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他是一个透明人在线阅读 - 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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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藏在心里的话,那些不敢说的,怕被嫌弃的、怕惹谢知谨厌烦的,犹如倾盆大雨,一旦下了就注定要打破平静。

    “那天韩清说你喜欢我,可是我觉得他在骗我,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无动于衷,无论我怎么讨好你,你都不理不睬。”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怎么对我都没关系?”

    “你要跟我做可以接吻上床的朋友,可如果这个人不是你,我不可能答应,没有朋友是这样的……如果这是朋友,那我可以和贺鸣,可以和很多人,才不是朋友。”

    “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我和贺鸣在一起你不闻不问,这根本就不是喜欢。”

    江遥哭得胸膛剧烈起伏,声音破碎地下了结论,“谢知谨,你根本就不可能喜欢我。”

    韩清说谢知谨需要的是一份毫无保留的爱,但他已经无法全身心地爱谢知谨。

    江遥曾经以为只要他努力够到谢知谨的脚步,就能和对方比肩。

    他无条件地献出自己的爱,总有一天谢知谨会给他回应。

    他抛却寥若晨星的尊严,一再地降低底线,祈求谢知谨能高看他一眼。

    可他忘记了“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最为浅显的道理,轻而易举给出去的东西是不会被珍惜的。

    所以他活该被谢知谨耍得团团装,攥紧了“朋友”两个字,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撑到现在。

    如果不是贺鸣,他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喜欢是怎么样的?

    喜欢一个人,会希望他高兴开心,连掉一滴眼泪都会为他心痛,可谢知谨却只是冷眼看着他崩溃,还轻描淡写地要他冷静——

    江遥满脸泪水,在谢知谨靠近的时候痛苦地靠住墙躲避,“不要过来……”

    谢知谨没有听他的话,在他面前停下,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才道,“你想要我喜欢你?”

    江遥哭得脑子发昏,没回话。

    屋里只剩下江遥抽泣的哭声,仿佛随时都会背过气。

    许久之后,谢知谨清亮的声音响起,“我会学。”

    这已经是谢知谨目前能得到的最优解,他顿了顿,声线绷紧,“那你呢,不是最喜欢我吗,能不能继续喜欢下去?”

    平淡的语气下暗藏不着痕迹的示弱。

    江遥震惊地看着谢知谨,连哭都忘记。

    谢知谨给他擦眼泪,说,“别哭了。”

    太过激烈的释放之后,江遥有φ火gewoci¥推荐点儿缺氧,呆呆地站着不动。

    谢知谨又说,“跟贺鸣分手吧。”

    江遥猛然清醒过来,用力地咬了下唇,呜咽着坚定道,“他喜欢我。”

    谢知谨静候他的下一句。

    江遥如鲠在喉,“谢知谨,喜欢是不用学的。”

    那是人的天性。

    迎头痛击。

    谢知谨竟因江遥的一句话一时无法回过神来。

    江遥逃也一般,肩膀抽动着走到门口,艰难地说,“谢知谨,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就像你不可能喜欢我一样。”

    他不敢再待下去了,怕谢知谨抛出一点甜头,他又傻乎乎地上钩。

    江遥忍着痛楚将钥匙挂在墙上的粘钩,“这个,还给你,以后我不会再来了,我们做回普通朋友吧。”

    江遥跟谢知谨说过很多句喜欢你。

    在月色温柔的夜里、在喧闹人群的缝隙、在每一个爱意蓬勃无处安放的时刻。

    但再多的喜欢也禁不住漠视,他只是累到不敢再付出得不到回应的感情。

    门快速开了又关,发出轻微的声响。

    谢知谨原地站着,半晌,望着已然空荡荡的房间,惘然地抬手用力摁了下自己胸口的位置。

    随着江遥的离去,有什么东西好似被挖空了。

    滴答、滴答、滴答——

    世界变得好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江:我是笨蛋,但我有在努力变聪明哦!

    第35章

    跟谢知谨的谈话耗尽了江遥所有的精神气,当晚他躲在被子里回忆与谢知谨的点点滴滴,哭得枕头都湿透了一大片。

    初二那年认识谢知谨,此后七年将近的时光,他像条赶不走的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对方身后。

    从小心翼翼的接近再到成为别人口中谢知谨的朋友,而后又因为谢知谨的一句想试试建立起更为亲密的关系,江遥的整个青春都填满了谢知谨三个字。

    像一颗未成熟的果子,一口咬下去,酸意大过甜蜜,却又回味无穷。

    这些年江遥对谢知谨唯唯听命,偶有冷战,每一次都是江遥示好才得以继续维持这段友谊,向来如此,也就成为了习惯。

    他从未预料过有朝一日他会如此激烈地指责谢知谨,闹得这么个土崩瓦解的局面。

    江遥得不到谢知谨的喜欢,今晚过后,也许和谢知谨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大哭的后果是第二天没能准时起床,室友叫了江遥两回,江遥才瓮声瓮气地说自己不舒服,让室友给自己请假。

    他脑子像灌进了水泥,转都转不动,整个人也没什么力气,懒懒地躺在被窝里不肯动弹。

    床帘被拉开,他以为是室友去而复返,条件反射地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闷闷地问,“怎么了吗?”

    熟悉的音色响起,“这话该我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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