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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看,躺着看站着看趴着看,怎么舒服怎么看。 当然容语是不能这样回赵姒的,她知道赵姒这么问定然有深意,必须得谨慎回答才行。 在真与假之间,她选择了真。毕竟自己往后还得依靠赵姒,如果她出事,商淮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臣妾不知道义安王此举是何意,但臣妾希望陛下能够小心要一点,就算是枕边人也不要绝对信任。 容语说完,心里有些忐忑,自古帝王都是多疑的,她说的话虽然是发自肺腑,但却把自己也置入了危险中,毕竟她也是枕边人。 赵姒看着容语,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担忧,却没有一丝不真诚,她是真心为了自己着想。 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一直被寒冰侵袭的地方突然有了太阳,那种被炙热的光照满全身的感觉,十分陌生,但又让她想要寻求更多。 两人谁也没说话,似乎都在权衡利弊,小桃站在一旁,虽然不知道两位主子说了什么,但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灵机一动,给一边候着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连忙退出去,很快就端着一盅鹿茸汤进来。 小桃接过去,走到饭桌前道:陛下,娘娘,这是奴婢特意准备的鹿茸汤,大补,奴婢给你们盛一碗? 容语:都给陛下吧,她新纳了使君,正是需要补身体的时候。 赵姒眉尾微挑,道:给你家婕妤,她身子弱,比朕更加需要进补。 容语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无从辩驳,伸手接过小桃递过来的汤,一口气喝完。 陛下满意了? 赵姒看着她的眼神,觉得她心里可能还有些不服,指着桌上的菜道:只喝汤不行,还得好好吃饭,你的身体一时半会怕是补不回来,得一步一步来。 容语抓起筷子,不轻不重的在桌子上磕了一下,吓得小桃一个激灵,差点膝盖一软跪到地上。主子这脾气就不能改改吗,幸好陛下没有怪罪,否则怕是要即刻搬去冷宫了。 赵姒并不觉得容语失礼,反而还觉得她率真可爱,若她不是商淮送进宫的 想到这个,赵姒心里刚被暖阳照过的地方又开始结冰,莫名烦躁,一言不发的开始吃起饭老。 冷静下来之后,容语也觉得自己太放肆了,对方不是普通人,而是心思难测的帝王,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以后得收敛一下才行。 赵姒虽然允许她耍小性子撒娇,但那都是在特定的时候,平时在下人面前还是要给足她面子。 这顿饭吃的很压抑,两人几乎全程无交流,赵姒吃完之后就走了,什么都没说。 这要是在平时,容语肯定会很开心,因为不用伺候赵姒,可现在,她看着空荡的屋子,心里莫名其妙有点失落。 很奇怪的心情,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小桃,你说,陛下是不是生气了? 小桃点点头:看陛下走时的脸色,好像是生气了,以前她她都会留下,今天一句话没说就走了,主子,您要不要去道个歉啊? 容语心情越发不好,赌气道:她可是皇帝,这点胸襟都没有吗?我看她就是想去找新来的使君,我才不去道歉,谁爱去谁去! 小桃也没法劝解叛逆的主子,只好缄默不言。 这是这么久以来赵姒第一次不在容语宫里过夜,容语本以为自己能睡得很好,结果却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烙大饼,确定毫无睡意之后,容语披着衣服起床,站在院子里看月亮。 院子里有可棵很大的桂树,现在正是花期,白色的花朵盈满枝头,还未靠近就能闻到浓郁的香味。 容语觉得这香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闻过,可能以前做任务的时候闻过吧。 明天她就要搬到毓秀宫去,之前还有点期待,现在却想着干脆不搬了,她怕自己要求太多。 这些日子赵姒对她的温柔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的确走近了她心里,就算最特别的,至少自己在她心中跟其他妃子不一样,今天的事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让她从梦中清醒过来。 在赵姒眼里,她始终是商淮的人,无论真相如何,她都不会完全信任自己,不然也不会带着萧辙来试探。 或许赵姒对她的好有几分真,可那也是带着目的的,她沉溺其中的柔情,只不过是对方用来试探她的手段,属实不该啊。 在这深宫里,人与人之间,又有几分真情呢? 容语在院子里站了许久,久到身上都冷了下来,她才惊觉时间已经很晚了,转身缓缓走进屋里。 第二天,凌含来帮她迁宫,声势浩大,宫里每个人都知道,今日沈婕妤要搬去离议政殿最近的毓秀宫,赵姒给足了她宠妃的面子。 容语看着忙碌的宫女太监,心里很是平静,听到宫女议论她得宠,也只是笑笑。 恩宠这种事,如人饮水,外人看着风光无限,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幸福。 当天晚上赵姒依旧没来找容语,容语早早就歇下了,并且睡得很好,她是个洒脱的人,既然对方不拿她当回事,那她也不会为了对方伤春悲秋,有这时间还不如对跟周公约会呢。 --