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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件事,南念又开始发愁。 虽然平日里也会上专业课,但她接触时间短,不像练习生有基础,上的课也很系统。 当初她参加节目只是因为唱歌好听,又喜欢舞蹈,所以一时在同学朋友的夸赞中迷失了自我,纯素人勇闯爱豆圈罢了。 还好,她做的不错。 可是写歌这件事真的好难啊! 她毫无头绪。 在想什么? 顾逾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脑子里在想着别的事,南念没有任何思考,脱口而出:想你啊。 场面霎时安静了下来。 一片死寂。 顾逾白微微抿了抿嘴角,都想跟不远处的导演说,要不别拍了,反正播不了。 气氛太诡异了,南念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一脸懊恼,赶紧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真的想你,我就是顺嘴了。 顾逾白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压根没信她这句话,她这张什么都敢说的嘴,真真假假实在难以辨别。 南念叹气:我是因为写歌的事。 顾逾白:写歌? 对啊。南念点头,我们团是选秀出来的限定团嘛,年底就要解散了,所以公司说要出一张专辑,我们每个人都要准备一首solo曲目。编曲有专业的老师负责,但是歌曲概念、曲风,还有歌词,都要我们自己决定。 海边的绿道宽阔,巨大的树荫遮挡了大半街道,晚风徐徐而来,人烟稀少。 不是第一次听到她说专业领域的东西,但却是第一次见她犯难,毕竟她是为了追求舞台效果,连丁点儿宽的楼梯都不肯撤的。 顾逾白没有出声,安静地听她说。 可是真的好难啊。南念走了几步,转身,面对顾逾白,倒退着走,顾逾白,你有没有过瓶颈期啊? 风撩起她的发丝,空气中有花香。 顾逾白垂眸看她:有。 南念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停下了脚步,顾逾白乃至整个节目组的人都跟着停了下来。 旁边的路灯光晕恰好将他们包裹,落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是《Fly me to the moon》那个时候吗? 她的声音有些小,问得小心翼翼的,也有些犹豫。像是怕这首歌触及到他的逆鳞,也是因为想到,在奶盖出事的那个夜晚,她让他给自己唱了这首歌。 这首歌对其他人,包括眼前这个人的意义是什么,她其实都不清楚,但对她而言,前奏一响,就是她的青春。 半晌,顾逾白开口:是。 宛如一颗巨石沉底,得到答案,南念的心也跟着这颗石头一起,沉了下去。 她舔了舔唇,轻声道:那我之前还让你对不起啊。 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顾逾白低笑一声:瓶颈期而已,算事儿? 南念抬眼看他。 顾逾白迎着晚风,戴着棒球帽,看不清表情,语气却嚣张又狂妄:在你眼里我很脆弱? 南念立马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然后,她想了想,跟他坦白:我其实我也知道,我在这件事上不算很有天赋,只是因为喜欢,努力去做了之后,会得到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每一个努力练习的日子,包括你发给我的声乐训练,我也有好好学习,我是真的很快乐,但也是有一点点痛苦。她的声音逐渐泛起一丝颤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因为我们是选秀出道嘛,投票数量决定出道排位,我以前也没有收到过那么多陌生人的爱意,一下子收到好多好多,说没有压力也是不可能的。不想辜负他们的喜欢,所以想努力做好所有事,但是写歌真的好难啊。 我觉得他们让我C位出道根本不值 话音戛然而止,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南念愣了下。 顾逾白摘掉帽子,转了半圈,扣在了她的头上。 下一秒,轻轻拽了下帽檐,顺势将她拉进怀里。 值得。他说,善良漂亮,有天赋又努力,你不值得谁值得? 嗅到他身上类似鼠尾草的味道,南念怔住,她的鼻尖堪堪触到他的领口,纯棉的面料轻轻碰着她的鼻尖。 顾逾白没有抬手抱她,只是把她拉了过来,宽大的身影将她完全包裹住。 低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继续道,你已经赢了大半。 南念的脑子有点懵,软绵绵地嗯了一声。 而后,顾逾白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左脸颊,带走那一滴挂在眼睑处摇摇欲坠的泪珠。 察觉到他的动作,南念心头一惊,脑子混乱又清醒,飞快侧过身去,肩膀蹭到他的胸口,背对街道边所有节目组的人。 没有被他们拍到吧? 她语气惊慌。 刚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这么一滴眼泪。 顾逾白觉得这场面让人心疼又好笑,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维护自己的形象,担心被节目组拍到掉眼泪。 这个展开方式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放在她的身上,又显得十分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