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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琳琅知道苏文动了真感情,并不反驳她,只将熬好的燕窝粥端过来。 这有什么呢,你收拾妥当了,将自己活得精彩些,到时候难受的肯定不是你。许琳琅轻抚苏文的脸颊。 宝贝,你要知道,失去的人才会后悔莫及,被放弃的是没价值的东西,爱一个人不是坏事儿,可爱谁之前,你都不要忘了先爱自己。 苏文愣住了,眼泪又汹涌起来,她狠狠抱住许琳琅。 呜呜宝儿你说得对,女人不自爱凭什么要求别人爱你,我太傻了。 她泪眼朦胧抬头,我一直不敢问你,你生日那次后,我觉得你变了好多哦,明明还跟以前一样温柔,可你好厉害,瑶瑶跟我说现在看到你就觉得像是看到了定海神针,我都快被你勾搭弯了 说完,苏文嚎啕大哭。 许琳琅哭笑不得,不知道她到底是想明白了才哭,还是快弯了才哭。 苏文擤着鼻涕问她,你到底是咋了呀?为什么突然就变成钮祜禄琳琅了?你生日也没下大雨呀。 许琳琅歪着脑袋想了想,轻笑,大概是我太爱自己了,舍不得自己为了爱别人那么难过,小时候被压制住的情感释放出来,活得比以前通透点吧。 苏文想说,虽然通透,虽然不明觉厉,她总觉得许琳琅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准确来说也不至于难过,像是秋雨后的落叶缤纷,总是淡淡的愁。 她鼻子囔囔地呢喃,通透点好,你不知道,别人谁也没想到你和廖宸快三年了,他们那些人惯是娇花不断的,他身边好像再没有别人,还有被你甩了的风险,真是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到苏文深深受到打击,并且想要奋起学习,也让常五那个狗男人后悔死去吧! 廖宸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过去三十多年太过顺遂,即便家庭感情淡漠,可习惯了也觉得很好,会少很多掣肘。 现在他主动将许琳琅放入掣肘之内,像是被新生的肋骨摩擦着血rou,总是时不时就疼一下,暴躁有,不耐烦有,唯独没有放手的念头。 从小别人就怕他,怕他冷脸,更怕他耍狠的,随着手中筹码越来越足,也愈发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耍大刀。 独独许琳琅这把温柔刀,先给了自己一下,随后刀刀冲他,毫不客气。 他不知道许琳琅发飙是什么样子,却一点都不想知道,许琳琅孤注一掷起来会比他狠。 这个猜测没有证据,廖宸就是知道。 坐在去龙城的飞机上,廖宸还深深看着淡定翻书的许琳琅,不可思议的情绪是逐渐增加的,像是一杆秤,少不得秤砣,但秤砣太重,会把秤压断。 廖宸看着看着,眸底渐渐冷沉下来。 他不相信爱,不相信人与人有无缘无故不求回报的付出,所以他不可能给人机会,将自己这杆秤压断。 也许是时候该放手了,他如此想着,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领,干掉了满满一杯威士忌。 许琳琅抬头看见,蹙眉,白天喝这么多酒不好,龙城不是干燥吗?会上火的。 廖宸冷笑,你对龙城倒是挺了解。 许琳琅顿了下,合上杂志似笑非笑,所以你这是又想跟我吵架? 情侣不都会吵架吗?廖宸脸色淡淡的,低头给自己重新倒了杯酒,咱们也该尝试下正常情侣会做的事情。 哦?许琳琅来了兴致,情侣吵架多了,大都会分手,任何时候吵架都会消耗感情。 廖宸这才抬起眼睫,那双深邃的眸子好像燃着乌沉沉的火苗,所以,吵吗? 头一次有女人跟他这么久,他总要给许琳琅些不一样的待遇,将半个决定权交到她手里。 许琳琅本想说什么,一低头俯瞰到龙城的全景,突然顿住了,定定看着下面的千年古都,眼睛有点酸涩。 这里她没来过,可姆妈来过,阿爸追在姆妈身后也来过,姆妈是在这里奔赴了死亡,那个让她下定决心解散申家的男人,估计也在这里寿终正寝。 直到坐上去酒店的车子,两人都没再说话。 那天从慈善晚宴回去后,他们虽然没吵起来,因为许琳琅的退让,情事也堪称缠绵,后面却比吵架过后还要冷淡。 乔琳娜和秦琅这阵子一直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生怕随时会炸。 还是廖宸先开了口,倒不是示弱,但许琳琅像个孩子一样,两只白嫩的小手扒着窗户,看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看得特别认真。 有点可爱,廖宸想,他特别顺手就将人拽进了怀里,抱在腿上让她从自己这边继续看。 在想什么?闻到许琳琅身上玫瑰和檀香混合的清浅味道,廖宸深吸了口气,淡淡问。 他不喜欢她这样认真看别的,却不看他。 许琳琅依然看着窗外,好一会儿才开口,这里比我想的要现代化一些,也更严肃些。 她记忆中,姆妈在她身边时唯一的印象,是抱着自己大笑着转圈,而后将自己搂在怀里,像眼下这样似的,温柔又调侃着说龙城的风土人情。 在申嫦笙的描述里,龙城应该更旧点,城墙不该那样新,灯火不该那样辉煌,但得带点土生土长爷们儿提笼子外八字唱京剧的浪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