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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江遥是独处,定然又会因谢知谨三言两语就现身,可现在他的身边有贺鸣。 贺鸣不可能放他上去一再被谢知谨践踏感情。 谢知谨扬声,“江遥?” 江遥艰涩地发出一点声音,“我……” 贺鸣将手机抵在耳边,“江遥跟我在一起。” 江遥的心狠狠一跳,无措地瞪大了眼睛。 不远处的谢知谨眉心猝然拢起,声线骤冷,“把手机给江遥。” 江遥听不见谢知谨说什么,贺鸣一只手捏住他的后颈轻轻捏着,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继而道,“凭什么?” 话落,低头吮住了江遥的唇,并挑衅地将手机的通话孔贴近嘴边。 细微的啧啧亲吻声盖过了汽车刺耳的鸣笛声—— 谢知谨手背的青筋猛然突起,陌生的情绪像是崩腾的江流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下颌角绷紧,分明应当毫不犹豫地掐断通话,却自虐一般听着手机那头贺鸣和江遥的亲吻声。 对江遥来说,短短的十几秒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双手紧抓着贺鸣的外套,胸腔里的心脏似是一头莽撞的小鹿,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似乎随时会冲出嗓子眼。 贺鸣亲得很用力,故意发出羞人的声音,分开时直接掐断了与谢知谨的通话。 他摸江遥因为深吻而微红的脸,微喘着说,“shuangma?” 江遥舌尖发麻,眼瞳闪烁。 贺鸣妍丽的五官深深刻进他的眼里,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如烈风一般沉重。 贺鸣不需要他回答,拉着他的手穿过树影斑驳的小路。 不远处的路灯里,谢知谨如同一座雕塑直挺挺站着,手机仍抵在耳边,久久不曾放下。 — 贺鸣没有带江遥回学校,也并没有征求江遥的意见,一路将人带到了附近的酒店。 今晚所发生的已经超出了江遥可以承受的范围,他懵里懵懂地被贺鸣推进房间,门一关就被贺鸣抵在玄关处的衣柜亲吻。 吻得他更加糊里糊涂,连自己是谁都找不到。 分开时贺鸣道,“现在可以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江遥摸摸红肿的唇瓣,被贺鸣带到房间的地毯上坐下,贺鸣从柜子里拿了两罐啤酒,打开塞给江遥。 他抬起水亮的眼睛,抿了口略带苦涩的啤酒,酸酸涩涩的气泡从心底深处涌出来。 在贺鸣的询问下,江遥磕磕巴巴将今晚的事情说了个大概,他情绪低迷,喝了酒声音含糊,“谢知谨知道了……” 贺鸣音色低低,“然后呢?” 江遥的易拉罐已经见了底,茫然摇头。 贺鸣含了一口酒喂给他,他仰着脑袋吞咽,有酒渍顺着唇角往下落,滴湿了衣襟。 “衣服脏了,”贺鸣抚他的脸,哄道,“脱掉吧。” 江遥缓慢地眨眼,呆怔地看着贺鸣近在咫尺的五官,任由贺鸣边亲边动手。 天旋地转。 江遥迷离地望着俯在他上方的贺鸣,觉得有点冷,忍不住寻求温暖。 贺鸣五指拢着他的发根,不轻不重地抓着,说,“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江遥像是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求知若渴地睁着眼。 “别管谢知谨是怎么想的。” “即使不能驱赶掉已经住进你心里的人,但能不能也给我留一个位置。” 贺鸣说一句就亲一下他,眼尾、鼻尖、脸颊、唇角。 “喜欢我吧,江遥。” “跟我恋爱吧,江遥。” “做恋人才能做的事情。” 江遥变成了一颗轻飘飘的气球,被贺鸣放上了天际。 他触碰到了清朗的风,也摸到了柔软的云。 他心房里住了一个包裹严实的茧,却破开了两只五彩斑斓的蝴蝶。 爱与被爱。 道德与自由。 谢知谨与贺鸣。 房间里气温攀升,贺鸣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振个不停。 翻开甜点书的最后一页,白糕已经烹饪得软烂,奶油也已经填满了内芯。 贺鸣拿过手机,快速地发出信息,又关闭掉对方的音量,接通了谢知谨的来电。 江遥迷迷瞪瞪地抱住他。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倒扣着的手机,哄道,“喜欢跟我这样吗,江遥?” 江遥害羞闭上眼,半晌,软绵绵地回,“喜欢……” 贺鸣又问,“喜欢我吗?” 期待答案的不止贺鸣一个人。 快步前行的谢知谨停下了脚步,呼吸有一瞬的凝滞。 江遥带着泣音说,“喜欢。” 熟悉的音色灌入谢知谨的脑海中。 “喜欢你,最喜欢你。” 同样的字眼,不同的对象。 不再只是属于谢知谨一人的江遥。 不管是身体还是爱意。 — 江遥热出一身汗。 跟谢知谨做和与贺鸣做的感觉全然不同,前者强势地完完全全掌控他,后者时不时要做些让他脸红心跳的事情。 翻开甜点书的第五页,白糕被吃得融化。 江遥绵软地推了贺鸣一把,毫无作用。 贺鸣亲昵地叫他小遥,夸他真漂亮,一遍遍地说喜欢他。 被肯定,被喜爱的感觉让江遥入瘾,他耳朵嗡嗡响,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下贺鸣低哑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