕迹。 就好似从未出现过。 萧祚把玩着手里的桃子,神色微暗。 原该不是一路的。 * 这厢姜岁绵下了轿子,看着那边椅座上的人,软声道:圣上还没用膳? 嗯。雍渊帝抬眸看她,眉心却是倏地一皱。 姜岁绵自然而然地走近,帝王兀一伸手,攥住了小姑娘右手手腕。 他眉眼冷厉,力道却放得很轻。 怎么弄的? 作者有话说: 圣上口中的她字可不只是指的姜夫人 肃示rarr;萧(肃字底)和祚(示字旁) 玄都,桃花又称玄都花。 谢谢宝贝们的评论,比心~ 第45章 上药 摘桃子时不小心划的。 姜岁绵没多在意, 露了个乖巧的笑,很甜,今上要尝尝么? 小姑娘肤色养得似雪般白皙, 哪怕是轻微的磕碰也像是白纸上不慎染了滴青墨的白纸,碍眼的紧。眼下药粉敷得厚厚一层, 生了些效用, 如今血痕结痂, 四周的皮rou却显得青紫, 就更是可怖。 雍渊帝眸色沉了沉,没有答她,而是吩咐人取来紫玉膏,又打了水,这才捻住小姑娘的指尖, 解开了遮在她腕上的手帕。 这是先前伤口疼痒, 姜岁绵自个系上的,眼不见心不烦。 顺便也能挡一挡。 雍渊帝的视线从帕上掠过, 转瞬后,帝王亲自拿了另一方帕子, 一点点将小姑娘浮在伤口上的药粉给擦去了。 剩余的药渗进rou里,却是沾了水才好弄掉。 姜岁绵忍不住想缩回手, 已,已经上过药了... 原本捻住她指尖的人却往前一抚, 转而捏住了她的手腕。这药性烈, 止血不止疼, 你熬不住。 雍渊帝声音有些冷, 小姑娘咬着唇, 用左手揪住他的袖口, 低低念了声: 疼。 雍渊帝的手顿住,本就特意放轻的动作又柔上半分。他把人牵在身边坐下,指尖沾了药,剔透细腻的药膏在人儿手背上渐渐晕开。 等把手上的伤都小心涂过,帝王垂下眸,问: 可还伤着别处? 痛意被药膏的清凉盖过,姜岁绵摇了摇头。 雍渊帝细细往她另一只手上瞧了眼,见其微微发红,便也握着涂了一遍,然后才取过水中湿帕,将指尖残留的药膏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