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继续吹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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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开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它自己上来的我有什么办法。” 从他对待宠物的态度,可以精准匹配他对异性的态度,典型的三不原则,即不主动, 不拒绝, 不负责。 死渣男。盛悉风懒得跟他辩论,就着夜色的遮掩, 她脱掉外套, 背对他躺下。 他压着被子,导致她这头就不太够。 两人拉拉扯扯地吵了几句,最后也不知道谁先消停的, 渐渐都安静了, 各自占据床的一侧, 中间空出个太平洋。 这红酒的后劲挺大, 在江开平稳绵长的呼吸里, 盛悉风的睡意也重新爬上来。 迷迷糊糊之际, 她觉得有点冷,本能地拉了下被子,被子好好地盖在身上,倒是惊动了江开,他同样扯扯被子以示不满:“别动。” “你冷吗?”她问他。 他说:“不冷。” 难道是幻觉?盛悉风架不住瞌睡,又睡过去,然而越睡越冷,再有点意识,是因为触碰到了男人guntang的身体。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跨越了整个“太平洋”,来到了热源身边。 理智尚存,她稍离远些,不去碰到他,但也没回自己的地方,挨在他身边汲取他身上散发的热量。 男女身体差异真是奇怪,明明睡在同一个被窝里,怎么她快冻死了,他却跟个火炉似的。 江开又被她闹醒,发现她越界,当即指责她:“超线。” 这语气和他小时候发现女同桌手肘超过三八线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因为盛悉风,他小时候视女同桌为洪水猛兽。 “我好冷……”盛悉风也顾不上跟他的嫌隙了,甚至都没敢提醒他这床本来是她的,怕被他赶,她语气很卑微。 她第二次说冷,江开伸出一只胳膊到被子外,感受片刻,确认外面的温度确实有点低,不知道是不是暖气坏了。 他懒得下床检查,只好由着她去了。 盛悉风没睡着的时候,还能克制自己跟他保持距离,一旦睡着,本能便驱使她往他身上靠,四肢全贴了上去。 即便隔着睡衣,江开都能感觉出她手脚的冰凉,她不知足,脚往他裤管里伸,冻得他直接“嘶”出声。 忍着把她扔下床的冲动,他不得已下床检查,出风口吹出来的风是凉的,捣鼓了一会也不见好。 “暖气好像坏了。”他回到床上,告诉盛悉风。 她含糊地回应:“那怎么办。” 江开说着“不知道”,不过没再赶她,俩人离得那么近,他很轻易就嗅到她呼吸间红酒独特的微酸香气,问了句:“喝酒了?” “嗯,你没看见吗?” 江开奇怪:“我看你干嘛?” 盛悉风闭嘴,用不着他强调他有多不在乎她。 至于没空看她的理由,江开回想一会,忍不住笑:“小孩真的很有意思。” 饭桌上他一直在陪小侄女玩,都没怎么顾得上吃饭,一大一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分别的时候小朋友都快哭岔气了,非要跟他一起睡。 从高中撞到他和蔡思娅一起吃饭开始,后面形形色色的女生,每一个都在证明着同一件事——他和沈锡舟小时候说的讨厌小女孩,真的只针对她一个人。 她没力气搭腔,蜷缩在他身边,很快便不满足他周遭散发的那点微弱温暖,她牙关都有点抖,终于还是求助他:“真的好冷。” 江开在几秒的沉默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极尽无奈。 盛悉风知道,自己又惹他嫌了。 别无他法,她强撑着坐起身,打算加点衣物御寒,虽说她睡觉穿厚点就浑身不舒服,可那也比被他嫌弃好。 她做不到像小时候那样明知被讨厌还黏着人家不放,这些年她增长最多的东西不是身高,是骨气。 头脑晕眩,她抬手扶额。 等那阵眩晕过去,正要下床,余光瞥到身旁模糊的人影也有了动作。 盛悉风回头,黑暗中,他倾身探向她,拽住她的手腕。 再一个天旋地转,他已经带她躺了回去。 “睡觉。”他语气是惯常的被她麻烦以后的不耐,但手上动作有一点体贴,替她掖好被角,确认不会有冷空气从缝隙跑进去,然后环住她。 知道她衣着单薄,所以只虚拢着她,衣角摩-挲,并未和她挨得严实。 一如婚礼上神父宣布“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时,只蜻蜓点水吻她额头。 抛开别的不说,长大以后,江开对她一直还算绅士,能帮的都帮她,能扛的都替她扛,即便天经地义的便宜都没占过她,就是口头闲不住,总喜欢损她两句。 男性的气息和体温像温暖的海洋将她全方位萦绕,他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也是guntang的,很规律,一下一下拂过她的发丝,无辜的不安分。 盛悉风忽觉酩酊大醉,脑海中混乱不堪,千万头思绪纷飞,难以梳解。 冻僵的肢体关节渐渐回温,她维持着他摆好的姿势,其实不太舒服,一边手臂被自己压着,很快就泛起丝丝麻意。 她一直没有动,也没放任自己立刻陷入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精神终于濒临崩溃边缘,她稍稍变换睡姿,解救发麻的手臂,与此同时,轻轻把额头抵到他肩头。 说是需要一个支点去支撑自己也好,说想在这个又冷又热的夜里依偎着他睡去也好。 反正是他先抱她的,是他先跑来她房间睡觉的。 她充其量只是顺水推舟。 没想到他这么浅眠,她一动,他也醒了。 “还冷?”他问。 盛悉风困顿不堪,过了一会,才小幅度摇摇头。 江开一只手从她背后挪开,在被褥间穿行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轻响。摸索片刻,拉住她蜷在身侧的左手,掌心相接试她的温度。 她的手在他手心衬成很小的一只,柔软到仿佛没长骨头。 不是第一次拉她的手,但仍诧异于这奇异的触感,便没松开,揉捏着把玩。 他对她的身体有种难以言喻的着迷,像小男孩对安抚巾的执念,手是如此,背也是如此,一旦沾上就容易上瘾。 盛家千娇百宠养大的福星,一双手自是柔嫩细腻,唯有左手除大拇指外的四个手指,指尖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平时看不出,但摸得着。 这是十几年的小提琴学习生涯留给她的痕迹。 盛悉风被他搅扰得睡不安稳,想抽手没成功,带着他的手一起推搡他胸膛两下,抱怨道:“干嘛……” 摸背好歹有个帮挠痒的由头,摸手也得有,反正不能承认自己喜欢。 “还冷不冷?”他假意关切。 其实他怎么不知道呢,她的手暖烘烘的,当然不冷。 盛悉风胡乱摇头。 “到底冷不冷?”他非要烦她,心境和小时候和沈锡舟两个人一起欺负她的恶趣味如出一辙。 “不冷不冷。”被吵的不行了,她终于不耐地说,头一个劲往他怀里拱,“你别说话了!” 好吧。 江开较小时候还是有进步的,见她真恼了,勉为其难放过她,但没松开她的手,只是很偶尔才用拇指摩-挲一下,不影响她睡眠。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时间放缓脚步,腕表走动的声音和彼此的心跳呼吸,都在耳畔放大,偶尔窗户被风晃得轻摇,吱嘎吱嘎,像是夜无意识的梦呓。 江开轻轻松开盛悉风,换回平躺的睡姿,就着昏暗的光线看天花板,天花板很高,屋顶用多根粗壮的木梁搭起来,建成尖尖的形状,屋顶垂下一根长长的线来,麻绳样式,挂着盏仿煤油灯外形的电灯。 身畔的人已经陷入梦境,安静倚在他肩头,搭了只手在他胸口。 她讨厌学琴,可连梦里都在活动手指,五个指尖一记记轻叩于他肌肤之上,也挠在他一时不慎、放松警惕的神经之上。 拂落她小动作不断的手,似乎也无济于事。 他听到自己较平时略重的呼吸,与她绵长清浅的呼吸交织,在黯淡的室内此起彼伏。 不管他承不承认,这一刻,盛悉风确实担得起温香软玉在侧的说法。 他闭上眼睛,喉结轻滚。 * 盛悉风睡着没多久,先是觉得身上沉甸甸的,盖了两层被子的既视感,她挥手一推,轻盈了。只是很快,寒冷的感觉就卷土重来。 迷蒙间记起,今晚应该有个人型暖手炉在她床上来着,于是伸直胳膊和腿,上下左右全方位探索热源,奈何哪哪都没找到他。 睡意和冷意来回撕扯,她在半梦半醒间浮浮沉沉,听到沙沙的水声。 下大雨了吗?那明天出行很不方便啊……她正如是盘算着,忽而雨声骤停,房间里恢复寂静。 再过了一会,有人回来床上。 她知道是江开,放心贴过去,语气难掩埋怨:“你去哪了?” 他浑身沾着湿漉漉的水气,皮肤也偏凉,以至于她瞌睡都清醒几分。 她狐疑:“你洗澡了?” 江开从喉间挤出一声懒散的“嗯”,顺手从地上捡起被她甩掉的大衣,随手扔到床尾。 他去洗澡前给她盖的,怕她冷,奈何她睡相不好,没派上用场。 “你之前没洗澡吗?”盛悉风又问,语气难掩嫌弃。 “……”江开顿了下,“嗯,睡吧。” 她不肯,纪律委员上线:“你最近怎么老是不洗澡就睡觉?” 她指上回在她家里那回,他喝多了也没洗。 “吵死。”江开不跟她废话,作势推她,“再吵就离我远点。” 盛悉风被捏住命脉,立刻闭嘴。 他身上已经回温,像个暖洋洋的小太阳,源源不断散发热量,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是她此时此刻根本不能离开的温柔乡。 确定她消停了,江开揽过她。 在他的怀里,被他护着,忽然就有了些温存的意味,好像所有的小亲昵都变得理所当然,盛悉风两手攀住他的胳膊,小声诉苦:“刚才你不在,我差点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