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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千璃一脸迷茫,半晌,终于反应了过来,“诶呀,我给忘了,胥壬丘——你王夫,川洛引——你王后,这俩身份……”她两只手食指放到一起又分开,比划了比划,“没冲突,不搭杠,我就没想到这茬。” 她是真没想到,这是需要两选其一的事。不是,干嘛非要选一个,“对啊,没冲突,一娶一嫁,正好啊!” 千璃最后是被千也踹出狼堡的,连同胥壬丘一起。 她是不介意拂了千璃万里迢迢来陪她过祀的好意,反正就一载新祀不见,往后就回去了,想见不到都得天天看着烦。千璃也不介意,俩人整日互掐互嫌的,习惯了。况且这次她搅了她们两人的粘腻日子,也够千也头疼一阵子了,也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伤怀难过。目的也算达到,于是欣欣然带着胥壬丘走了。 两人都未料到,幸好有这么一出,千璃才躲过一劫。狼堡的新祀,并不安稳。 -------------------- 作者有话要说: 千千很快就会长大了~ 第65章 新祀前夜,穹峰下抗议的民众最后试图冲上穹峰了一次,未果,以亲卫受伤半数而终。到了后半夜终于消停,都归去守祀了,等着祀兽审判的日月两轮交辉,天光白昼来临。 祀祭时全靠天命,所有生灵亦都忙着自己生存下来,皆顾不得他人,是以穹峰山下无需护卫,所有未受伤的亲卫全数撤回狼堡前相聚,陪同王承一同守祀,受伤亲卫留在军营养伤。 千辞肩上受了点伤,是一妄图冲上穹峰将千也绑回王宫的过激子民伤的。她本不会受伤的,那个半兽灵念不高,彼时她也没有应顾不暇,可不知怎的,就莫名没有躲过。 受伤后,她心下愈发不安,总觉有事会发生。抬头看了看千也额前隐隐闪光的三色帝王纹,纹中流动着三色流光,是天选帝王君的印记。她稍稍放了些心。 像她们这些有天命在身,可免祀兽审判的人,每到新祀之时天命印记便会显露出来,王承显露于额上,她是国佑,亦是三色,同川兮一样,显露于玉冠。 想来,应是无事吧,毕竟她们三人皆有护身印记。 可遥岑午的话,又让她觉得这一个新祀并不会安稳。决定来蛮荒过祀时,遥岑午曾对她莫名说了句:“川洛引,她才是最能帮她的人。”这话里,总透着些生死抉择的玄机,让她不安。 直到日月两轮交叠共升,天地陷入通明不灭的光秀,祀兽审判的第一声嘹鸣自遥远之境传来,愈传愈近。千辞闻到了殒天的气息。 危险的气息所有身经百战的人都会感知的到,这是一种本能的警示,川兮亦感觉到了。只不过不像千辞一般,感觉到的是死亡。她悄然御发,护了千也身后,以防万一。 新祀初始,守祀才刚刚开始,便有无边审判之意袭来,能同王承一起守祀本是光荣之事,可守在狼堡外的亲卫却感觉到了压迫的恐惧。同国佑长公主一起四处平乱整治祀后山河多年,这气息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明白不过——狼堡内有需审判之人。而今祀逆天而为未遵循古制的只有一人——千也,她未归宫为兽族子民守祀祈福。 众亲卫惶惶不安,却是谁都没有离开。狼堡内三人皆是祀兽免判之身,有三色流光纹守护,不会被祀兽判命,他们不相信自己无凭无据的本能感应,只觉得是自己想得过于忤逆。 他们最终连忤逆的心都没确认,甚至都不知发生了何事。狼堡外,sao动只持续了一瞬,连惨叫声都乍然而止在最开始,世界好似经过一瞬间的骇然血腥后,静止了。 就在这诡异的安宁里,千辞再次想起遥岑午的话,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陪着也儿,本宫去看看,”千辞起身,嘱咐川兮,“不要留她一人,她不会安心待着。”她了解千也,若她出事,无人看管千也,她定也会冲出去。 “姑姑,你又为何不安心待着。”千也敛眉,神情亦是严肃。她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 “姑姑是国佑,出去看看而已,”她安慰一笑,目光似眷恋般锁了她的脸,“也儿就乖今日一次就好,要记得,姑姑最爱你了,往后哪怕翻了天,姑姑都站在你这边。” 她的话带着一生同往的夙愿,听不出诀别,千也看着她,只觉得莫名的想念,明明就站在面前,可她却很想念她。 “姑姑,好奇怪,我好想你。”她上前抱住她,埋在她腰间,不懂那感觉是至亲离别前的本能。 “也儿想姑姑的时候,姑姑一直都会在。”她揉着她的耳朵,俯身吻了吻她烟蓝的长发,雅正风韵的脸上隐藏着不舍。 推开千也的一瞬,她快速的朝川兮点了点头,似托付。 川兮敛眉。她们同为国佑,狼堡外祀兽的气息她也再明白不过。可自古从未有帝王一族被祀祭,哪怕千年前的先祖公主,十一年前的川已帝承,他们最终都活了下来。她还不相信她此去会送了命。 千辞并未同她说什么,将千也推到她身旁,揉了揉她的发,转身离去。 推门而出的瞬间,漫天强烈的华光袭来,她突然听清了王宫门口,她临走前,遥岑午自她背后兀自嘟哝的那句话——“有时候,命数到了,是为新生。”她不知道新生为何,可她感觉到了此时是她命数到了,是时候献祭了。她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折殒,能换也儿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