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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

    辻本悠真安静地站在一侧,倒是接受了对方的说法。

    其实事实怎么样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在拿不出证据的情况下,他们确实无法正当地对辻本悠真做些什么。

    “如果我们需要对你的身份进行鉴定,你也一定不会拒绝吧,格伦茨酒?”朗姆询问道。

    “说的好像我有拒绝的权力一样。”辻本悠真嗤笑道。

    “朗姆,你又是什么意思?”琴酒很明显不高兴了,

    “格伦茨酒的嫌疑很大,我认为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

    “没错,就算这件事情和格伦茨酒无关,辻本涉人的逃离也和格伦茨酒的疏忽有着不可分离的关系吧?”贝尔摩德撩着一头秀丽的金发,笑容甜美,

    “格伦茨酒先生,向来严谨从不会出现疏漏的您,怎么会连一个被注射麻药过度昏迷的人的逃离都无法察觉呢,这很奇怪哦。”

    “……”

    辻本悠真沉默不语。

    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对他不再信任,虽然从最开始起他们也从未给予过他信任。

    但是身为黑衣组织的一员,一旦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下场也不用多说了。

    甚至琴酒没有直接对着自己开枪,恐怕也是出自于上面的命令。否则他不可能会活着见到琴酒。

    “我需要休息和调养。我认为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况且这段时间组织的情报工作也全部都是我在接手,你能保证在这种高强度工作情况下还能察觉到一只老鼠的逃离吗?”辻本悠真挑眉。

    格伦茨酒的身体状况组织里的人都很清楚。

    因为A让他受伤后,格伦茨酒的身体每况愈下,差到几乎连续几天都消失不见。虽然组织里有医生检查过他的身体,但是也纷纷表示需要长时间的调养,而不是高强度的工作。

    组织不需要没有价值的人,辻本悠真从来都知晓这一点。

    所以他也很少让自己放假,即便拖着病体也能一直保持高强度的工作。

    “我们确实没能关心好格伦茨酒的身体,不如先把工作放一放,顺便[休养一段时间],如何?”

    暗中似乎有声音传达而来,所有人都看向了辻本悠真,眸子里的视线不言而喻。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琴酒满意了。

    “哎,可怜的小家伙。”贝尔摩德摇了摇头。

    “我赞同BOSS的选择。”朗姆也渐渐退回了黑暗之中。

    无数的影子向着角落处逼近,终于逼到了悬崖的边缘。

    辻本悠真的脊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冷眼望着从周遭传来的戏谑目光,一言不发。

    觉得他没有利用价值了?想要让他代替辻本涉人成为实验品?这还真是会废物利用啊。

    明明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极差,却依旧做出这样的选择……

    果然是开始怀疑他了吧?但是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逼迫他。

    “如果格伦茨酒先生心中没有芥蒂,应该也不会拒绝这样善意的举动吧?”朗姆的声音微微压低,

    “还是说,格伦茨酒先生对此有什么意见呢?”

    “没有。”

    能有什么意见?

    既然都打算将他推下深渊,也就不可能给予他回去的路了。

    一只粗暴的手扯住了他的衣领,借由着向前的拉扯力,辻本悠真被迫踉跄着跟着那位研究人员向着房间走去。

    情报工作暂时转交给波本处理,而他则需要好好地[调养]一下身体。

    只是从头到尾,这位年轻的组织成员也尚未露出一丝反抗和激烈的表情,他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压抑着极为不安定的情绪。

    “你倒是和辻本涉人有点相似。”琴酒冷不丁道。

    “是吗?如果怀疑的话,或许你可以用DNA检测测试一下。”辻本悠真的眸子抬起,

    “比起从我的口中得到的消息,你应该更信任从我的身体上得到的消息吧?”

    “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

    注视着躺在手术椅上的格伦茨酒,琴酒的表情倒是很愉快,

    “希望你等会别疼地哭出来。”

    “什——”

    辻本悠真的瞳孔停滞了一秒,手指伴随着针管的插入骤然蜷缩了起来。

    对于一般人来说只是针刺一下的疼痛感而已,但是对于他来说却堪比刀子切割着身体。

    该死……

    “和我猜测的一样,格伦茨酒应该是敏感体质,我记得他对疼痛的反应程度比一般人更加清晰。”医生的声音响起,

    “让我猜猜,你经历过那场实验吗?”

    “什么实验?”辻本悠真扭过头,眉头疼地皱起。

    “一个致力于培养天才的集团,他们会通过药物强行开发大脑,但是也会带来一定的副作用。”那位医生抓住了他的手臂,寻找着血管的位置,

    “接受实验的人大脑会被进一步开发,他们会比一般人拥有更强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但是他们对于疼痛感的感知力也会增加十几倍。”

    “所以,你其实很怕疼吧?”

    ……

    是在试探他的来历吗?看来BOSS对他的调查早就开始了啊。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来得快。”辻本悠真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嘲讽笑容,并且跳过了对方的询问,

    “切割尸体数据不会更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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