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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程亦安僵了一下, 随即意识到这句话可能是因为什么而出现之后,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乱了一拍。 别担心,一切有我。 说完这句话后,傅云声很快就放开了手,重新站在旁边,在周围人的目光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一个每次循环重启都被格式化的无能国王还有脸说这种话? 程亦安嘴角一抽,忿忿地别过了头。 但是,即使每一次都是毫无记忆的开始。这个人,依旧在那么多次她毫无解释的情况下就选择了帮助她 她微微垂下了眼睫。 你,你早知道艳艳在车上?还催我? 此时,另一边的对话唤回了程亦安的思绪。她抬眼看去,王赵强在听到自己刚刚那句话之后果不其然立刻向女儿王艳艳求证,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看向了廖春兰,满脸不可置信,但质问的时候依然记得没有在女儿面前说出炸弹两个字。 然而早早被程亦安安排在九号车厢的王艳艳下一句话直接挑明了这个词: 爸爸!前面的话我都听到了。那个行李箱里真的是炸弹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王赵强错愕了一秒,张了张口有些手足无措: 艳艳 王艳艳吸了下鼻子,转头看向后排的女人:春兰阿姨,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如果炸弹爆炸了,大家都会死。心心也在这里,她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的啊? 廖春兰看着王艳艳微红的眼眶,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你们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春兰阿姨做这件事的理由我确实不懂。王艳艳重新回过头,看向了王赵强,但是爸爸,如果你是为了给我留下大学学费钱才这么做的,那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声音顿了一下:我已经向学校提交了入伍的申请,也已经通过体检了。下个月就可以去报道了。 入、入伍?王赵强瞪圆了眼,这怎么行?太辛苦了。 爸爸,你每天在工地上难道就不辛苦吗?虽然你一直没和我说过工地清退令的事,但家里就我们两个人。生活突然比以前更拮据,难道我还能不知道? 王艳艳声音低了几分: 我注意到这点后,这学期其实在学校附近做了好多兼职,大多都是发传单、做家教之类的。但是我发现空余时间都被兼职占领了之后,学业上面就难免会有疏忽,成绩下滑了一些。所以,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她重新抬起眼,目光坚定: 爸爸,我不是随便想想的。入伍之后吃住免费,每个月都会发津贴的。同时大学里也会为我保留学籍。回来之后,学费减免,还有一系列补助的钱,这笔钱可以让我好好读完剩下的几年毕业,再去找工作。这对我们家目前的情况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王赵强看着面前说出这番话的懂事女儿,鼻子一酸,伸出手有些笨拙地揽过了人:艳艳呐,都是爸爸没用,才让你需要这么辛苦 爸,你不要老是一个人扛着,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王艳艳把脸埋在了父亲宽阔的肩膀上,低声道:而且我不辛苦。我小学的时候mama走了,爸爸你为了接我,每天在相距几十公里的工地和学校骑自行车来回赶,这些我都记得 看来王赵强这边应该是不会再想炸列车了。只是没想到,王艳艳在列车上的出现还有这样的理由。 程亦安在王赵强王艳艳父女两人对话的途中就已经将大部分注意力给到了坐在后面一排的廖春兰,并精神紧绷着。 之前说到一半的时候,连她都听出来了王赵强已经不想引爆炸弹,廖春兰会没察觉到? 前几次循环可是王赵强一有放弃引爆的苗头就直接重启,根本一点道理都不讲。 可这回,硬是一直等到王艳艳说完,廖春兰都只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难不成这父女的事情感动了廖春兰?棋局里还能有这样一石二鸟的好事? 程亦安刚在心里冒出这个想法,下一秒就听见了廖春兰的声音: 你们在下一站的柳台站下车吧。 八号车厢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忽然从座位上站起身的廖春兰。她冲着王赵强伸出了手:王大哥,麻烦你把那个的控制器给我吧。 那个显然就是炸弹。 果然不会有这种好事。这次循环没有重启看来只是因为廖春兰打算到柳台站之后再自己动手。 程亦安沉下了眼。 但这两次的恻隐之心,也充分说明了廖春兰并不是一个完全失去理智的人。 这么一想,她后面的计划倒是又多了几分把握。 春兰阿姨,难道你还要引爆炸弹?一听这话,王艳艳立刻回了头,阿姨,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商量的,活着才有希望,不要这样想不开啊。 然而,一旁的王赵强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车钥匙模样的东西递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