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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慕冥并不知晓自己同无名氏的关系,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多说才好。她只能重新看向翠儿,问出方才仍未解答的问题:为何要害我? 翠儿惊魂未定,依旧嘴硬地苦苦争辩:奴婢真的没有,主子待我这般好,我怎会害您。 慕冥刚想接话,却被身旁的玄武冷冷打断。 那为何昨晚除了我和零姑娘,整个府里只有你是清醒的? 翠儿脸色突变,急忙矢口否认:胡说,我用过晚膳便睡下了,直到天大亮才醒,你莫要信口雌黄。 是吗?当时我们巡视全府,我的神识分明辨出你是清醒的,那时你在作何?你的主子险些遇害,未来得及平复便匆忙赶去确认你的安危,你便是这般回报她的。玄武唇边挂着嘲讽的弧度,面具下的双瞳如鹰般直视翠儿。 我我真的没有,要如何才能相信。翠儿哭的越发凶狠,只让殷零觉得有些烦躁。 她从身上掏出一张黄纸,狠狠掷于翠儿面前。 这是从你后窗外捡到的,里面残留的粉末便是下在饭食里的迷药。当然,你自是又要狡辩这并非你所为。既然如此,你闻闻那黄纸上的味道,可是与你身上的相同。 翠儿的脸色顿时煞白,想要争辩,却说不出任何话语。她惯用浓香,是由多种香料混合而成,味道独特,且经久不衰。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殷零抽出青龙的软剑,直指翠儿喉管。 我自认平日待你不薄,吃穿用度从未有过短缺,便是你身上的衣饰香料,都比普通人家的女儿还要好上几分。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说没有感情也是不可能的。 「我说,我说」翠儿这才垂下眼帘,跪爬着来到殷零脚边。 其实前夜,那纸人便已来过。它本欲对奴婢下手,可是临了却同奴婢说主子的美貌更甚,与我乃是云泥之别。奴婢一时害怕,才答应了他的要求。 你是说,纸人会说话?殷零又更惊讶几分。 是的,像是刻意做过掩饰的声音。翠儿沉沉点了点头。 那纸人说,只要我将府中之人全部药倒,它便放过我,还会给我一笔银钱。 所以你便因为嫉妒和私心,选择加害零姑娘?这并非借口,你大可以将一切告知,我们自会保护你。慕冥的语气有些不善,吓得翠儿连连摆手。 不是的,你们也知道那纸人有多厉害,它既然可以越过这么多护卫找到我,就一定可以再回来。这是你们的失误,凭什么要怪到我的身上。翠儿歇斯底里地喊着。 殷零有片刻失神,手一松便让软剑滑落脚边。正想让慕冥将翠儿带回审问,便见翠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拾起短剑,直直冲向殷零。 呲!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在殷零眼前炸开的,只有迸裂的鲜血和玄武闪着寒芒的剑锋。 他的长剑将翠儿对穿,直直刺出胸膛。 殷零腿一软,眼泪不可抑制地从脸上滑落。她从未起过要杀翠儿之心,只是想让慕冥把她保护起来,免受纸人毒害。待到事情结束,再还她身契,让她去别处谋生。 可是翠儿,竟是真的想杀她! 呵,终究还是太过慈悲,自以为变得强大,却在生死关头,发现自己还不如一名侍女狠戾。 将尸体处理了吧,莫要脏了我的府邸。 殷零冷冷开口,转身步出庭院。 第60章 案件又起 慕冥想要跟上,刚一动身,便被玄武一把拦下。 让她自己呆会儿吧,大皇子还请随我来一趟。他将慕冥带至偏房,便从墙角拿起一个纸人。 这是昨夜潜入零姑娘房中的纸人,每具身上都写着红色的符咒,若王府内有通晓此术之人,可请他们代为看看。玄武将其中一具递给慕冥,又拿走另外两具,才匆匆下了逐客令。 还有翠儿的尸体,大皇子还是尽快将这些送回府中,莫要耽搁了时辰。 可,可我想去看看零儿。慕冥有些不好意思。 她现在应该不想被人打扰,还是先忙正事吧。玄武仍是坚持己见地催促。 慕冥咬了咬牙,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那就一起走。 殷零本觉心头郁结,想找人聊聊,却不知,几个人早已肩并着肩,就差手拉手地一同走出了府邸。 待她出来时,院中早已空无一人,只剩轮值的护卫们正把守着各处。 她在府中兜转一圈,见翠儿的尸体和纸人都已不见,这才独自来到王妈房中。 王妈一言不发地摸摸殷零的头,显是已经知晓了方才的事。 她为殷零倒上一杯加了蜂蜜的牛乳茶,才满脸慈爱地小声开口:来,喝点甜的,心情会好些。 本还无事的殷零顿时觉得有些绷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滑入杯中。 王妈见状只能手足无措地替她擦眼泪,便擦边开玩笑地打趣道:原来零儿喜欢咸口的,那下回同王妈说,莫要自己加料。 殷零噗呲笑出了声,边笑边低头喝了一口牛乳茶。清甜的滋味在口中漫开,让心头的郁结顿时纾解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